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132章 (2/2)
戈尔摇着头语调忧伤地说道,很是有一些超凡先知的味道。帕文斯没有再开口,沉默地在戈尔肩膀上拍了拍。
于是这场短暂的会面就这么不了了了之了,但很明显詹金斯也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输掉了,她并不强大的权力完全不能左右或是威胁到里奇的决定,甚至我怀疑女人在自己的合作司也缺乏应得的影响力那可真是太悲惨了。
我百无聊赖地听着剩下的几个人按照里德尔的设想讨论着欺瞒威森加摩的方法,直到深夜才终于结束了他们无聊的交流敲定了包括说服詹金斯保密在内全部的计划,然后摆摆尾巴游回了我们的帐篷里。
“如何”里德尔睁开眼睛,仍然躺着但声音里却没有半点刚刚醒来的困顿。
“就和你预想的一样。”我从床上拿起摆放整齐的长袍套在身上,忍不住想到两周前里德尔对迪特里希摄神取念直接“阅读”信息的情状,又克制不住地回忆起两天前的夜晚那件像是镌刻在我脑海里一般耻辱的记忆,然后全身一个激灵小心翼翼地拿眼角偷觑着里德尔。但他已经放松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对这件毫无悬念的事情并不关心的样子。
事实上,他早就已经认定魔法部会按照他的暗示行动了,上一次探听他们的秘密会议如果说是为了验收成果的话,今天晚上的会议对于里德尔来说恐怕是毫无价值浪费时间的。
他可不是一个连参加分院仪式都要在心里一遍遍排演唯恐出错的人。这种理智冷静的家伙我怀疑甚至不会懂得什么叫做不安和怯懦,所以他今天晚上原本就不是去偷听魔法部的会议的。
我垂着脑袋慢吞吞系上最后一颗扣子,很想要冲过去抱着他埋在温热的颈窝感受熟悉安心的气味,但又莫名想起那个晚上散落在床上的礼服长袍和朦朦胧胧之间甜腻危险的罂粟味道。
然而那又好像全都不重要了,因为除了我自己愚蠢又多余的情绪以外,本来就没有什么是属于我能被我干涉的。房间里厚重的丝绒窗帘被拉上了,黑沉沉的空气里只有身后平稳舒缓的呼吸声。我轻轻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的时候,咽喉酸涩的感觉才让我意识到刚刚滴落在手上的冰冷液体是什么东西。
夜晚可真是静谧得令人多愁善感,感情泛滥得惹人生厌啊。我将手背在长袍上悄悄蹭了蹭,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第二天炽热的阳光伴随着巫师们早起的交谈声和煎蛋的香味将我再一次唤醒的时候,所有沉溺在黑夜里的东西就又会无聊幼稚得像是一个梦境了。哦,当然了还有戈尔那个会让我重新开始祈求夜晚的宁静的蠢货。
但老实说,听了他们的秘密会议后,我觉得自己的曲意逢迎已经没有必要了。我是说,如果不是这群家伙太蠢的话,就是里德尔太聪明了。他们可真是一点端倪都没有看出来,欢欣鼓舞地跳进了恶魔的陷阱里还自作聪明地认为那是天才的奇迹。我的嘲讽和修辞在面对这群家伙的时候都显得单薄得需要接受更高等的教育了。显然,戈尔并不缺乏他的家族在这一方面的倾心投入。我是说,这个聒噪的蠢货又开始过分沉迷文学了。
在我变成他的“小心肝”梅林的隔夜饭啊之后,这只蚊子因为世界杯的即将结束惶惶不安得“诗情画意”了起来。那可真是不得不说富有新意的别致的聒噪。他开始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面对一株无花的鸢尾感怀地擦一擦眼镜,再斜睨着我说起什么“鸢尾花刚刚开放,很快就要凋谢。我知道什么都不长久”
我盯着那株几个月前就谢了花瓣,叶子油绿肥厚的植物,实在是连翻白眼都觉得浪费力气了。
于是后来的几天里,我都躲在了帐篷里,丝毫不关心戈尔那只金丝雀是的,他才是金丝雀那种蠢鸟会不会因此发现任何不妥。我是说,凭借里德尔的强大他一定都可以解决的不是吗
然而事实是,魁地奇世界杯的最后几天我都很难见到他了,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一点都不好奇。只是空气里令人难以忽视的罂粟味道越来越浓郁了起来,刺鼻地让周遭的喧杂都安静了下来。就像夏凡徳雷那个女人一样,即使是她身上一缕看不见摸不着的气味都仿佛有魔力般令人沉迷让人昏昏欲睡。所以每一次我躲在房间里看书的结果都是从摊开的一页未读的书本里醒来,然后在喧嚣之中突然孤独得像是被世界遗忘了一般难过起来,在再一次试图阅读之后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所以,当我走出帐篷的时候,我可真是怎么也没想到,我竟然会是去找戈尔那个家伙企图听听他蚊子一般嗡嗡作响的聒噪的。然而我的主动找他的行为,似乎让这个被冷落了几天所以在忧愁之中,终于放弃了死缠烂打的家伙误会了什么。他看起来可真是开心极了。我一看到戈尔的笑脸就突然就后悔起了自己莽撞愚蠢没有考虑后果的行为。
直到最后一场决赛在爱尔兰队毫不意外的胜利里结束,所有巫师们第二天早上忙着收拾行李或心满意足或郁郁寡欢地离开这场和他们本质上全无关系的荣誉之争的时候看守营地的麻瓜终于能有一个清醒的大脑了,真是感谢操劳的一直坚持不懈给他施加遗忘咒的傲罗们我才发现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多大的麻烦。
戈尔起了个大早,天还蒙蒙亮就已经堵在了我们的帐篷门外。而原本只是一个咒语就能整理完善的行李因为有了这个絮絮叨叨的家伙而生生被拉长到了半个多小时。等到里德尔终于不再好整以暇地看着戈尔,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的时候,男巫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终于停止了自己似乎永无止尽毫无中心的废话,最终扶了一下眼镜,感情饱满意味无穷地说道“你答应我了。”
我眨眨眼我可什么都没答应,更何况我也不记得那个家伙刚刚说了些什么。
在挽上里德尔的手臂幻影移形离开这片森林之后,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冷哼了一声,然后仍不满足地对着一颗松树施了钻心剜骨咒。里德尔站在旁边,看着裂成两半的树干嘲讽地笑了一声。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梅林会知道我得对得起自己这一个月的忍耐。
等到我终于感觉到郁积在心底的烦躁随着愚蠢的魁地奇世界杯的终结终于要结束了,轻松地长舒一口气之后,那个原本已经被我扔在身后的罂粟香味又缓缓浮动着若隐若现地飘散过来,逐渐浓郁得提醒着我那并不是一个存在于脑海中的幻觉,而是切实存在的令人厌恶的此时此刻的现实世界中的味道。
“去法国”我嘲讽地看着里德尔。
他淡淡撇了我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并不打算多做解释。
与此同时那个甜腻得仿佛在酒液里浸泡过一般引人神往的女声笑着说道“bonjour。我很开心罗塞尔先生接受了我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