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没有一个人吭声。  “爷,属下不曾见过。”  谢放看着那蛇,脊背莫名发寒,“这东西长得怪恶心的。”  杨斐说“一条蛇咬死九个人,莫不是什么上古邪兽”  谢放哼声“上古邪兽我看你是话本看多了。”  “那你说是什么蛇”  两个人斗了几句嘴,突然发现殓房一片安静。  一转头,发现时雍正在挨个查看张捕快一家九口的尸身。  尸体已然开始腐烂,宋长贵从包里掏出一个陶罐,递给时雍。  “姜片。”  时雍摇头“不用。”  殓房里充斥着大量的腐臭气体,闻之作呕,熏得人难受。  时雍不要,谢放和杨斐没有客气,上前找宋长贵拿了陶罐,将姜片含在嘴里。  再吸一口气,感觉舒服了许多。  “爷”谢放把陶罐递给赵胤。  “不用。”赵胤也拒绝了。  他沉着脸走向时雍,看她套上宋长贵的皮手套,在尸体上翻来看去。  谢放和杨斐再一次对视。  这两个人都不怕尸臭的吗  殓房死一般寂静,  风雨却比来时更大了,两幅破败的灰白色窗纱被灌入的狂风高高扬起,带出窗外尖利的啸声,灵异一般恐怖。  时雍突然转头,“不对。”  微弱的火光映着她漆黑的眸子,一张苍白的脸满是那肃然正色。  “死者尸斑均已扩至全身,进入浸润腐烂期,尸僵也已然缓解。我认为,死亡时间应在三十个时辰以上。”  三十个时辰以上  那死亡时间就不是七月十五,而在更早的七月十四。  可是,只有张家人死在十五晚上,她才能自证清白,洗脱嫌疑呀因为那天晚上她在无乩馆,离开无乩馆后的去处,小丙也可以证明。  她这是傻了么  赵胤冷着脸,看向低头不语的宋长贵。  “宋仵作,阿拾说得可对”  宋长贵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一席话说得吭哧吭哧。  “回大都督话,凡勘验死亡时辰,盖因死者生前饮食喜怒、致死原因、节气和天气等不同而受影响。草民以为,或许,或许,会有些出入。”  “本座是信你的判断,还是信阿拾呢”  宋长贵手握成拳,头垂得更低了。  “大都督,阿拾初入仵作行,经验不足”  “宋仵作。”赵胤冷冷打断他,“为人父母者,为子女计,不足为奇。可是你身为衙门仵作,为帮女儿洗脱嫌疑,竟然谎报死亡时间,该当何罪”  “草民,草民”宋长贵脸都白了,扑嗵跪了下来,“大人明察,草民绝无此心”  “大人”  时雍原本以为宋长贵对阿拾不闻不问,这才一次都没去探狱,心里对他有意见。没想到他在殓房里待了两天,一直在寻找真相,甚至为了阿拾谎报死亡时间。  她虽不像阿拾一样对宋长贵有感情,但见赵胤咄咄逼人,仍是不悦。  “我父亲是个老仵作,自有他的操守。若我们有意骗你,我又何必告诉你真相”  “因为你赖不掉。”杨斐见不得他对赵胤不恭不敬的样子,拉着脸说“若不是爷之前就警告你,宋仵作为了你弄虚作假,你又怎会如此老实”  “我一向老实。”时雍扫他一眼,又朝赵胤莞尔。  “老实人阿拾还有一事禀告大都督。”  赵胤目光冷森森的,语气却淡漠,“说。”  时雍转身指向其中一口棺材。  “这个张芸儿,死前怀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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