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烧起来了。”看来是她高估了杨均泽的身体,毕竟还是年少也不是铁打的身子,这个年代也没有抗生素,若是因伤口炎症引起了高烧恐怕不好。

    他不会水便是习武在身,于水里头也没有安全感,夏黎黎便将杨均泽的手搭到自己两臂道,“罢了,你若怕我丢下你,我尽力拉你上来便是。”

    夏黎黎将腿抬起,让开位置侧身去拉他,杨均泽顺从地将手扶在她臂上,单膝抵上台子。

    杨均泽自己到也不是上不来,只是两次落湖心中有些畏水,高烧又让身上酸痛无力,他膝盖晃了晃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你别晕啊。”夏黎黎看他身子摇摆,知道他这时候昏过去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单手撑着他,拍拍他的脸。

    夏黎黎转了视线四处看了看,望见了不远处行来橙黄色火光,总算是来人了。

    杨均泽的双手还牢牢攥着她的两臂,夏黎黎屈膝侧坐着扶着他,这一分神身子根本撑不住往后倒去,被他仰面压在了台子上。

    “起来,重死了。”夏黎黎有些烦躁地想推开他,却感到他湿漉漉的头在她颈窝蹭了蹭,夏黎黎心尖骤然麻了一下,久久不能动。

    “好香。”

    杨均泽闭着眼有些含糊地说了一句,夏黎黎听到了,转头看了看湖中的清荷。

    “是荷香。”夏黎黎道。

    粉白的荷花开的极盛,好似一点朱砂自每片莲瓣间蕴过,渗透出红白相间的一副画儿来,晚风一拂,荷枝与荷叶便轻轻摆动,碧青的荷叶浪般翻涌,簌簌作响。

    杨均泽已经昏过去了。

    “高热不退,看样子情况不妙啊。”

    “熬不熬的过去,就看今晚了。”

    “先生那你看”

    “依老朽看恐怕,难了。”

    杨均泽双眼模模糊糊睁开一线,狭窄的视线里所有事务都蒙着一层雾一样的轻纱,面前似乎有许多人在在走动,恍恍惚惚看不分明。

    一阵昏昏沉沉中不知是睡是醒。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杨均泽又好像听到了夏黎黎的声音。

    “杨蝉。”她喊道,“你来。”

    “殿下,这是酒”

    “我知道。”这是异域进贡的烈酒,拢共两坛子夏黎黎从藏库里抢的,走的时候那守库的老臣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夏黎黎的腿不肯放她。

    “我有急事。”夏黎黎道,“过后我会亲自去同父皇说。”

    听她这样说那老臣才犹犹豫豫地松了手。

    “你替他擦一擦,物理降温,我这就走了。”夏黎黎叮嘱了一句就想往外。

    这杨均泽是在宫里病的,那些大臣们怕随意挪动反而不好,便恳请陛下将人留在宫中诊治。皇帝陛下也知道这里头的因在夏黎黎身上,生怕他一不小心死了,让女儿又遭群臣弹劾,便也同意了,又请了不少太医来看他。

    夏黎黎便顺道留下了杨蝉,如今一看果然是有用上她的时候。

    “殿下。”杨蝉一开口却又是淌泪,抱着酒壶的手在发抖,“表哥那伤,我我。”

    她我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夏黎黎看不过去,道“算了算了,你若是勉强,我去叫个宫女来就是了。”

    夜色浓了,两人似乎朝外走去,声音渐远,杨均泽迷糊间感觉到湿漉漉的水液体自皮肤上擦过,没过一会酒液蒸腾带走大量的热,浓烈的酒香弥散开来。

    “你不能走。”躺在床上的人猛然沙哑道。

    那宫女被吓了一哆嗦,腕子随即被紧紧攥住,她心中打了个突看看床上的人,双目紧紧闭着并没有转醒的迹象。

    她想将手抽出来却听杨均泽喃喃唤道“夏黎黎”

    这般直呼殿下大名,小宫女被吓了个半死,握着湿布的手直打颤。

    “还没好吗”夏黎黎探头进来,听到她的声音杨均泽才慢慢将手松开。

    脸和脖颈都擦拭过了,眼下还剩上半身和几条胳膊腿,小宫女哪敢乱动帝姬殿下的人,抖抖擞擞在床前跪下“奴婢笨手笨脚,不敢伺候公子。”

    夏黎黎眼见几人再这样磨蹭下去杨均泽的尸身都要凉了,叹着气叫她出去,本想着宫女会细心一些没想到一点都不顶用,最后还是让一直守在外头的太医去叫了个小太监才终于搞定。

    拿酒擦拭降温似乎确实有些用,床上的人瞧着是好了一些。

    夏黎黎撑着头看着杨蝉坐到杨均泽床边。果然是一对璧人啊,有磕到。

    她站起身想悄悄往外走,试图给两人留点独处的空间,才立起来,就听后头一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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