不出是为什么,这个小娘子年岁不大,却很是让人信服,一言一行挑不出短处,不由地就听了她的吩咐和摆布。这与时雍有几分相似,以至她都没有想过,这会不会真是一个吃白食的人。 时雍前脚刚出门,小丙就发颠般下了楼。 “她呢。她呢” “走了”娴娘还来不及说时雍的叮嘱,小丙便要追出去,“说我是贼,你盗我传家宝玉,比贼还贼。” 街上不见人影。 娴娘拉着暴露如雷的小丙,好说歹说劝住了,一面叫伙计拿药膏给他涂屁股,一面将时雍的话转告他。 小丙气得跺脚,“贼女子。贼女子。” 入夜宵禁,时雍小心避开巡查,从铜陵桥经广化寺回家。 王氏刚好起夜去茅房,看到她吓得惊叫一声。 “小畜生,大晚上不睡觉出来吓人” 看来白天没摔疼,不长记性。 时雍冷冷瞄她一眼,王氏连连退了两步。 “你要干什么” “睡觉。” 时雍与她错身而过,回屋点燃油灯,将那块从小丙身上摸来的玉拿出来。 果然不是一块普通的玉。 上好的白玉,中间有个篆刻的“令”字,雕功精湛,配图极有气势。 这不是一块玉佩,而是玉令。 时雍看那图案好半晌,头看得隐隐作痛,也认不出刻的什么。 但她记得,死在诏狱那夜,看到了一个相似的玉令。 七月十六。 天没亮,宋长贵便被府衙来人叫走了。 水洗巷张捕快家,惨遭横祸,一家九口横死家中。 时雍头痛了一夜,迷迷瞪瞪地听了个动静,翻身继续睡。 等睡饱起来已是日上三竿。 院子里,王氏和宋老太几个妇人挤在一起,一边腌萝卜一边说张捕快家的事情。 时雍端了水放在面盆架上,凉水拍上脸,冷不丁一个激灵,脑子嗡叫片刻,便生出了些不属于她的画面来 她死在诏狱那晚,醒过来便已托魂到了阿拾身上。 此前,阿拾的尸体就飘在水洗巷张捕快家背后的那口池塘里。 时雍从池塘爬起来时,没有多想,也无多的意识。更不知道,阿拾和张家小姐张芸儿是闺中姐妹。 如今一幕幕关于阿拾和张芸儿的画面入脑,她一身鸡皮疙瘩都激了起来。 阿拾没了。 张芸儿也没了。 张家九口全没了。 那晚阿拾就在凶案现场。 时雍早饭都不想吃了,匆匆洗漱出门。 不料刚出宋家胡同,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谢再衡。 “阿拾。” 谢再衡站在不远处,一身青衣直裰衬着清俊的脸,儒雅温润,风度翩翩,看来是好事将近了,一副春风得意的才子姿态。 “你来,我有事和你说。” ------题外话------ 捋剧情捋得头秃,快拍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