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了,谁吃饱了没事干故意找人茬儿依小姐这般推脱,难道也是皇后娘娘拿我撒气不成”

    虽然忘记因何事冒犯了徐皇后,但是后果令她记忆深刻。

    蔺元姝无言以对,却用那双水汪汪的杏眸,向太子投去求救的目光,将哭未哭,我见犹怜。

    单论样貌,称蔺元姝艳冠长安绝不为过,再相较武安侯府,其家世相差无几,蔺父在朝官拜正二品,任吏部尚书,加封高陵侯。同为侯府的嫡出小姐,终究因为没有御赐的封号,而低彩阁一等罢了。

    一个婢女都敢当面造次,不过是仗着自家主子的身份,更想试探太子愿意帮衬谁。

    太子有太子的心思,明明前几日见到彩阁的时候,她会唤他“表哥”,会对他笑谈每日见闻,连着用膳也要同案而食,不拘规矩,活泼又好动。这才几日功夫,不知椒房殿的那位使了什么法子,如此“教导有方”一路乘步辇过来,开始是半句话没同他讲,静默了许多不说,现在连掌嘴的宫规都信手拈来,也是徐皇后将将还想赏燕廷誉一顿板子呢。

    好在他就事论事,瞥了一眼黄鹂,算是给了蔺元姝极大的脸面“这般轻言肆口的婢女,往后不必带着进宫。”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蔺元姝只能认栽“恕臣女管教不周。”说着,给黄鹂递了个眼色。

    黄鹂左右开弓,冲自己的脸扇了几巴掌,边打边告饶“是奴婢不懂规矩,还请太子爷和翁主宽恕奴婢”

    “行了,住手。”彩阁觉得那巴掌声无比刺耳,耳内又是一阵嗡鸣,这次也当她学着落井下石一回,“如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条路出去,过了含元殿广场便是望仙门,你没有府邸父兄的陪伴,是不好打这道宫门出宫的吧”

    皇宫朝南方向的宫门,正中央为丹凤门,除却皇帝鲜少有人能涉足。宗室公侯由东侧的望仙门进出,文武百官则由西侧的建福门进出,而朝臣夫人、女眷等,平日里单独邀约的,只能从皇宫西南边的偏门兴安门出入宫闱。

    蔺元姝的脸面挂不住了,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哪敢说是为等太子一道出宫,不怕被彩阁捅到徐皇后那儿么说不定还会连累谨嫔。

    彩阁点到为止,静候来日方长。

    太子不愿见任何人难堪,对太监翕动了下唇角,福佑心领神会,击掌唤起轿“太子爷,回东宫换身衣裳吧。”

    太子颔首应允,不再言他。

    往前的墙垣高了三尺,界限分明的光影将彩阁和太子隔开。

    彩阁沐浴在日光之下,忍不住称赞蔺元姝“方才那位小姐,长得真好看。”

    太子游弋于墙影之中,并没有过多的夸奖,只道“尚可。”

    她沿着扇面的外边轻轻画圈,指尖绢绸的触感极为柔滑“殿下同她关系不错”

    太子的声音依旧平淡“为何这么说”

    彩阁谈不上介意,终归心里不舒坦“就凭她的奴婢敢拿我打趣,无非是想看你的态度。”

    如果太子站在她这边,依着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本就无可非议,但倘若太子替蔺元姝为个下人求了情,其中意义可就大有不同了。

    太子稍作沉默,反问她“结果呢,我的态度合你心意么”

    她勾唇,有些不屑“尚可。”

    太子想了想,算是婉转地回答她的问题“元姝的兄长在詹事府任职。”

    詹事府掌东宫事务,凭借兄长的缘故,偶有接触很正常。

    蔺元姝的名字从太子口中说出,彩阁怎么都听出一股亲眷的味道“她是谨嫔娘娘的外甥女,谨嫔育有皇子,同你们也算表兄妹哦”她拖着尾音,想寻求一个答案。

    太子却满不在乎地说“谨嫔只是妃嫔,既为妾室,她还当不起。”若非如此,半数朝臣皆可称作表亲。

    她瓮声道“我以为你不讲究妻妾尊卑的。”

    太子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彩阁很难重复一遍,好在皇帝的总管太监远远叫他们留步,郭和顺手执拂尘小跑过来,先是弓着身子问彩阁的安,再向太子禀告“万岁爷在紫宸殿,宣您过去一趟。”

    太子点头说知道了,吩咐福佑“送翁主去慈圣太后那儿。”又对彩阁道,“同皇祖母说一声,晚上若得空我会去永寿殿用膳。”

    彩阁原本还觉得欣慰,转念一想,已然猜到太子的忧虑“我不会同姑祖母告状的。”刚提点完蔺元姝的身份不能走望仙门,现在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朝西面方向一指,“去兴安门。”

    太子下了步辇,解开颔下的组缨,将朝冠摆在座位正中,示意内监继续抬着往前“若是酉正时分我还没能过去,晚膳便不必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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