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的皇宫火灾,他这才大病一场,连带旧伤复发,再没好转回来。只可惜,这一时空有了纪某人的逼迫,他却是更早两年就挂了

    书归歪传,刘聪榻前,免不了一阵或真或假的嚎啕。尤其是刘骥,嚎啕震天,伏地几度晕厥,怎么都拖不起来,偏生襟前与地下没甚湿痕。终于,在良久之后,忽听洞室内锵啷一声剑鸣,总算打断了这场哭戏。众人惊望而去,却见寒光闪过,噗嗤一声,血光迸溅,却是司空马景已然捅死了那名被刘聪之死骇得呆若木鸡的红旗信使。

    秘不发丧室内都非常人,顿时明白了马景此举的意思,无人质疑也无需赘言,遂也不再哀伤作态。丢下宝剑,马景带头冲着刘骥跪下道“时间紧迫,还望济南王节哀正位,容我等拜见大单于”

    “拜见大单于”随着马景,室内的呼延晏等人也皆跪下叫道。刘聪虽死,倒已做完了大致安排,刘骥的继承人之位毋庸置疑,且在老马岭八万大军中,他也是出身、威望最为合适的人,值此危难时刻,纵然平素或有龌龊,众臣也不会有人跳出添乱。

    两分窃喜,三分萧瑟,五分头疼,刘骥神色复杂,倒未做作推辞。将刘聪的遗体在塌上放平,他遂站于塌前,挨着遗体接受了众臣的跪拜仪式。

    礼毕,刘骥也不废话,沉声怒道“我大匈噩运连连,覆灭在即,一应罪孽皆源于靳准狗贼,既然河套逃路已封,与其似那丧家之犬,被人追杀落网而死,不若血战到底,某欲直接杀回平阳,宰了靳准,再与血旗狗贼决一死战,诸公以为如何”

    “好,我大匈勇士何曾怕过生死,但有一战,唯沙场埋骨尔”立有永安王等一干军将咆哮应和道。相对于强大的元凶死敌华国,他们无疑更恨靳准,也更有信心收拾平阳。

    “大单于不可,万万不可呀。”见此情形,呼延晏与马景二人不约而同出言劝阻,二人略一对望,遂由更年长的马景道,“内有坚城,外有追兵,平阳实乃死地。大单于和复生军身负我大匈一族之血脉气运,决计不可轻生,陷入那等死地,还当延续先帝遗愿,北走塞外。至于平阳,老臣愿冒顶皇驾节钺,前去与那靳准奸贼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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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单于,汉人有卧薪尝胆,有时候委屈苟活,比慨然赴死更难更伟,为我匈人之延续,还望大单于委曲求全。”满脸满心的真诚,呼延晏续道,“河套虽被血旗军所夺,可并州河套毕竟皆为华国新土,战线必有疏漏,且血旗骑军总计又能有多少大单于只要机动灵活,游击而进,终归能够跳出樊笼。哪怕仅有万人走脱,假以时日,也能保我匈人血脉不灭,还望大单于力担重任呀。”

    两名老臣的威望与言辞说服力顿时压住了室内的喧嚣,刘骥张了张口,目光一阵闪烁,遂道“既如此,某便勉力为之,平阳事宜便交给司空了。只是,依照父皇此前安排,尚缺一将留守老马岭阻遏追兵,却不知哪位爱卿愿意冒死尽忠”

    “为臣愿意”呼延晏带头,其余众臣也有过半者昂首请命道,“为臣愿意”

    “呼延兄掌控军情,于大单于不可或缺。先帝赐我名为安国,怎奈老臣既不能安邦,也未能保家,如今孑然一身,已无可恋,便由老臣用此残躯,为大单于和我大匈护上最后一程吧”永安王刘安国跨前一步,喟然请命道。

    此言一出,洞室内更显悲怆之气。必须说,匈奴人能在史上灭了西晋,其朝堂高层中,委实不乏凶悍效死之辈,而靳准在平阳城内的大肆杀戮,也将匈奴高层们基本逼上了不死不休。

    略整衣衫,刘骥躬身冲马景与刘安国分别郑重一礼,慨然道“如此,便,便劳烦二位了。本单于在此立誓,决计不会令我大匈葬于刘骥手中”

    是夜,匈奴人信骑四出,六万五千匈军更是借着空袭间隙与山林遮掩,连夜轻装开拔。刘聪身死自是秘不发丧,告知复生军的是奉令支援西河战线,告知其余军兵的则是刘聪御驾回师平阳讨伐靳准叛乱。而老马岭防线,则留下近两万的残兵伤卒,由举家被屠的永安王刘安国坐镇指挥,暂时阻延血旗军尾随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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