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又一日要过去了。周深在面向康平镇的村西口小土坡上等了大半日,也不见期盼中的车马前来。

    他越发烦躁,吩咐了人继续盯着,便回了那件关押着钱实的小屋。

    钱实那日被他弄翻在地上之后,他就走了。钱实足足在地上趴了有一个时辰,还是送饭的人给他扶起来的。

    一晃眼,就又这么几日过去了。

    钱实一听见脚步声,也就大概猜着是谁来了。

    周深烦躁地一把揪下了他脑袋上的黑布袋,却瞧见钱实好像在打盹似的,这才慢慢醒过来。

    “你倒是挺随遇而安的。”周深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他。

    钱实打了个哈欠,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如今都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是生是死都掌握在你的手上,能多活半日那也都是赚的,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

    “哼。你倒是看得挺通透。”周深冷笑,嘴角用力扯了扯,眼神都十分阴鹜,“就是不知道真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能这么通透”

    “周副将可以试试看啊。我也不知道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是不是还能这么通透。周副将不妨试试。”

    闻言,周深的脸色沉了沉,直接就从腰间拔出了佩刀,直刺钱实咽喉。

    钱实的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周深盯着他看了良久,真就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钱实,东西究竟在哪儿”

    “周副将就不要白费心思了,你就是问一百一千遍,我也不会告诉你的。”钱实摇摇头,目光越过眼前的周深,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何况,如今我也不太确定东西,是不是还在原来那个地方。”

    周深脸色一变,沉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手上的刀又逼近了钱实的脖子一寸。

    钱实白了他一眼,仿佛看傻子白痴一般,嘲弄地说道,“周副将难道连狡兔三窟的道理都不懂么我明知道自己随时会处在危险之中,甚至随时会暴露那件至关重要的东西的所藏之处,我自然是要提前多做一手准备的。只要我不能出现,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不同的人,将那封血书安全地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如今,我也不确定如今东西究竟到哪去了,还是在转移的路上。”

    钱实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说,今日饭不好吃那般简单。

    周深

    气得脸都绿了,“你你怎么敢”

    “周副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你当年便有那般的手段,一藏便藏了这么多年,如今更是有通天的手眼吧,想在你这种人的威胁中谋一条活路,那可不容易呢。”

    钱实笑着说道,仿佛毫无畏惧。

    “如今周副将应该是个人上人才是,你们这么费尽心思在这个小山村偷偷摸摸地潜伏着,是为了等截杀陛下养在民间的那个皇子吧。”

    他怎么会知道的

    周深心头一跳,将信将疑,故作轻松道,“你这又是从哪儿道听途说的”

    “不是道听途说。”钱实笃定地说道。“周副将一直在监视我,应该就知道我之前进过宫吧。”

    周深的心头的眉毛都忍不住一抽,说道,“你,难不成你已经将血书交给了陛下”

    钱实可不搭理他,径自说道,“陛下与贵妃娘娘秘密召见于我,也曾问起过那份血书的下落。可惜,即便是陛下开了金口,我也不会轻易相信妥协的。陛下可是冯相爷扶植起来的皇帝,谁知道陛下是不是与冯相爷穿的同一条裤子,东西到了他手上,也就等于到了冯相手上呢。”

    “不过,我看周副将这个反应,当初我还不如将血书给了陛下呢。”

    “你敢”

    钱实哈哈大笑,说道“我人都已经被你抓来囚禁了这许久的,还说什么敢不敢的,有何意义难不成我敢,这血书还能自己到了陛下的手上么”

    周深气得手都在发抖,真恨不得一刀朝着他这脖子砍下去。

    可是还不行,还不到时候。无论如何,他都得找到那份血书。

    那份血书一日得不到,一日还在别人的手上,他就不得安宁。只有找到了血书,将血书印信一起毁了,他才能从此高枕无忧。

    周深的刀到底是从钱实脖子上拿开了,“咔”地一下就回了鞘。

    “看在我们当年也曾同生共死的份上,倘若你现在就交出那份血书,说不定我还能留你跟你的家人一条生路。否则,等我自己找到,你们可就没有机会了。”

    “瞧周副将这话说的,好像你能替那位冯相爷做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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