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楚兰舟低低地与司徒耀说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司徒耀犹豫了一下,答应了,退出去之前,只说了一句,“是他执念太深太重,你不要往心里去。”

    她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

    直到关起门来,楚兰舟才终于放松下来,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偷偷哭出声来。

    司徒耀并未走远。

    他在房外站了一阵儿,依稀听见屋里的动静,眸色黯了黯,终究是不发一语便走了。

    王德他们都在书房候着,司徒耀过来便吩咐道,“王德,去把大王子与阿依朵公主请过来。”

    王德迟疑,“陛下,您手上的伤”

    “不妨事。”司徒耀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王德与魏寒江交换了个眼神,魏寒江说道,“陛下手上的伤口还是重新包扎一下吧,给贵妃看见了,她心里头更不好受。”

    司徒耀顿了顿,随即应了声。

    还是魏大统领有办法

    王德喜出望外,对魏寒江颔首致以微笑,便快步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王德把柯木朗和阿依朵都带了过来。

    王德先叫的御医,柯木朗他们到时,御医已经给司徒耀包扎好伤口正好告退了。

    “陛下,这么晚了,是何事召我们前来是不是贵妃娘娘出什么事了”阿依朵是王德亲自去请的,这会儿见司徒耀受了伤,楚兰舟也并未在场,便着急起来了。

    柯木朗并非对此事一无所知,所以王德过去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

    阿依朵就不同了。她对这些事情是真的一无所知,但又事关机密,王德在路上也不好跟她说什么。

    “坐。”司徒耀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他们坐下。

    柯木朗点了个头,便拉着阿依朵落座。

    阿依朵以为他会就这么解开谜底,但司徒耀似乎没有立即说明的样子,端起桌上的杯子饮了口水,反而翻起书来。

    “陛下”阿依朵有点坐不住。

    “公主稍等,还有人未到。”王德说道。

    “是在等沈二公子吧。”柯木朗说道。

    司徒耀“嗯。”

    阿依朵忽然反应过来,看向柯木朗,“兄长也知道”

    柯木朗没反驳。

    看着在场众人的神色,阿依朵的神情也沉重起来。

    她有个强烈不好的预感,比兵围城下更不好的预感。

    此时,城中。

    沈月笙来到将军府门口。

    门前灯笼明亮,府门洞开,府中更是灯火通明。这一切,都是在欢迎他的到来。

    只是

    沈月笙的脚步定了定,眼前却浮现出了楚兰舟那张脸。

    无论他有无数个名字,换过无数种身份,但在他的心里,她依旧是那个哪怕身处绝境也从未放弃过笑容与希望的雁回。

    可她的心里,终究只有司徒耀。

    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

    错有持花梦,不是持花人。

    可是雁回你知道么,只要能拉你出那个深渊泥沼,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在所不惜

    王宫中。

    说话的功夫,沈月痕就到了。

    他是一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一进门便冲到了司徒耀的跟前,“我哥呢”

    司徒耀没有回答他,而是像之前对柯木朗他们那样,指了指凳子示意他坐下。

    可月痕怎么肯

    “他们说我哥叛逃了,和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同流合污。我不信。我不相信是不是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月痕十分激动。

    司徒耀眼角余光瞟了他一眼,“他是你的兄长,他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

    这一眼,淡漠无情,明明毫无波澜,却让人觉得冰冷到了极点。

    月痕登时哑住。

    司徒耀看了王德一眼,王德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娓娓道来。

    原来,早在驿馆遇刺那件事时,司徒耀便已经对沈月笙起了疑心。驿馆刺杀一案疑点重重,刺客来得蹊跷,魏寒江被调虎离山最后才被寻到十分蹊跷,就连柯木朗也因此中毒,最后灶房被炸了个稀碎更是蹊跷。

    一开始司徒耀也曾怀疑过是柯木朗的手笔,可后来重勘驿馆,种种迹象却都指向了另一个从未有人怀疑过的人沈月笙。

    但终究是证据不足,只能按下不表。

    随着使团一行进入南疆,遭遇轩辕弘、王后之死、围城等等,沈月笙终于藏不住了。眼看着满城百姓受苦受难,王宫之内粮草将绝,所以才有了今晚,真真假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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