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听了这声, 转头剐了一眼阮澜。明明两个人都姓阮,凭什么她就是阮阮
    阮澜后退一步, 示意阮钰开门,自己转身走了。
    她也没有要去撮合秦逸和阮钰的意思,只是阮钰真的太烦人了,你对人家有意思你就去说啊, 来自己这里闹腾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把自己闹腾死, 秦逸也不懂啊
    自己真的好冤
    可阮钰做了那个梦后,她偏执的认为梦里发生的便是真的。
    走投无路时秦逸的帮助便成了她的理由, 那种感情实则究竟是感动还是喜欢,阮钰自己也搞不清楚。
    不过搞不搞清楚又有什么影响呢
    她只需知道秦逸之后会成为异姓王, 权倾朝野便可。
    梦里的种种她不想经历,眼看着自己爹仍沉迷于赌不肯收手的时候,她就决定要为自己走这条出路了。这也是她唯一能走的。
    而在那梦里, 因为阮澜,秦逸的后半生几乎是孤身一人的。
    阮澜不知道这些,自然不明白阮钰的敌意从何而来。
    她进房间的时候陆追在整理东西,他回来也没有几日好住,这便想着帮阮澜将家里的东西都整理妥当。之前她为了空地方给自己住, 将大舆镇搬来的东西都挪到了一起去, 如今过了这么久,那些东西仍是堆在那里,她连动也没动。
    就像,要将大舆镇和刘家村的阮澜割裂开来一般。
    阮澜钻进来看到陆追挽着袖子在干活, 头上沁着汗珠,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陆追的小臂结实有力,线条流畅的像文艺复兴时的神像雕塑。
    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为何有人那般喜欢雕塑人体,是美的冲击。
    可他不是雕塑那般完美的,在他的右臂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狰狞蜿蜒,在他素色的肌肤上显得那般突兀。疤痕沿着他的小臂向上延伸,钻进了茶色的袖子当中,再寻不得踪迹。
    是了,那些神像雕塑是神造的形象,是天生就该如此的,但阿追的却是用鲜血和兵戈浇灌打磨的,有着世间的悲欢离合、苦痛折磨。
    她从很早便知道,越是完满的瓷器越是透着僵硬。
    最圆的盘子一定是石膏模子里造出来的,最光滑的釉面也一定是在机器里打磨过的。
    外公说过,不是它们不好,而只是缺少了人气儿。
    瓷器和千百个行当无差,它们都是历史当中传承的一部分,由普通的手工匠人的经验探索点滴积累而成。流传到现在,是数千万鲜活的生命凝聚在一起的魂。
    如同一个国家,到了如今,是一辈辈一代代的灰烬累砌而成,再由将士的鲜血浇灌,筑牢,最后在上面才会长出新叶抽出嫩芽,开出最美的花。
    陆追听见声音,转身便看见阮澜愣愣的站在自己身后。
    他走过来,想要伸手揉揉她的头,却又怕自己手脏了,便只得作罢。
    阮澜回过神,连忙开口道“秦家来了。”
    听到秦家,陆追明显脸色阴沉下去,他“嗯”了一声,便再无后话。
    阮澜沉默片刻,伸手碰了下他的小臂,问道“这个伤疤,当时一定很疼吧。”
    其实是疼,险些一条手臂都没有了。长长的枪戟寒尖一划而过,一直带到胸口处。
    “不疼。”陆追答道。
    阮澜显然不信,抿了下嘴唇。阿追总是不疼不痛没事儿,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疼难受。
    有人疼的孩子,稍稍磕磕碰碰就会哇哇大哭,只有知道自己哭也不会有人理睬的孩子,才会没事人一般站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尘。
    陆追见她这幅模样,好似疼的那个人是她一样。他微微弯下腰,凑到她的面前,低声说道“真的不疼。已经过去了,既然当时没事儿,以后便也不会有事的。”
    没有向回看的道理,他也从来不会回头看。
    “咔哒”一声,伴着阮钰的声音,门被推开了。“阮阮,秦逸哥哥找你呢。这又不是我家,你和陆己安两个怎么都没影了”
    阮钰和秦逸站在门口,看见两人靠的这般近,秦逸眉头蹙了起来。
    阮钰在旁低笑一声“怪不得找不到人,原来这儿呢。”
    阮澜想起秦家来了,阮钧身子不舒服,自己还是要去料理的。她刚要走过去,便被陆追一把拉住,强行揉了揉她的脑袋。
    陆追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阮澜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鬼我哭和你有什么关系说的好像是你把我惹哭了一样。
    她走出房间,看见秦逸的时候还在想这人今天怎么回事儿过年了不该开开心心的吗怎么就一脸苦大仇深别人欠了他几千万两银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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