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云丝毫不讶异,一点金的合蛊在莫听风手中这件事。当日苏浪不辞而别,带走了合蛊,既然苏浪落入莫听风手中,合蛊易主也是理所当然。

    马车很快驶入凌霄观。

    夜半风雨,道馆高门大开,两侧童子身着蓑笠,打着伞,似在静候贵客。

    沈飞云搴帷看去,恰在此时,一名童子手中的灯笼熄灭。

    “驾”御者执鞭大喝。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哒哒声穿透风雨,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关门”

    最后一辆马车越入高门之时,道童已经重燃手中的灯笼。他呼喊一声,与另一位道童转身,灵巧如蝶,紧跟飞驰的马车,不多不少,正好一丈远。

    门旁草屋里的老人闻声而出,佝偻着背,掌力催动间,两扇高门瞬息合拢,“吱咯”之后,古木碰撞隆隆作响。

    沈飞云坐回原位,暗自心惊,虽说雨声掩盖气息,但直到老人出门,他才发现茅屋内有人。

    “二十三年前还俗的冲虚真人。”莫听风解释道。

    “他竟然还活着。”沈飞云纳罕不已。

    “你当他死了也一样。”

    沈飞云忍不住看向莫听风,临近凌霄观,此人颜色愈发正经,直到现在,收敛起赖皮习气后,令人不敢小觑。

    世人皆传莫听风杀人不眨眼,随心所欲,比他父亲还要狠厉,沈飞云是相信的。

    “吁”御者拉住缰绳,飞驰的骏马喘着粗气,停在凌霄殿前。

    “走吧。”莫听风笑笑,梨涡露出,看来活脱脱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公子模样。

    他拾起伞,跃下马车,两位道童走到他身侧,为他打灯。

    莫听风漫不经心道“照顾好陈王世子,有什么闪失,惟你们是问。”

    “是”御者齐齐应声,走到简亦善面前,将他所在的马车团团围住。

    沈飞云脑海中闪过千百个年头,最后化为四个字,无可奈何,只好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道童手中的烛火,凌霄殿长廊里悬挂的灯笼,这些昏暗的白光点亮暗夜,一切都因大雨变得朦胧难辨。

    风雨中,莫听风瞧见半只修长的右手,随后车帘掀开一侧,谪仙般的人弯腰低头,缓缓自车厢走出。

    莫听风连忙上前打伞。

    沈飞云抽条后,无人再为他遮雨,这小魔头愿意惺惺作态,他也由对方去,懒得伸手拂开。

    “真是气派。”沈飞云抬头扫了一眼飞檐碧瓦,懒懒地夸赞一句,说完,迈步走向凌霄殿。

    莫听风一路聒噪不休,这时却安静下来,默默跟上。

    走到门口,沈飞云转身,等到简亦善与他并肩,这才愿意敲门。

    殿内灯火通明,暖光透过窗棂,映在他脸上,锐利的五官终于不再藏拙,锋芒毕露,竟有几分艳色。

    殿门徐徐打开,两位婢女不敢抬头,半个身子躲在门后。

    沈飞云走入殿内,只见高堂上端坐着一位俊秀青年,其人一身浩然正气,面貌与简亦尘、简亦善有几分相似,想必就是太子简亦恪。

    简亦恪从座位上起身,迎上前来,热情道“三弟,快请入座。”

    简亦善儿时在长安住过几年,后来久居金陵,时间一长,早就把便宜堂哥忘了个一干二净。加上简亦恪与魔教牵涉颇深,半夜打搅他,他实在给不出好脸色。

    简亦恪拉着简亦善,往殿内走去。

    沈飞云微微一笑,不甘于后,紧紧贴着好友的肩膀。

    简亦恪停了下来,仿佛刚刚看到沈飞云,笑问“不知这位俊杰是何人”

    沈飞云答道“姓沈,名飞云,你若愿意,叫我沈二即可。”

    “你不知道我是谁”简亦恪奇道。

    沈飞云态度轻慢,言辞不卑不亢,热络一点没有,反而有些怠惰,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沈飞云心中大不耐烦,敷衍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简亦恪脸上的笑意收敛半分,看来不喜沈飞云的态度。

    “他是许清韵惟一的弟子。”莫听风收伞,上前随口一提。

    简亦恪复又十分热忱,惊喜道“原来沈二竟是清韵剑的弟子。”

    这一来一往,沈飞云瞧得清清楚楚,暗笑简亦恪这变脸戏法,比苏浪的易容术还要厉害。

    一想到苏浪,沈飞云不住出神,最后一缕闲情逸致也消失殆尽,惟余不尽的压抑。

    简亦善拍了拍沈飞云的肩膀,悄声道“落座了。”

    沈飞云这才回过神来,挨着好友坐下,再抬头,太子已经回到高堂上,举着酒杯。

    “诸位肯赴宴,在下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简亦恪抬头一饮而尽,继续道“若非无计可施,我也不会求助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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