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亲近了你,是不是很快就要遇上横祸了” 赵胤幽幽的黑眸泛着冷光,未束的长发垂在脸侧,那腾腾的杀气几乎肉眼可见。 “你真不怕死” 时雍微微一笑。 “大人舍不得杀我的。” 赵胤一声不吭地走近,把她逼到池边,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整个人暗影似的笼罩着他,微微用力。 “咳咳咳” 时雍眼皮微抬。 “我刚刚想起那针灸之法,大人就要杀我” 赵胤胳膊一僵,冷眸几乎定在她的笑脸上。 时雍见他明明生气又闷不作声面无表情,心里越发觉得逗他很欢乐。 “大人,你要不要试试看,掐死了我,你会不会后悔呢” “你当真想起了”赵胤问。 “血海、梁丘,阳陵泉,运五分,行九阳,提针再由深到浅。足三里、昆仑穴,先七分,行六阴,深浅得宜病自愈。” 赵胤目光暗沉,盯住她微微低头,似要把眼前这个女子看清。 “我不仅想起了针灸之法,我还想起了张捕快家灭门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女鬼,我也有法子帮大人抓住她。” 时雍唇角微扬,仰头看他。 “大人,还舍得杀我吗” 两个人靠得极近,从腰到腿几乎密不透风地贴在一起,肩膀不到半拳的距离,时雍似笑非笑地说完,发现赵胤久久未动,忽然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两层薄薄的衣衫根本就挡不住他身上那咄咄逼人的变化。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时雍惊觉那沉甸甸的“杀气”指向自己,脸颊微热,正想退开,一个人猛地推门而入,带起的冷风将墙上的灯火一拂,衬得赵胤的脸如若阎王。 “爷,卢鸿元他” 谢放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浴池里纠缠的两人,惊讶得说不出话。 四周死一般寂静。 时雍近距离感受着,几乎能听到某人狂烈的心跳。 是被她气的。 又或是撩的。 时雍觉得这次他可能当真会宰了她。 “你们先说正事。我回避。回避。” 时雍拉住赵胤的手,小心翼翼将脖子从他的虎口里拖出来,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缩回水池准备再泡一下。 赵胤却不想让她舒服,一把将她从水底拽出来,冷着脸丢到岸边,蹭得铁链铮铮有声。 时雍打个寒战,以为他又要将她捆起来。 不料,从头上砸下来的是一件披风。 “等下再收拾你。” 赵胤说完,拢了拢衣袍,冷冷盯住谢放。 “快说” 磅礴的凉气冲自己而来,谢放有点无辜。 他以为是自己打断了爷的“好事”,触霉头了,正眼都不敢去看裹在披风里露出一颗脑袋似笑非笑的时雍,清了清嗓子,动作非常小心,行礼都紧张。 “爷,有两件要事禀报。一是卢鸿元咬舌自尽,没死成,但舌头伤了,说不出话。二是京城快马来报,昨夜徐晋原死在诏狱,仵作认为是自杀,与时雍的死,如出一辙。魏千户说,昨夜三更时分,有更夫看到时雍的鬼魂,出现在诏狱附近。” 昨夜 又是那个鬼魂 一阵风来,油灯差点被吹灭。 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时雍看向赵胤,只听他道。 “回京。” ------题外话------ 针灸那个是作者编的,勿考据,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