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中午了, 几人要走,赵恪拦着没让。

    医院不远有家国营饭店,大师傅做得一手好药膳。赵恪抱着小瑜带着几人过去,隔着断距离就闻到了饭店里飘来的肉香、药香。

    方东升深吸一口, 笑道“我闻到米酒浸鸡和卤猪手的味道了。”

    一听, 就来吃过, 还不止一次两次。

    宋国宏也笑“常师傅最拿手的还是坛子粥。”

    泡了一夜的糙米倒进坛子里,添上城外山里拉来的山泉水, 坐在炭火上低温慢煮, 待它滚上三滚, 丢入洗切好的螃蟹或是鱼、虾, 稍一停顿,点上新鲜的菜芽,调味出坛,尝上一口,那味道, 鲜得能在舌尖上炸开。

    宋国宏想着, 止不住流口水。

    这粥不贵,杂料海鲜不值钱, 费的是功夫。

    问了一下大家的口味,赵恪要了一坛虾蟹粥,在苏袂的提醒下, 给小瑜另要了碗消痰润肺的苏子粥。

    主菜点了方东升惦念的,暖身行血的米酒浸鸡和用党参、黄芪、当归、玉冰烧等卤煮的猪手、鸡蛋、豆皮。

    赵恪先后给了她和邹秋曼一笔钱票,怕他兜里带的钱票不够,苏袂借着抱小瑜儿的当口,把他先前给的, 悄悄塞到了他手里。

    赵恪扫了眼钱票的厚度“没用。”

    “小瑜的医药费,你住院时交的还没用完,”苏袂道,“吃饭有秋曼买,哪里花得着。”

    这么好养活

    赵恪诧异地挑了挑眉,随之点点头,把钱票收下了。

    他这次出门带的钱票确实花的没剩多少,第一次登门去刘家,礼物不能少。

    用过饭,赵恪想着既是正式拜访,还是上午去的好,遂跟方东升约了明天上午再去刘家。

    送了几人上车离去,赵恪接过苏袂怀里睡着的小瑜,两人溜溜达达地往回走。

    赵恪想了想,道“跟你说件事。”

    苏袂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

    “建业跟你提过他舅家吗”

    “提过一句,”苏袂想了想,“说大哥牺牲的第二年清明,舅妈带了香烛上门,想带了建国去墓园给妈和大哥烧个纸,上柱香,被陈美如赶出了家门。舅家说陈美如不敬妈,建国心里没有大哥。陈美如说舅家封建迷信,一家子老思想。吵吵闹闹,折腾了两年,然后就不来往了。”

    “我明天跟方叔去刘家一趟。”

    “啊”苏袂疑惑地看他。

    “一是要刘英同志的嫁妆单子,二是想帮念营、念辉继上这门亲。”

    苏袂一愣“继亲有、有必要吗”

    末世后期,亲情淡薄,一家子为着块面包,都能互插刀子。

    遂苏袂一听继亲,第一反应就是麻烦,无穷无尽的麻烦。

    再说,念营、念辉不是林红军、林建业兄弟,跟舅家血脉相连,他们这隔了一层的小辈,便是继上,一方生活在城里,一方留在部队,一年也不见一面的,又能有多少感情。

    “部队建了幼儿园、小学,也许过几年会再建所初中,可高中是不可能建的,一是生源不够,二是教师难求。两个孩子早晚有一天要走出部队,来城里上学,刘家多是文人,初、高中,甚至大学都有族人任教,我不求刘家诸人能把两人当自家孩子看待,只要他们在天冷了,给孩子送件棉衣、送份热汤,生病能帮着及时送到医院就成。”

    苏袂张了张嘴“你”

    “苏梅,”赵恪笑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当然,便是不成,两个孩子,我也会帮他们铺平前路,因为他们是烈士的后代,值得我倾心相待。”

    苏袂看着他,定定站了片刻,转身“去百货大楼。”

    赵恪唇角上扬,随之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先回医院,让医生帮你看看。”

    苏袂身子一僵,转过身:“我现在心口不疼了,真的”

    她实在怕了那一包包中药,又苦又酸又涩。

    喝上一碗,嘴巴能苦一天,用什么压都不成。

    赵恪看着她皱巴的小脸,想笑,缓了缓情绪道“走吧,看看,我放心。”

    这人、这人说话怎么能这么暖昧,给她写路线那天还一本正经呢。

    苏袂瞪了他一眼,甩开他搭在胳膊上的手“厚脸皮跟你有关系吗”

    说罢,大步进了医院。

    赵恪笑了声,抱着小瑜提脚跟上。

    给苏袂看病的是位善长用药调理心疾的老中医,他出手,大包小包的中草药又提溜了十来包。

    抱着药包坠在赵恪身后,有几次苏袂都想偷偷地丢了。

    赵恪憋着笑,口中淡淡道“走快点,回病房放下药,带你去百货商场买两袋奶糖,回来配药吃。”

    苏袂“”

    他当自己是小黑蛋呀

    路上遇到邹秋曼,看到赵恪,她笑道“赵同志,你回来了,孙同志好些了吗”

    “好多了。”赵恪道,“这几天,多谢你照顾苏梅和小瑜。”

    “顺手的事,”邹秋曼说着,掏出钱票递过来,“有你在,买饭的事就不需要我了吧”

    赵恪偏头看向苏袂“你自己买饭可以吗”

    这几天,他怕是顾不上她和小瑜。

    苏袂点点头,小瑜现在可以去食堂,她抱着吃饭没问题。

    赵恪“给苏袂。”

    邹秋曼冲苏梅暖昧地笑了一下,把钱票塞她手里,小声道“你们俩是不是在”

    说着,她勾了勾两个拇指,“处对象”

    苏袂扫了眼她裹在钱票外的清单,当面点了下钱票“你很闲”

    “不是处对象,你会带病帮人看孩子”邹秋曼笑道,“结婚时别忘了给我送请贴。”

    赵恪支了支耳朵,回头。

    苏袂对上他带笑的目光,窘迫得脸一热,急忙打断邹秋曼道“你别乱说”

    “哈哈好、好,我不说,”邹秋曼乐道,“记得呀,别忘了给我送请贴。”

    赵恪“送。”

    “赵恪”苏袂咬牙,有这么欺负人的吗若不是地方不对,真想给他来一拳。

    就是不知,真较量起来,谁输谁赢

    苏袂握了握拳,手骨“咔吧”作响。

    赵恪一看不好,把人惹毛了,忙见好就收“走吧。”

    回到病房放下药,苏袂拿了条薄毯丢给他,“给小瑜搭一下。”

    小家伙这一睡,没有一个多小时醒不来。

    花城的百货商场有很多舶来产品,买了明天需要的布料糖果点心烟酒,路过钟表柜台,赵恪瞅了眼苏袂光秃秃的手腕“买块表吧”

    苏袂“陈美如赔偿的有一块。”

    赵恪眉头微微一拧“那块给伯母寄回去,你过来看看,喜欢哪款”

    陈美如的东西,说实话,苏袂也不想戴,不过现在买表好像也没那必要“赔的还有一个钟。”

    赵恪想到她那一院子从山里弄回来的东西,忍不住说道“你能管住自己的脚,不往山里跑吗你那胆子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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