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提前了一天,过来跟殷陶说了入股的事情。

    殷陶觉得入股可以,但是不该白白分九爷的利润,好歹要叫他也出点儿钱,毕竟九爷也是一大家子要养,而且不久之前刚还了户部那么多银子,想来手头也不宽裕。

    谁知九爷却执意不肯,非说这是为了他生姑娘的贺礼,那是断断不肯要钱的。

    民间商人都喜欢拜关二爷、拜财神爷,那都是供起来拜的,他如今也想沾一沾十二的好运气,按理说也是该把十二弟供起来的。

    万一十二给了他钱,再弄得他运气不好可就得不偿失了,反正他也不差这几个钱。

    殷陶见九爷实在坚决,只得应了下来。

    不过他到底是学金融出身的,也接触了不少国际贸易的课程,既然九爷说了叫他不必拿资金入股,那他到时就给九爷做个商业顾问,入个技术股罢。

    处于纯粹好奇的心里,殷陶又对着九爷问道“八哥和十哥他们也要跟九哥一起做生意吗”

    九爷道“十弟已经投了银子,八哥跟着大哥,最近也实在是太忙了,我便没有找他。”

    实际上是他现在感觉八哥那啥,不是个特别吉利的人,做生意还是很讲究运气的,所以不愿意八爷掺和他的事业。

    不过他也没有忘了八哥对他的好和多年来的情谊,八爷府上开销不小,等日后赚了钱,他还是会给八爷府上送去的。

    看殷陶还在等下文,九爷道“我打算赚了钱后再给八哥使,就不劳烦他再为这些小事劳心了。”

    殷陶点了点头。

    果然,九爷还是跟八爷最要好啊

    两人既然决定了要在一处做生意,那就不光是兄弟,而是伙伴了。

    殷陶看九爷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叫萧玉又换了新茶,同九爷聊起了做生意的事情,询问九爷想做哪些生意。

    九爷想要做的生意很多,最终还是决定倒卖一些舶来品。

    皇阿玛喜欢西洋物件,这些稀罕物在京城也越受欢迎,许多达官贵人家里都想摆上一两件提升一下档次和品味,是既流行又稀缺的物件。

    九爷便想专注这方面生意,除了有皇子身份的天然便利外,更因为他自幼便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很早便有研究,还学了不少西文可以跟洋人进行无障碍交流这都是他的优势。

    殷陶是学金融出身的,国际贸易也学了不少,这方面也可以说是他的专业了,更兼他是穿越来的,知道哪些东西更能引领风潮,哪些东西适合贸易且能薄利多销,便依着自己的记忆对九爷传授不少。

    九爷越听越觉得十二弟说得很有道理,甚至取了个小本子边听边记了下来。

    这就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拉十二弟入股可真是赚大发了。

    两人聊完生意后,殷陶看九爷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估计九哥这是想在自己这边用膳了,便只得叫萧玉又换了第五遍茶水。

    这么干坐着也是无聊,殷陶又陪着九爷唠起了家常。

    两人都是皇子,身处夺嫡旋涡当中,自然不免要聊起一些相关的事情。

    虽然两人处在十二弟书房内,周围伺候的都是心腹之人,但九爷依然压低了声音,对着殷陶小声道“依着我说,太子爷也蛮可怜的,这都做了三十太子了,还只是个太子呢。我记得汉武帝那太子刘据也不过做了三十年,皇阿玛可比汉武帝能撑呢,咱们这二哥,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罢”

    前无古人是差不多,但后无来者倒也不算。

    殷陶同样压低了声音对着九爷道“我听人说过,在很遥远很遥远的西方,有个日不落帝国,那里是女王在位,她膝下的查尔斯王子做了六十多年王储,那女王还好好的呢。”

    “还有这稀奇事”

    九爷惊讶地下巴都掉了下来。

    还是十二弟见多识广啊,以后要时时过来跟十二弟交流学习才是。

    殷陶给女儿办满月宴之前,太后和康熙都曾专门派人过来关怀了一番,就算为着长辈的期待,这满月宴也是要办得隆重一些,否则孩子祖父和曾祖母脸上也不好看。

    除了大福晋病着之外,各家福晋都过来了满月宴。

    三福晋是个娇小美人,说起话来妙语连珠,很会引经据典,也是比较能侃的那种类型,更兼得了三爷的托付,过来帮着舒怡招待,为了不叫刚出月子的十二弟妹太过劳累,一直忙前忙后把控全场,很有长嫂风范。

    四福晋也受了四爷托付过来帮忙,虽然她话不多,人也没有三福晋那般能说会道,但是做事妥帖,招待周全,叫人觉着很是安心。

    五爷和七爷都不爱掐尖要强,五福晋和七福晋也一样,性格相对平和,九福晋跟九爷则是性格相反,在福晋堆儿里向来比较低调,性格也很安静,三人凑一桌正好。

    十三福晋天真娇憨,招人喜欢,一直在四嫂旁边帮忙打下手,十福晋和十四福晋都是爽朗明快之人,彼此很投脾气,坐在一处说说笑笑。

    八福晋来得要比其他几个妯娌更晚了一些。

    八爷府上一直没有孩子,八福晋每次参加满月宴心里都老大不痛快,总觉得大家都在不自觉地看她,背后议论着她。

    十三生女儿办满月宴时她便没去,十四儿子满月宴时也只是略坐了坐。

    十二爷府上小格格的满月宴,八福晋原本是打心眼儿里不愿过来的,但形势比人强,她可以敷衍对待十三十四家孩子的满月宴,却不得不来十二这边。

    一则这孩子的生母是嫡福晋富察氏,不管八福晋心里怎么想的,面子活都是要做的,如果这时候都不来参加,日后也不必和富察氏、富察一族好好相处了。

    二则十二福晋这一胎宫里皇上和太后都很重视,也不知道老爷子抽什么风,以前的时候就盼着直郡王、太子等皇子们能有个嫡子,这次不知道怎的,反而把十二的女儿给显出来了。

    富察氏生下的只是个姑娘,早晚也是个抚蒙的料,多疼一些也是无妨的,只要老爷子高兴,不会有人跟一个小格格过不去。

    但也正因为这样,她就必须过来,还要陪笑着走完全场,否则传出去就是不给宫里面子。

    以前刚嫁给八爷的时候,八福晋也总想着要一举得男,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心态也有所转变,觉得即便生个女儿也不嫌弃了,可偏生孩子嫌弃她,不肯来了。

    康熙四十二年对于直郡王来说是很特殊的一年,从这年年初康熙南巡开始,直郡王的心情便大起大落如同坐过山车。

    之前因着索额图被处决高兴了一阵儿,又因着十二女儿太过得宠不满了一阵儿,紧接着大女儿又被康熙抓了壮丁,赐婚科尔沁台吉多尔济色稜,于后年三月完婚,直郡王就彻底有些蔫儿了。

    直郡王最近原本情绪是一路高走的,索额图走后,直郡王迎来了他一生当中的高光时刻,觉得自己干掉太子只是时间问题,储位迟早都是他的。

    这朝中除了太子就是他了,直郡王飘得厉害,甚至表现出一种除了我之外,你们这些普通皇子都不配夺嫡的架势,即便老爷子宠幸殷陶的孩子也没太过影响心情。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了。

    婚后的第一个孩子对于父母来说都是不同的,何况还是他所钟爱的福晋生的第一个女儿。

    颁金节宴席上,四爷看到直郡王霜打得茄子似的,心中暗自庆幸,托了十二弟的福,他收债的事情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不管直郡王有几个女儿要嫁到塞外去,反正他自家格格是不需得抚蒙了。

    殷陶也是有女儿的人了,看着大哥这般模样也有些不大好受。

    殷陶记得,四哥似乎提过一嘴,女儿挑人家要趁早,到时选好以后还可以再考察几年,别跟拿舜安颜似的,表面装得很好,实则就是个伪君子,是断然不可把女儿嫁过去的。

    这说明四哥已经得到许可女儿会留京

    颁金节领宴的第二日,殷陶就去了贝勒府找四爷请教。

    面对十二弟的请教,四爷便详细说了自己在老爷子前面求恩典的事。

    殷陶不住点头,恨不能跟九爷似的,拿个本子好好把四哥的话逐字逐句给记下来。

    就算为了家中的小闺女安安,他也不能总是这般咸鱼下去,至少也要爆发一次,把闺女前程定下来再咸鱼比较好。

    四爷信心满满地对殷陶道“不过十二弟你是不用担心的。”

    殷陶奇道“这又是为何”

    四爷笑了笑,却最终没有说话。

    若是一切顺利,等到他得以上位之后,十二弟的闺女别说留京了,只要十二弟愿意,给孩子赐两个郡马服侍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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