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晋升宴在港口黑手党名下的酒店进行。

    宴会上, 麻生秋也与兰堂的眸光交错,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主角”。

    他的风头正盛,待人礼貌,仿佛天生不懂得怎么嚣张跋扈, 在黑手党容易被人看轻。可是当他身居高位, 不少港口黑手党的老成员们回忆起来, 惊觉这个人修养没得说, 这么多年一句粗话都没有说过。

    他说话喜欢轻声细语,温润柔和,把别人都当作客人, 被别人说听不清的时候, 急红了脸也不会反驳,而是会仔细说清楚。

    而此时,他仍然与过去“一般无二”, 却再无人敢踩他的弱处。

    他与三位干部交流,最不卖面子的西田干部冷着脸喝酒, 十句会回你一句, 最交往平平的八木下干部主动聊天, 而看上去关系不错,一起赚过钱的大佐则倚靠在座位上, 偶尔插嘴讨论几句美酒。

    这么一看, 另外的一名干部后补即, 佐藤准干部存在感要低许多,与三位干部的关系更达不到这么和谐, 颇为尴尬的样子。

    港口黑手党对外宣称是五大干部。真实情况是两名干部在早先的战争时期阵亡, 活着的三名干部则全部是武斗派, 为港口黑手党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存在水货的现象,各个战斗力在尾崎红叶之上。

    在行定渡边“死亡”之前,准干部有两名,分别是行定渡边、佐藤雄二郎,如今才增加了一个麻生秋也。

    港口黑手党高层清一色男性,唯一有希望晋升准干部的尾崎红叶被培养成了艺伎类型的暗杀者,短时间内无法成为他们的一员。若不是行定渡边心急,想要在尾崎红叶成长起来之前坐上干部的位置,他不至于会对麻生秋也出手,那样一来,他成为干部的希望同样很高。

    台下,兰堂坐在黑蜥蜴小队的圈子里,望着恋人的模样,唇角泛起一丝笑意,被同僚们误认为是在为“引路人”的高升而开心。

    “兰堂君,稍后你可以去给他敬酒。”广津柳浪对兰堂很看好,认为对方迟早是十人长。这里面不仅有麻生秋也私底下求他帮忙照顾兰堂,更多的是兰堂的战斗风格干脆利落,不会优柔寡断,浑身柔和的气场就像是得到过麻生秋也的熏陶。

    兰堂的眼神不会给人阴暗的感觉,灰蒙蒙的忧郁,优雅而高贵。

    同样保持着英伦绅士态度的广津柳浪很喜欢这一套作风,和这种人说话就是舒服,他猜测兰堂的出身会不错,在法国可能是中产阶级以上的背景,花钱如流水的态度让人觉得他是来黑手党玩的。

    兰堂点头,到了合适的时机就去给麻生秋也敬酒。

    麻生秋也笑得更愉快了,眉眼有着在场只有几个人看得懂的柔情。

    情报部部长这小子在光明正大秀恩爱啊。

    西田志桥冷漠地挑着下酒菜吃关我屁事,反正打不过。

    大佐似懂非懂,敏锐地察觉到两人的关系特别好,不然待人疏离的麻生秋也不会流露过多的情绪,嗯,应该是在底层时期认识的朋友吧。

    八木下一之流喝酒说道“是黑蜥蜴的人啊。”

    兰堂看向他,日语流利,带着横滨市本地人特有的口音“是的,属下是黑蜥蜴的成员,由秋也先生带进港口黑手党。”

    这些资料一查就知道,八木下一之流没奇怪,“哦”了一声。

    兰堂沾了麻生秋也的光,在干部面前露了面,礼貌地欠身退下。

    他不会觉得自己对弱者行礼是屈辱。

    工作而已。

    只要他愿意,眼前的所有人都可以变成“彩画集”的一员。

    晋升宴到后面就无聊了,麻生秋也找了个机会塞了生日礼物给尾崎红叶,尾崎红叶接过,坐到了角落里,在衣袖的遮掩下去偷看自己的礼物是港黑投资的针对少女范围的化妆品套装。

    她面带笑容,对东西很满意,直到打开了口红

    死亡芭比粉

    “”尾崎红叶僵住了,玫红色的眼眸恶狠狠地去看男人,再好的男人,一旦他不会挑口红都是差评

    她一鼓作气把另外两支口红一起打开,悬着的心落下,一支是正红色,一支是和眼睛颜色接近的玫红色,总算有自己能用的。

    晋升宴散去,间贯一找到机会,把自己的礼物送给尾崎红叶。

    尾崎红叶跌宕起伏的心情好转。

    间贯一的礼物是手链。

    今天十五岁的尾崎红叶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冷漠孤僻的小女孩,身姿抽长,和服下的胸口有了一些弧度。因为接触的是黑手党的阴暗面工作,她的身心比同龄人成熟许多,正是少女含苞待放的年龄。

    她喜欢的人自然是处处照顾自己的间贯一,成熟男人的体贴与温柔,是少女无法抵挡的大杀器。再加上麻生秋也的帮忙调教,间贯一身上的短板也在慢慢消除,为尾崎红叶在绽放自己的光芒。

    努力的男人是最好看的。

    在港口黑手党也能有一个家吗

    尾崎红叶这么想,甜蜜起来,手指摩挲着戴上的手链。至于死亡芭比粉口红,那是什么丢进化妆台的抽屉里绝对不会碰的东西

    夜晚,麻生秋也难得与兰堂一同坐车回去,喝了酒的麻生秋也很放心地把方向盘交给了兰堂,微醺地靠在副驾驶上,要是出了意外呃,“彩画集”展开的亚空间肯定能及时救下他们两个人。

    兰堂说道“晚上还有精力吃蛋糕吗”

    麻生秋也半闭着眼睛,沙哑道“当然要吃,那可是他们买的。”

    兰堂伸出一只手,摘去手套,贴在秋也的脸上,“有点烫。”

    麻生秋也哼笑道“是温暖。”

    兰堂哄道“好,是温暖,秋也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

    麻生秋也不算醉,但是有意借着酒劲黏糊,咬住兰堂的一根手指。

    “我二十四岁,兰堂二十三岁啦。”

    “是呀。”

    “有什么感觉吗”

    “秋也,你弄脏了我的手指,有口水啦,回去再咬可以吗”

    “兰堂天天戴手套,摸不到手。”

    “才怪,我在床上的时候什么也没穿,随便你摸啊。”

    “好像是哦兰堂最近还有写诗吗”

    “没有。”

    “有没有即兴发挥的想法来啊,许久没有听见你吟唱诗歌了。”

    “唔,秋也给我开个头吧。”

    兰堂在开车中一心二用,把注意力大部分放在了秋也这一边。

    “星星在你的耳边发出玫瑰的呻吟”麻生秋也也的脑海零散,凭借着感觉竟然记起了一首带颜色的诗歌,“无限将月光从颈项照到你的腰间,大海从你朱红的双乳上泛起红晕嗯我记起来了,是你以前写过的星星在呻吟”

    兰堂的耳根发烫,什么情况,自己以前写过这类诗歌

    “秋也,你是不是记错了”

    “哈哈也许吧。”

    麻生秋也今夜的“灵感”充足,记忆从灵魂深处翻滚,他在路灯昏暗、没有监控摄像头的路段揽住了兰堂的肩膀,含住对方的耳垂。

    他说出呓语,用法语念道“当我们都很强壮,谁先退真开心。谁先可笑地倒下当我们两人都很恶劣谁能把我们怎样”

    兰堂的灵魂一悸,金色的“彩画集”在眼中如星海般起伏。

    诗歌是他们爱情的开端,如今重新雕琢他的人。

    “打扮起来,跳吧,笑吧。”兰堂转过头,放弃了去看前方,狠狠地吻上了麻生秋也骚扰他的唇,“我永远也不能从窗口抛出爱情”

    “告诉我,这首诗歌应该叫什么”

    “它有名字我记不清楚了,不如你重新为它定义吧。”

    “我觉得它就像是我灵魂的宝藏,越是想下去,越是心潮澎湃,不能控制。好神奇啊秋也,我的灵魂告诉我我是诗人,而另一半的灵魂在告诉我你在发什么傻,你靠写诗是无法养活自己的”

    兰堂大笑起来,不再去管方向盘这种东西了。

    两人在座位上接吻。

    “兰堂”

    兰堂缠着麻生秋也急促地说道“彩画集”金色的亚空间包围住了他们,车辆随着失控撞出了路面,朝着墙壁而去

    兰堂的眼中有神,神情有光,麻生秋也情不自禁地说道。

    “彩画集。”

    这一首诗歌来自于彩画集啊

    “兰堂为我写下来吧,为我放开你的束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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