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廓,说话就说话你靠那么近干嘛

    原主那时候恐怕也是气急败坏了。那三鞭打得确实不对,眼下看来终究是杨均泽的一个心结。

    “你那日当真很生气吗”瞥着夏黎黎耳边的发丝,杨均泽忽然问道。他的声音里压着一丝沉闷,可夏黎黎没有听出来。

    “气啊。”夏黎黎飞快地说,“当然气,不生气我也不至于会”她的话生生截断,两人挨得稍稍有点近,夏黎黎鼻尖动了动好像闻到了他身上的药味儿。

    “我让杨蝉给你带药了。”夏黎黎皱了眉,没头没脑地转开了话题,“你没用吗”

    “臣自己有药。”杨均泽道。

    夏黎黎手上的鞭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他却还在敷药,且闻上去剂量不小,恐怕是不太好,这天又热

    夏黎黎斟酌了一下,终于上了手。

    “殿下这是做什么”杨均泽蹙眉摁住夏黎黎的手。

    夏黎黎的手指已经伸入了杨均泽的领口,温热的气息缠绕指尖“我要看下你的伤口。”

    “这不太方便。”杨均泽撇开视线。

    听他这样说,夏黎黎手上的力气倒是卸了下来,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她原本将药给杨蝉也有这个原因,女主帮男主上药自然方便许多,又能促进感情。若换做她自然不合适。

    夏黎黎思忖一会,自认通情达理道“那你同我去趟学里的医馆,你就在大夫面前脱。”

    杨均泽的眉心越发收紧,夏黎黎看他如此不情愿,便迟疑道“或者,或者我再去把杨蝉叫回来”

    “殿下到底要做什么”杨均泽凝视着她。

    “我要做什么”夏黎黎笑了,忍不住嘴贱道,“我要看你好没好,要是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再赏你几鞭子,把这伤口给你续上。”

    杨均泽的脸有点黑,拿开了她的手,拔腿就走。

    “喂,你不高兴了吗”夏黎黎追上去揪他的衣袖子,“你居然不等我,你大胆。”

    杨均泽的脚步忽然停了,夏黎黎一时没刹住脚,差点撞上他的后背,虚虚在他肩胛骨处扶了一下方才稳住身形。

    这一下,显然是压到他伤处了,杨均泽闷哼一声,夏黎黎连忙松开手。

    “你们这是做什么”一道沉稳的声音自前头传来。

    夏黎黎在后头探出脑袋,发现说话的是张太傅。

    张靖文其实早就看到两人,一路拉拉扯扯地过来,瞧着样子不成体统,多少让他有些不忍直视。

    “原来是先生啊。”夏黎黎走出来同杨均泽一起朝他行礼,张靖文冲着杨均泽点点头又对着夏黎黎还礼。

    “先生这是有课吗”

    张靖文适才从茶室出来又回了趟教舍,拿了东西才往课室走,他看了一眼杨均泽,分外有耐心道“下午要去上舍的木桐院讲经。”

    太学分外舍、内舍、上舍三级教学,简单来说外舍等于现代的小学,内舍等于初高中,至于上舍便是眼下这个朝代的大学了。

    比之外舍与内舍,上舍的学子会有跟多得机会接触大儒名士。当然帝姬殿下是与其他人不同的,上舍的课她可以旁听。当代文士也乐于给储君讲学,只不过长乐殿下多数没兴趣听罢了。

    “殿下下午要上什么课,若是方便的话不如随臣一同去木桐院。”张靖文这话虽然是对着夏黎黎说的,可眼神却不经意的瞥过杨均泽的脸。

    “不了。”夏黎黎下午是要去戏院的,但不好对张太傅明说,只推脱道,“我要去趟学里的医馆,下午的算课怕是也去不了了。”

    “殿下受伤了”张靖文有些惊讶,问道。

    夏黎黎立马演技拙劣地捂住了胳膊“啊,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手上的鞭伤又有些疼了,正好杨均泽要去医馆看看他背上的伤口,就同我一起了。”

    张靖文转头去瞧杨均泽,杨均泽倒也没有揭穿她。

    张靖文笑了笑对着夏黎黎淳淳教诲道“殿下还是莫要玩笑了,不论是算学还是五经多学点总归是好一些。”

    夏黎黎不情不愿道“先生,我没有玩笑啊。”

    张靖文只好稍作让步道“这样,臣这有几道题,殿下若答出来,臣便不强求殿下去上下午的课了。”

    夏黎黎哪会做什么题,当即想要拒绝,没想到杨均泽却替她把薄薄的纸张接了过来。

    夏黎黎气急,抢过来就想还给张太傅,没想到匆匆扫了一眼目光却顿住了,好像是几道水工题。

    她不是水工专业的,倒是帮水工的师弟列过式子跑过数据,只是这文邹邹的之乎者也她哪里看得懂。

    “帮我翻译成大白话。”夏黎黎把纸递给杨均泽。

    等到杨均泽将题念出来,张太傅这才意识到拿错了纸,杨均泽手上拿的是要给工部朱大人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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