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拌嘴拌不过谢然,气得狠了,气性上来,扑上去就是一咬。

    娇娇睡醒了,记忆回笼。

    她的眼神逐渐空洞,一手拉起薄被,直接就想把自己埋进去再睡一觉。

    万一是做梦呢。

    然后,床边一声轻笑。

    “夫人你这是醒了还想再睡”

    是谢然。

    娇娇痛苦的闭上眼。

    谢然怎么没去工部是要找她算帐吗

    昨晚她干什么了来着

    娇娇心虚的想,也就咬了谢然一口,然后让他在小榻上睡一辈子。

    好像,还踹了他两下

    娇娇把寝被往下拉,撑着正经坐了起来。

    她咳了咳清清嗓子,之后看向谢然,“夫君今日不去”工部

    娇娇没来得及问完,就忙慌了,眼里涌上水色,下一句话脱口而出,“夫君,你脸怎么了”

    谢然批着公文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抬起头,一张俊脸露出来。

    长眉入鬓,五官端正,哪里都好,就是鼻尖上有一圈红红的牙印。

    谢然放下朱笔,手指上移,绕着牙印摁了一圈。

    “我倒是不知道,夫人牙齿属狗,记性属鱼。”他悠悠道。

    娇娇人身攻击就不必了叭。

    娇娇的小白花必修技娴熟,她眼里飞快眨出两滴泪,“是娇娇做的吗夫君,娇娇不知道,娇娇对不起”

    谢然冷呵了一声,唇上挂着冷笑。

    “所以夫人这是打算不认账”他从书案后面起身,在床边停下,一手撑着娇娇头边的床头,身子倾向娇娇。

    娇娇迅速四扫了眼,左右前方,都是谢然。

    她往后靠,贴紧床头,整个人避无可避的落在了谢然前倾的阴影下,她双手前撑,努力解释,“我没打算不认账,娇娇只是真的忘了,夫君难道不信娇娇吗”

    美人真是委屈,轻轻拭泪。

    谢然动了,也笑了。

    他今日玉冠半束,鬓边几缕发丝飘落。

    “我信,但账总是要算的,我还记得,夫人说我这辈子也别想上床了。夫人说这床是夫人从太傅府带来的,是夫人的,想让谁上就让谁上,不想让谁上谁就别想上,威风得很呢。”

    谢然那几缕发丝深深浅浅落在娇娇脖颈处,两人挨得近,温热的呼吸交融。

    娇娇觉得那头发真是烦人,有些痒,她眼珠子移向别处,不看谢然,滴溜溜转。

    算了,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更何况她呢。

    “我嫁了夫君,我的东西也是夫君的。一张床而已,能上能上。”娇娇忙讨饶,“娇娇心仪夫君还来不及,同床共枕更是求不得呢。”

    她看向谢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夫君,娇娇对你的心思天地可鉴,昨晚娇娇真的不记得了,娇娇怎么会那么对夫君呢。”

    “夫君深明大义,定是会给娇娇一个解释的机会的,是不是”

    她说这话时,双唇微张,下唇露出淡红的唇瓣。

    谢然嗤笑一声,伸手把她眼角自己没拭干净的泪痕抹净,慢条斯理直起身,坐回书案后头。

    娇娇露出个微笑,深吸了口气没关系,她忍。

    谢狗真是越来越阴阳怪气了,好难伺候啊。

    她心里憋着气,想着昨晚应该咬的更狠点,谁要谢然一天不出门,下次起码要三天好不好

    娇娇没再去过问刺客的事情,有谢然代劳,何不咸鱼呢。

    能者多劳,她可以笨一点。

    但是,绝对不能更勤一点了。

    咸鱼万岁

    确认了平安无事,她就又开始了自己的日常。

    这次中秋回家,太傅说她比之前气色好了一点点,按照谭叔的医嘱给她换了药。

    唉,不管多名贵的药材,都是如出一辙的苦。

    娇娇皱着小脸儿把那一整碗新口味的药喝下去。

    她这病看了多少医郎都说好不了,只有谭叔跟她爹爹说能治,开出了张药方子。

    但她也看过上头的药材,久病成医,她也能认出,有些药材早已绝迹,只存在于传说中了。

    娇娇使着银签扎了块苹果压压嘴里的苦味,一边掰着手指头算自己还有多久活头。

    人生啊人生,快活就好。

    她轻快地笑起来,总是比之前活得要久的,还能多陪她爹爹一段日子,还能多吃几天“美食”,还能多玩几天。

    赚了赚了。

    她从暖玉小榻上下来,喜儿给她披上稍厚些的外衫才扶着她出去。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她捡着几句熟悉的戏曲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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