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坯之中。这毒藏于先皇圣像,无人敢亵渎触碰,除了陛下睹物思亲,宫人们平常不敢靠近,天长日久,中毒的也就陛下一人。从泥坯散发毒素十分缓慢,此事也不易败露。” 说到此,他顿了顿,眼波流转,凉凉地望着白马扶舟“我已派人入宫,若供词属实,你白马楫是邪君无疑了。” 呵 白马扶舟突然低笑。 扑一声,溢出一口鲜血。 时雍见状,赶紧拿帕子拭去他嘴角的血迹,大声叫朱九帮她拿银针。 白马扶舟呕了血,差一点背过气去,幸亏时雍抢救得快,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这一折腾,又是小半个时辰, 等他能开口说话,再看赵胤时,眼周已然赤红一片。 “这个叛徒我要和他对质。” 赵胤慢慢合上文书。 “他咬舌了。” 白马扶舟面色再次惨变。 “祁林呢祁林怎么说” 赵胤凉凉看着他,“他什么都没说,可他不说,不影响宋慕漓口供有效。” 什么都没有说 什么都没有说 白马扶舟突然闭了闭眼睛,幽幽地道“祁林人呢你们为难他了” “祁林狱中杀人,不日即将处斩。” “杀谁了”白马扶舟身子颤动一下,冷声质问。 “东厂番役五人,你的近卫。”赵胤斜视着他,语气凉薄得听不出情绪,“这五人口供一致地指认你,被祁林杀人灭口了。厂督,你看人的眼光不行。” 白马扶舟嘲弄地冷笑,难得没有反驳。 近卫五人,连同贴身侍卫长都背叛了他,岂止是看人的眼光不行这分明就是眼瞎。 “放过祁林。”白马扶舟慢吞吞地说着,声音轻得如同耳语,“他与此事无关。” 赵胤沉声问“你要认罪” 白马扶舟突然转头,“我百口莫辩了,不是吗” 顿了顿,他幽然冷笑,“有这般心智谋算我的人,放眼大晏,唯你赵无乩一个。你要我死,行。放过无辜的人。” 赵胤听着他的指责,一言不发地拿起另一份文书,展示在白马扶舟面前。 “这又是甚”白马扶舟不屑地轻笑,“大都督果然准备周全。” 赵胤道“当日在东厂,是厂督提醒我关闭城门,还记得吗” 白马扶舟“记得。” 赵胤眼皮微暗,沉声说道“这是守城将士的证言。那日,我依言关闭城门,直到在天神殿找到人,中途除了我自己的人,只有厂督你出过城。” 白马扶舟一怔,随即冷笑。 “妙真妙。” 赵胤“没错。” 白马扶舟微微阖上眼,似是疲惫不堪了,“谋划千里,环环相扣。不论此人是谁,我白马扶舟认栽了。” 赵胤将文书丢给谢放。 “你素来喜欢置身事外,这次难得好心提醒一回。”赵胤淡淡说着,瞄白马扶舟一眼。 “这次好心,或可救你。” 白马扶舟面容微变,看着赵胤平静的面容,慢慢眯起眼,“你信我” 赵胤“我信证物。好好养伤。” 说罢他看了时雍一眼,对白执道“安排太医进来诊治。” 白执抱剑拱手,“领命” 白马扶舟看着他的背影,说得咬牙切齿“放心吧,有人要我死,我偏不肯死。便是死,也要拉他一起下地狱。” 赵胤回头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出去。 时雍牵着子柔,也跟着走了出来。 天刚大亮,孙家正在准备吃早饭,孙正业也在小厮的服侍下起了床,今日他精神头不错,留时雍和赵胤用饭。 赵胤不习惯与人共餐,拒绝了,时雍看他一眼,再看看子柔,也婉拒了师父的邀请。 出得良医堂,时雍将子柔交给予安带回家,自己上了赵胤的马车。 “大人,你信白马扶舟的话” 赵胤迟疑片刻,“阿拾怎么看” 时雍皱起了眉头,“我同大人一样,信证物。只是,这次的证据完整得令人匪夷所思。” 赵胤挑眉“嗯” 时雍道“也不知为什么,越是没有破绽,越是让我怀疑,白马扶舟有可能是冤枉的。一个人装无辜怎么能装得那么像呢” 赵胤斜眼看过来“亲眼看到他的人,是你。” 时雍灿然一笑,“没错。可我的眼睛,也可能会背叛自己。” ------题外话------ 明天见,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