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疑惑的还有初春。

    她确定自己没听错, 谢星临叫谢宴为,二叔。

    这两人不仅认识,而且还是叔侄关系

    比起讶然不已的二人, 谢宴最为淡定, 先不动声色地请侄子进门入座,手法老道得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然后心平气和地回小侄子的话“我住这里。”

    “这里不是初春的家吗,二叔怎么住这里”谢星临提出心中疑问, 又看向初春,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地址。

    “他没住这里。”初春及时纠正,“他住我隔壁。”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理。

    但谢星临没有转过弯来。

    这两人怎么就成邻居了

    盘踞心头的疑惑没有消散,还有些不知所措。

    以为这里会是两个人的空间,突然多出一个人,还是自己二叔, 将他原先计划打散。

    事已至此,不得不平静面对。

    谢小少爷打破尴尬气氛“那还真巧,想不到你们是邻居。”

    “我也没想到他就是你二叔。”初春说这话的时候没看谢宴,“叔侄二人的差距挺大的。”

    “是吗。”谢星临不知话中有话, “别人说我和二叔挺像的。”

    “怎么可能,你比你二叔好多了。”初春逮着这个出一口恶气, “不像现在喜欢动手动脚的老男人, 胡乱拉扯别人的衣服。”

    被cue到的谢宴不动声色将手里的兔耳朵揉进掌心, 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就当她说的话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时,送酒店外卖的配货人员已经抵达,开始为他们布置晚餐。

    初春说的外卖只有二人份显然不可能, 如果不是食材和锅具不足, 谢星临差点把最好的厨子请到这里, 托送过来的晚餐十个人用都绰绰有余。

    别的也许不像,但是反客为主这方面谢星临做的一点都不比他二叔差,非常娴熟自然地去餐厅为女孩拉椅子和整理餐具。

    谢宴是最后一个入座的。

    对于位子居东,属于长辈的座位,他完美绕开,然后在初春身边坐下来。

    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点不自在。

    正值饭点,初春也饿了,专心致志地吃着。

    坐在对面的谢星临没怎么动筷子,欣赏似的看着初春吃饭的样子,“知道你不爱吃特别咸的和酸的,我特意让厨师做了你最爱吃的口味。”

    初春讶然“这你还记得。”

    “我们在一起玩了那么久,当然记得。”

    “其实我没那么挑食,有次登山旅行的时候,咱们队只剩下番茄酱,我不也吃了一点嘛。”

    初春和谢星临两人笑呵呵谈着先前的事情。

    完全没有谢宴插话的份儿。

    他们绘声绘色说着旅游以及俱乐部的事,内容非常丰富多彩,但飘荡在谢宴脑子里的只有那句“我们在一起玩了那么久”。

    这两人的关系,远超他想象。

    他不在她身边的这几年,有人看着她哭,陪着她笑,一起游玩,放松。

    能有人带着初春快速从阴暗低迷中走出来,不得不承认是好事,但有那么瞬间,还是让人如痴如狂的妒忌。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两人才注意到被冷落的二叔老人家。

    谢星临歉意表示“忘记二叔也在这里,不好意思,刚才忽视了。”

    “我没忘记。”初春说,“我故意的。”

    “”

    她故意没理他的。

    所以,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孩子。

    只是不小心把她兔耳朵拽下来。

    这就气上了。

    谢宴保持心平气和的态度“我没事,你们聊。”

    谢星临鼓励道“二叔,你不要因为你年纪大就觉得和我们有代沟。”

    这话说得,仿佛谢宴已经七老八十,其实,他们实际年龄差不了多少。

    像是故意把他这个做二叔的排除年轻人行列。

    不过小侄子看起来态度诚恳,没有嘲讽的意思,并且为了考虑老人家感受,不再和初春提二叔听不懂的事情。

    不知是因为成长还是受小姑娘影响,谢星临比以前沉稳礼貌不少。曾是一个不论什么时候都以自己为中心的少爷,逐渐变得乖巧,甚至学会为别人着想考虑。

    体贴到初春都轻悠悠地感慨“你们叔侄感情挺好的。”

    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联系应该不多。

    关系却意外的好。

    “毕竟是我唯一的叔叔。”谢星临此时乖得很,“对吧,二叔”

    谢宴简单“嗯”了声。

    “两年前二叔还特意去美国看我。”谢星临又道,“可惜那会儿我和你在加拿大玩,没能和二叔碰面。”

    初春停顿了下,“他两年前去过美国”

    “对。”谢星临点头,“后来二叔还不承认,非说是因为出差才去的美国。爷爷后来澄清,那时的兴和可没美国的项目要做,他就是去看我的,但他非要嘴硬。”

    顿了顿,他又问“就算我现在问,二叔仍然不承认,对吧,二叔”

    话题抛到自己身上,谢宴平和对上侄子目光,“我本来就不是去看你的。”

    就当是玩笑话一般,谢星临对初春笑说“你看他还嘴硬”

    初春怔着。

    心里荡起莫名情愫,很不自然。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

    她勉强笑了笑,低头继续吃菜。

    晚餐的口味确实淡了些,食之无味,以至于不小心吃进嘴里的红椒籽都呛得不行。

    她掩嘴,咳嗽两声。

    下一秒,两杯水被端放到面前。

    一杯是坐在对面谢星临递来的。

    另一杯是旁边的谢宴推来的。

    初春摆手,“我没事。”说话间,又轻咳一声,刻意消减声音,若无其事地舀了勺熬得粘稠的砂锅粥。

    那两杯水,一杯都没动过。

    晚餐过后,谢星临方才想起自己车上有礼物未送出。

    没有事先打探好情况,他不知道初春喜欢什么,她家境不差,衣服首饰包包什么的都不缺,时间太赶,想不到别出心裁的东西,谢星临索性把商场价格顶贵的都买一遍。

    桌上的残藉由酒店人员清理带走,初春顺带搭了把手,趁这个时机,谢星临把谢宴喊出去,“二叔,你陪我去车上搬点东西呗。”

    后备箱在两侧车门后面,不大,打开全是塞得满满的o包装袋。

    鲜花在副驾驶座上摆着,张扬娇艳的色彩,配上暗灰低奢的跑车,再加上车主年轻俊朗,这套装备在情人节,怕是连求婚都很难有女生拒绝。

    谢宴随手拿起花束,问“你要做什么”

    “表白啊。”谢星临合上箱门,“二叔你不觉得我和初春两人绝配吗。”

    “不觉得。”

    “我已经跟爷爷谈过了,他老人家乐得不行,恨不得马上就让我带小姑娘见他。”谢星临颇有自信,“不论是外貌,年龄,家境,没有人比我们更合适的了。”

    他的话不是没道理。

    两人虽然不是青梅竹马,但认识的这几年里,关系始终和谐,他也逐渐受她潜移默化的影响,发生不小的改变,正所谓情侣之间应该互补,谢星临认为初春就是来补他的。

    再者,王家和谢家资产总值和社会地位不相上下,两家结为亲家,简直就是强强联手。

    “那你怎么知道不会被拒绝呢”谢宴问,“你明知道她有喜欢的人。”

    “那是八百年前的事,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那所谓的男白月光就是个混蛋。”

    “好好说话,别骂人。”

    “我不仅想骂,我还想揍他呢。”

    谢宴这次没应声。

    手里的花束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拾掇完车上大包小包,和谢星临进去之前,谢宴突然顿住脚步,“你真的确定吗”

    “嗯”谢星临回头,“咋了”

    “她应该不想恋爱。”

    “为什么这么说,二叔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还没开始表白就被她拒绝了呗。

    当然此时此刻谢宴不管说什么都无法阻止侄儿勇往直前的心,况且东西都提在手里,临阵脱逃显然不是一个男子汉的作风。

    初春从餐厅出来的时候便见茶几上摆满鲜花和礼品盒,满眼疑惑,“这什么”

    看着眼前脸蛋红扑扑,眼睛晶亮通透的女孩。

    谢星临只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莫名其妙有一种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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