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心够冷又够硬,在父皇被毒杀,母后被迫殉葬的时候,她的眼泪就哭完了,她活着曾经为了大楚的江山,现在更是为了报仇。
既然说的清清楚楚,怀楚非常冷静的分析了得失,这样把孩子生下来,给男人确实可行,男人愿意负责不是吗。
怀楚淡漠道“你我都是差不多的人,当初都是为了活着,既然如此你我都不提过去,孩子生下来就给你送来,你我现在就分道扬镳。”
怀楚说着就要起身,可刚动身她就觉得头晕目眩,又坐回了床上。
闵善文顺手安抚她坐好,皱眉道“现在分道扬镳可能不行。”除非他出了意外。
他双手紧握女人的手,没有放开。
怀楚冷冷的盯着他,“我警告你,你可千万不要对我动心,你也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
她抽回手,“你做我奴才都不配,也请你下次注意分寸,你最好没事的时候滚远点,从我眼前消失更好”
“我说了,不行。”闵善文打断怀楚的话,收回手,非常坦荡,“那种情况下,我承认你是我媳妇,那些军士都看到过你,你我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等逃出宁安城,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怀楚“你”
“你放心在你怀孕期间该我的责任,我会担起来的,会保护好你们娘俩,会照顾好你们娘俩”
怀楚已经懒得与男人说话。
今天绝对是她这些年来,话最多的时候,怀楚被男人的自以为是,气得已经懒得与男人说话,甚至懒得看他一眼,直接闭上了眼睛。
我全心全意一直在为她好,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尊重她,重视她的意见,我怎么了
“我怎么了”闵善文终于意识到不对,开始反醒。
怀楚听见他这么问,睁开眼就看到闵善文这副德行,气不打一处来,终于忍无可忍,端起旁边的清粥泼了他一身。
却没注意到粥的温度,粥看起来没有冒热气,竟然滚烫,不止烫到闵善文,也是烫到了自己的手。
怀楚收回手,忍不住吹了一下,想到什么,她看见闵善文抖落衣衫上的清粥,怀楚冷冷的声音有点着急,还有点后悔,她问,“你没事吧”
同时闵善文抖掉身上大部分清粥,站起身就问怀楚,“你没事吧”
今天这事他也有走神的时候,想着清淡祛火,闵善文摘的院里缸里干净的荷叶给怀楚熬的荷叶粥,当时端过来时没注意烫不烫
此时两人异口同声问出来,怀楚偏头看向床里边,闵善文笑了一下,“没烫着你就没事。”
怕怀楚又担心他,闵善文道“我皮糙肉厚没事。”
“我去换身衣裳。”
叮嘱女人好好休息,不要气坏了身子,呆会又给她送粥过来,闵善文转身就往外走,等跨出门又记起这是他的房间。
官宅是走了后门入住的,比租住娇娘家时,比娇娘的整个院子还大,有灶房,有东西厢房,有正厅,自然就有书房。
原本书房与房间面对面,中间就是正厅,书房里有换洗衣物,闵善文稍稍不甘,又回来了。
怀楚发现闵善文回转,回头看向他。闵善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硬着头皮进屋道“那个,那个殿下,我衣服在屋里,这是我的屋子,我先换换衣裳。”
怀楚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换的是男人的衣衫。
左右瞧瞧才发现四脚柜面前竹篓里折叠好的就是自己身上换下去的衣裳。
而闵善文顶着怀楚那能冻结药物的气场辐射,从四脚柜里找出一套青色斜领儒衫,钻进屏风后面,
“殿下,背你回来的时候,你满身是汗,衣服我帮换下来了,还没洗。”
“呆会儿我有空回吉祥巷接狗,就把你衣服带过来,你千万别气,你还怀着孕呢,别气坏了身子。”
平淡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出来,同时还有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怀楚闭了闭眼睛,平息了一下心情,坐在床上。
她不知道男人是怎么理直气壮,偏偏如此真心实意,气人的。
闵善文边换衣服边报了一些菜名,“殿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怀楚昨天收到令牌就没吃好,也没睡好,今早没来得及做饭,此时正饿了,原本还可以饿着,可摸了摸肚子,
怀楚“不吃鱼,不吃鸡蛋。”
怀楚话落,闵善文确认了一下,“不吃鸡蛋”你明明之前喜欢吃。
怀楚听得眼皮子一跳,“我也不吃鸭蛋。”
“什么蛋,都是,我坚决不吃。”
闵善文“”
怀楚也是气急了,你不给男人说清楚,她怕又有鹅蛋,咸蛋,对了,男人还说会做什么皮蛋。
闵善文穿好衣服,正要从屏风后面出来,从女人那里抢来的匕首,吧嗒一声从换下来的衣裳里掉在了地上。闵善文捡起来看了看,拔出匕刃雪亮刃上倒影着自己的脸,一副大众脸,看起来很实诚好骗的模样。
闵善文龇牙,倒影里的人影如是。
女人听见屏风后面传来拔匕首的声音。
闵善文试了试匕首的白刃,一下子就划破了他的手指,闵善文“啧,”了一声,又打量了一眼,就合拢了匕首,才道“还有呢”
怀楚没接话,看了一眼把匕首还给她的男人,他又穿着一身斜领的儒衫戴着儒巾,看起来老实。
闵善文见她这样索性把匕首塞到了女人手里,“我呆会儿要去吉祥巷接狗子,这个你拿着防身,要是有什么不对,你拿着魏尚宫的给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