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的大女儿今年二十一,新郎比她大一岁,家境富裕,在海德堡大学留过学,是一名年轻的牙医。

    中午时分,她挽着新郎的胳膊,身穿拖尾婚纱,手捧花束,在神父面前发下圣洁的誓言。

    仪式结束,宾客们坐在古堡庭院内,于阳光下品尝着雷司令与干红。

    市长的小女儿伊莎贝拉爬上了古堡的高塔,宾客中的同龄人和她没有任何话题,她只能到处给自己找乐子。

    “海因娜,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啊”

    伊莎贝拉把手里的纸杯蛋糕分成四份,放在高台的护栏上。

    她趴在一边,几只漆黑的渡鸦围了过来,啄食着香甜松软的点心。

    “伊莎贝拉,为什么闷闷不乐”市长夫人终于找到了小女儿,总算是松了口气。

    “达佐诺阁下还没有到吗”她问母亲。

    “他并非一定会来的,伊莎贝拉,”市长夫人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教父有很多事情要做,即使不来,他与你父亲的友谊也不会磨灭半分。”

    伊莎贝拉就像一片蔫掉的树叶,趴在露台上一动也不动。

    “我先下去了,你要是饿了,自己下来。”

    市长夫人离开了。

    伊莎贝拉在高塔上趴了一个下午,都没有等到她的小伙伴海因娜。

    城堡庭院里,篝火燃起。宾客们伴随着鲁特琴曲的节拍,手拉手,围着火焰跳起传统的舞蹈。

    伊莎贝拉双眼无神,跳舞的人转来转去,她头都快晕了。

    人们跳累了,市长先生拍了拍手,侍者推出了一个小车,车上是一个比市长还高的巨型奶油蛋糕。

    宾客们纷纷发出赞叹的声音。

    蛋糕一共有四层,每一层的侧面是巧克力做的缎带,甚至还撒有金箔和糖霜,顶层是鲜花与水果,最中间还摆上了新娘和新郎的糖制小雕像。

    “我非常感谢大家能参加我女儿的婚礼,”市长先生说,“下面就由我来切下第一刀。”

    “伊莎贝拉呢”新娘问母亲,“她怎么没来吃蛋糕”

    “她在楼上发呆,”市长夫人答道,“我一会去叫她下来,记得给她留一块带樱桃的蛋糕。”

    市长拿起刀,对准了缎带的连接处。

    伊莎贝拉坐在露台上,心情沮丧,撑着头,注视着庭院里切蛋糕的父亲。

    市长手腕下沉的一瞬间,火光乍起。

    一声巨响差点震碎了伊莎贝拉的心脏。

    橘色与红色,奶油与蛋糕,血雨与肉沫飞溅。

    除了自己的尖叫声,伊莎贝拉什么也听不见。

    几十个宾客,她亲爱的姐姐,她亲爱的父亲,她亲爱的母亲,在一瞬间被炸成了碎片。

    她脚下的建筑在颤抖,却没有坍塌。

    这不是伊莎贝拉的幸运,她只希望石块能砸死自己,让她可以在废墟中与家人一齐长眠。

    她还活着,也只有她还活着了。

    伊莎贝拉瘫在露台边,流干了眼泪,直到警察与消防员把她从高塔上抱了下来。

    焦黑色的短草上,陈列着白色的尸袋,里面装着她的父亲,母亲和姐姐,装着他们的分离的胳膊,大腿,头颅和躯干。

    她双目呆滞,只知道跟着消防员,向前走,向前走,宛如一具行尸。

    新定制的高跟皮鞋踩进了血水中。

    消防员给这位唯一的幸存者裹上了毯子。

    海因娜坐在车里,观察着车窗外的景色。轿车行驶在乡间的道路上,最终到达了这家人的房子前。

    房子附近有一座很大的葡萄园,园中灯光闪动,不少人在进行着采摘。

    “为什么要选择在晚上收获葡萄”海因娜问这对夫妻。

    “在温度低的时候采摘,可以浓缩葡萄的香味,”特莉休的母亲告诉海因娜,“想不想尝尝我们的葡萄”

    “你一定要尝尝,海因娜”特莉休兴奋地对小姑娘说。

    车入库后,一家人带着她进了家门。

    “快去洗澡”海因娜被特莉休推进了她房间的浴室。

    女人给她准备了新睡衣和浴巾,小姑娘终于洗了个热水澡。

    脚上的伤口沾上了水,她疼得直抽气,从浴室出来后,她向特莉休要了酒精棉球和创可贴。

    “你没事吧”短发的小女孩帮她吹了吹伤口。

    “谢谢你,特莉休。”

    女人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盘洗干净的葡萄,晶莹剔透,绿如玛瑙。

    “这是我们种的葡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海因娜捡起一颗放进嘴里,甘甜的汁水流经齿缝,她细细咀嚼果肉,发现葡萄还带有浓郁而特殊的清甜,像极了香瓜和荔枝。

    “这种葡萄叫雷司令,”女人递来了一杯清水,“来自莱茵河谷,我们几家用它们酿酒。”

    特莉休抱着一瓶白葡萄酒,放在海因娜面前的桌子上。

    海因娜转动着酒瓶,观察包装贴纸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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