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内心真实的想法,哪料他一句话就把问题抛回给了她。 “没有。” 时雍哼声,半真半假地道。 “我去看有什么用大人那时年轻英俊,我是一个小丫头” 赵胤皱眉,“我现在很老” 果然,果然思维不同常人。 时雍叹口气,斜眼扫他,“我是想说,大人什么门第,我家又是什么门第,我去看了又如何,还能奢望大人不成” 赵胤沉默片刻,突然道“那日你说想做都督夫人。” 时雍 她说都督夫人不至于辱没了她,可没有说她想做都督夫人,这两句话完全是不同概念。怎么被赵胤这么说出来,就她好像她是一心想要嫁给他似的 而且,她一心想嫁,人家还没同意。 时雍不服,淡淡地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大人没有听过吗” 赵胤嗯声,“有道理。” 时雍提起一口气,差点骂人。 心里衬道这个人当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吗还是有意装傻有道理是什么道理 时雍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 “这次回去,大人的名声可能就算是毁了,有断袖之癖的大人,不知往后要遭受到多少流言蜚语,大人做好准备了吗” 赵胤道“你看我会怕吗” 时雍懒懒地仰头看他,“不怕吗” 赵胤道“大丈夫坦然于世,何惧流言” 时雍嗤地一笑,“那是大人你还没有真正见识过流言可惧” 赵胤低头看她,黑眸幽幽,“你见过” 时雍犹豫怎么回答,就听赵胤道“这不会是你爹告诉你的吧” 时雍哑然。 这是堵她的嘴啊。 有他的。 沉默半晌,时雍道“我有个朋友世人都称她作女魔头,说她手染鲜血,烧杀劫夺,无恶不作得闻她惨死,还有人鸣炮谢天,仿佛当真是除掉了一个祸害似的。可是,又有几人了解她的为人呢” 赵胤黑眸微微眯起。 “那你以为,她该死吗” 时雍道“她是我朋友,我自然认为不该死。不过,正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我说的话算不得数。这话我就想问大人,大人觉得她该不该死” 两人都知道对方说的是谁。 但两个人都没有吭声。 时雍死在诏狱,他俩也比谁都清楚。 赵胤迎上时雍清亮的眸子,沉默片刻,“你因她之死,在责怪于我” 时雍摇头,“我不敢,只是疑惑,大人明明对她的死因存疑,为何不去彻查难道是因为大人与世人的眼光一样,认为她该死吗还是嫌麻烦,懒得追查” 赵胤沉默不签,冷眸暗沉。 时雍说到诏狱的事情,神情就不免添了几分嘲弄,“哪怕我已经告诉大人,我那个朋友死在一个手上有玉令的人手中,大人也不曾多问一句。” 赵胤冷下眉目,“你当真要我多问一句” 时雍正在发急,闻言嗯声,“问呀。” 赵胤望着她,“若我来彻查,首要问的就是你。阿拾,你如何知道,时雍死在执有玉令的人手上无证无据,你如何证实” 时雍噎住。 这便是让她为难的地方。 因为看到那个凶手的人,只有时雍自己。 而她本人早已死去,只留一抹余魂寄生于此 时雍叹口气,“我说是她托梦与我,大人可信” 赵胤目光幽冷“我信,旁人却不会信。” 时雍抿了抿唇,沉默下来。赵胤放缓马步,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语气低了许多,似乎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训诫她。 “往后,不得在旁人面前提及此事。” 时雍心里咯噔一下,侧过头看他,“为何” 赵胤平静地道“阿拾,做人要长教训。” 教训时雍前两辈子的教训就是不该生了一颗侠义心肠,不该多管闲事,不该见义勇为,不该感情用事。这辈子原本她是想重新来过,好好做一条咸鱼的,不料,又卷入了这个是非漩涡。 非她所愿,又是本性难移。 每当看到不平不公,她还是忍不住出手。 可这辈子,她再不想落一个惨死的下场了。 “大人是说,那个玉令追查不得,对吗” “非也。”赵胤看她一眼,似是在斟酌措辞,好一会才皱眉道“不是追查不得,而是兹事体大,没有确切证据,不可对旁人言语,免得惹来祸事。” 时雍突然扭头看他,“那大人就不是旁人了吗” 赵胤静默好一会,才道“自然不是。” 时雍眨眨眼,“那大人是我什么人,我又是大人什么人” 这次赵胤倒是没有犹豫,“你是我的人。我自要护着你。” 这句话的关系,听上去有些重,可是仔细想想,又十分的轻。 奴婢也是他的人,通房也是他的人,横竖都不是他的夫人。 时雍突然直起身子,深吸了几口林中的清新空气,认真地道“能得大人庇护是阿拾的福分,可是,阿拾也有想护着的人和狗。等此间事情了去,还望大人能看在我为救大人千里奔波的分上,归还卖身契,从此两不相欠。” 都说到两不相欠了,当是一剂重药了吧 时雍幽幽说完,巴巴看着赵胤的脸,期待大人的反应。 不料,赵胤眉头紧蹙,突然敛住表情,搂住她的腰道“你深夜从卢龙来青山口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时雍 此人当真跟她不在一个思维境界 ------题外话------ 不好意思,有点急事更新晚了。今天的章节,都是大章,别嫌少哦 么么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