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想到女人还不如狗。

    很快他把这种荒唐的想法抛之脑后,看了一眼身边的狗,认真打量了一下,如果拿两条狗子换女人

    还是换了吧。

    闵善文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身边的狗子用爪子拍了下他的脚,被拉回现实。

    可能眼镜要比白尾聪明一点,从那熊猫眼他竟然看出了鄙视,它呜咽一声,摇着尾巴,围着他打转。

    闵善文拍开它的狗头,抬头就见院子里那中年男子坐在枣树下,仰头望着树梢上斑驳阳光,他感受到闵善文的视线,回首望过来,闵善文对他点头示意,闲聊了几句,才离开。

    宁安城中到处抓人的军士减少了,却全城戒严,只进不出,一队队军士穿行在闹市,人人低头急匆匆来去,或闭门不出。

    没人敢议论当今形式,稍有不慎全部被抓走,出名的菜市口天天在死人,血流成河,城墙上,街道上,到处贴满了人犯图像,动不动告发就是赏赏,或者连坐处罚。

    这一切都在宣示赵氏的江山岌岌可危,在走下坡路

    甚至灭亡就在这一两年,或者几个月。

    当然战争是很不稳定的,推翻一个王朝不容易,建立一个王朝也不容易。

    只是看平民们的反应与这宁安城现状,前朝死而不僵,甚至还未成为过去,而新朝不稳却是铁板板钉钉的事。

    路过娇娘,也就是院子里姬源泽妻子所在卖鱼的菜市,闵善文顺便去看了看,只见娇娘带着那小丫头在那里卖鱼,摊子面前一个人都没有。

    原本熙熙攘攘应该热闹的菜市,关门的关门,剩下一些摊贩愁云惨雾守着没人照顾的生意。

    他从前门进去,准备走后巷离开,却在后巷榕树下一面斑驳的青砖墙边上,一群人聚在那里,有两位戎装带刀皇城禁卫军守在那里,其中有人在声情并茂的念文书。

    闵善文挤进人群中,原来一位师爷模样的人在念朝廷新政,大义是朝中户部吏部都出现贪官污吏,是前朝陈科,当今天子是被人蒙蔽,现而如今真相查明。皇帝发出罪己诏,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征兆十三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人去参军,报效朝廷,不过末尾用小字标注全凭自愿。

    闵善文冷笑了一声,周围人看他一身儒衫,戴着儒巾,往旁边站远了些,给他留出一点空间闲适了许多。

    前面念文书的师爷看他一眼,对他眨了眨眼。

    闵善文对他拱了拱手,对方满意。

    他注意到周围的人又离他远了些。

    闵善文不在意的笑笑,待人谦逊,与人询问几句,开始打量起墙上的告示来,在一众告示之中有一张盖了几个大印的官府文书,上书曰户部工坊却能书写计算的书吏,正在招人。

    而作为背景板之一的犯人头像之中,闵善文一眼看见一个半边脸奇丑无比的,那脸上像被戳烂了,又似癞哈马的皮一样坑坑洼洼的,一眼睛大,一眼睛小,贼眉鼠眼的男人。

    旁边一位像马脸长,尖下巴的女人,五官不算好看,但比起另一边的丑八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两张告示贴在一起并行,在女人画像上标注着丑八怪之妻。

    男人标注无名氏乞丐,悬赏十两银子,相比女人xx悬赏黄金千两可以忽略不计。

    闵善文噗嗤一笑。

    这时那师爷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文书,对闵善文问,“何故如此发笑”

    闵善文指着那墙上被通缉的一对夫妻,“这两口子配的也是绝了。”

    那师爷笑道“是极,是极。”

    两人闲聊了几句,问起闵善文也是去岁落地书生,两人同病相怜。

    师爷道“眼下老哥哥倒是有一条出路,不知贤弟你”

    女人醒来的时候是响午了,睁眼看见屋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男人的身影,她闭上眼又睁开,冷静了下,坐起身拢了下身上的衣裳,理了理一头青丝,下床穿鞋。

    只是她刚站在地上,门口就传来动静,以为是男人一直守在门外,女人冷着脸,还未坐在床边,就听门口呜咽一声,是那个男人捡回来的野狗在叫唤。

    她等了等没人推门进屋,狗子在外叫了两声,又没声响了。

    打开门暖暖的阳光照进来,女人眯了眯眼,等看清楚,发现是姬源泽坐在枣树下,他侧着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压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一直不止。

    白尾趴在她脚下不远处,仰着狗头望着她,尾巴垂在地上,女人静静的靠着门框边上,淡淡的看着,屋里炉子上飘出淡淡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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