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游一直蔫坏蔫坏的,表面上亲亲热热的对乌霏霏和裴源喊着姐姐姐夫,实际上坑那两人最狠的就是他。

    桥雀对此心中有数,也忌惮这人摸不透底的心思,便对桥大伯摇头道“不用管乌家,让他们自己人斗去吧。”

    桥大伯爽快的应了声,起身时想了想,又兴致盎然的怂恿道“裴氏的事情这周就能收尾,星期天的紧急股东大会,你要不要来露个脸”

    桥雀上可进巷一打五,下可装乖当个好学生,唯独在人际交往上懵懵懂懂,更别提金融管理这种事他当年的专业是线路构造与机核,整日里学的都是如何徒手做机甲,简称原地生娃,对公司什么的一窍不通,倒是对如何当个保安略有心得。

    故而他没有多想,直接拒绝了桥大伯的建议。

    桥大伯咂咂嘴,继续问道“裴源也会在股东大会上出现,你不想当众出一口恶气”

    桥雀顿了顿。

    他对痛打落水狗没什么兴趣。

    但他忽而有些好奇,不知道裴源气急败坏的找了这么久的医生,有没有治好那个难言之隐

    改变了心意后,桥雀与桥大伯商议好周末的见面时间,随后出了房间。

    大厅之中,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在无形中消弭,人群四散,堂姐堂哥跑到角落里联网打游戏,裴泾舟则坐在沙发边,谦和恭敬的和桥奶奶说着话。

    许是听到他出来的动静,桥奶奶睁开阖着的眼,冷冷淡淡的脸上堆开了笑,将裴泾舟扔到一边,径直握住桥雀的手,一口一个心肝的哄起来。

    两个年轻小辈在桥家待了一天,得到的待遇却泾渭不同,晚上回医院时,桥雀担心裴泾舟生气,便趴在他的身上,在昏黄的床头灯下絮絮叨叨的解释。

    裴泾舟躺在床上,手指顺着少年纤细莹润的小腿往上,直至没入宽大的睡衣下摆内,低笑道“我的确有点生气,我们认识的可比他们久,他们凭什么不让我和你坐在一起”

    “一个两个净殷勤的给你夹菜,连你不爱吃辣椒都不知道。”

    “游戏打的那么菜,还嚷嚷着带你上分。”

    “更过分的是,他们甚至想留你过夜。”裴泾舟轻咬小樱桃,声音含糊,却不掩话语中的不满与浓浓占有“晚上的你,明明是属于我的。”

    因为一次见家长,裴泾舟彻底打翻了醋坛子,晚上总是变着法的折腾桥雀,白天还旁若无人的牵手拥抱亲这亲那。

    桥雀本想严词拒绝。

    但是大魔王降的魔力值实在是太多了。

    哎。

    真香jg

    时间一晃而过,当裴泾舟开始试着松开栏杆,双腿僵硬又打颤的行走时,周末不期而至。

    桥雀带上自家的恶毒炮灰,兴冲冲的前往裴氏公司。

    他们到达高层会议室时,各大股东正跟个鹌鹑似的缩头缩脑,不搭理歇斯底里摔东西的裴源。听见敲门声,瞥见桥雀进来,众人纷纷迷惑了瞬,继而被少年昳丽的容色所摄,脸上一时流露出失神的神情。

    直到裴泾舟黑着脸站起来,将诱人的小玫瑰严严实实的藏在身后,那群股东们方恋恋不舍的收回魂,随后后知后觉的睁大眼“裴泾舟你怎么在这”

    正中场休息的裴源听到这句话,蓦然抬头看过来。

    对上裴泾舟居高临下的眼神,他双眸一缩,仿佛在这一刻回到从前,看到了曾经的那个桀骜毒舌的裴家大少爷。

    那是他疯狂渴望的地位,是他畏畏缩缩不敢冒犯的权势,是他午夜梦回时暗恨的噩梦。

    清醒了这么久,他忽而在这一瞬如坠冰窟,好似自己仍在噩梦里从未苏醒过,只能徒劳又失态的尖叫“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站的起来”

    偌大的会议室里回荡着他的不可置信,无人出声间,桥雀偷偷摸摸从裴泾舟身后探出小脑袋,满是好奇的眼神往他身下一瞥,惊奇的插嘴“不是吧,你不会到现在还站不起来吧”

    裴源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

    外人听不懂这句话,他却分分钟秒懂。

    被精准的戳到痛点,他的神色霎时扭曲而癫狂起来,目眦欲裂的向着裴泾舟冲去,怨毒道“你不让我好过,我就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走”

    裴泾舟脸色沉冷,果断伸手把桥雀的小脑袋按回身后。

    下一瞬,在旁看戏的桥大伯毅然伸出脚。

    满眼都是恨意的裴源一个不察,被绊的向前扑去,呲溜一下滑扑到裴泾舟面前时,被好心的大魔王一脚踩住头,止住了前冲的趋势。

    裴源愣了愣,很快醒悟过来,双眼通红的刚要去打裴泾舟,就被叫进来的保安及时架住。

    他不服,还在声嘶力竭的叫骂扭打“滚我是裴氏总裁,公司和钱都是我的这是一场阴谋,你们联合起来故意套我手里的股份,你们不得好死”

    “霏霏,霏霏呢她也是裴氏的股东,还是大股东你们要是敢动我,她第一个不饶你们”

    “还有我爸,他最疼我,他说我是他最骄傲的孩子,如果不是你”裴源咬牙切齿的瞪着裴泾舟“如果不是你出生,我就是裴家唯一的继承人都是你的错,你怎么不和你那个短命的妈一起去死”

    裴泾舟沉下脸,陡然伸出手,却不是为了打裴源,而是背后长眼睛似的、拦腰一把抱住了蓦然冲上去的桥雀。

    桥雀的攻击被打断,还挂在裴泾舟结实有力的手臂上张牙舞爪,骂骂咧咧道“你个憨批,活该阳痿这么馋别人的东西,我祝你未来膝下儿孙满堂,所有种都是别人大大方方送你的”

    裴源现在最怕的就是后代问题,一听这话,险些没气的当场喷血。

    桥雀扒拉不过裴泾舟,只好继续隔空当个喷子“你以为你爸多爱你拉倒吧,人家在外广撒网,对每个儿女都说过这种话你以为没了裴泾舟和他母亲,你就是快快乐乐的裴家大少爷你是不是失了智裴氏和你爸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傍上了裴家的千金大小姐,你和你爸这些年能过的如此滋润怕是去村口要饭,人家都嫌你四肢俱全”

    说到最后,桥雀又跟随着自家的大魔王,肆意嚣张的发挥着恶毒炮灰的扎心技能“不对,你有一条腿废了,勉勉强强够的上当讨饭人。”

    裴源的脸红的不正常,一双眼瞪的比牛眼还大,嘴张着半天只发出喀喀喀的牙齿摩擦声,愣是没憋出一句话,最后直接崩溃,狰狞的在保安桎梏下挣扎,伸长的脖颈上突着一跳一跳的青筋,声嘶力竭道“我艹死你这个贱”

    天降一块板砖,直直砸中这个跳梁小丑的后脑。

    裴源瞪着眼软了身体,保安压力一减,桥雀挂在裴泾舟的胳膊上愣神,就见桥大伯施施然将凶器放到会议桌上,胖乎乎的脸露着核善的笑容“别管那些前朝的旧事,咱们该谈谈裴氏今后的归属了。”

    有板砖镇守,桥氏当家人纡尊降贵的在旁吃瓜。

    这场会议不到五分钟就结束。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裴氏还是回到裴泾舟的手里。

    众人神色微妙而复杂,尤其在见到桥大伯亲昵的称呼桥雀,而桥雀又和裴泾舟手牵手后,大家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满眼的羡慕嫉妒不加掩饰,就差扑上去直白的说一句小少爷,我不想努力了。

    回到医院后,裴泾舟便着手起工作上的事情。

    他一边勤勤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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