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主意”

    廷牧捏着手站那不动,舔舔嘴唇想回话儿,又觉得不太合适,掌印这是感慨大姑有主心骨,他就杵在那没吱声。

    冯玄畅问虽问,却也不是让廷牧真回答他什么的,感情这样的事儿是循序渐进的事儿,就跟狼饿了追兔子似的,你追的紧,她跑的就越快,倒不如停下来在固定的地方喂窝子,今天放一堆青草,明儿放堆胡萝卜,让兔子自己回来。

    他抬抬手,叫廷牧过来,“咱不去追,叫她开心一回,她好不容易溜走了,没准正沾沾自喜躺帐篷里筹划前路呢。沈念不是也去了么你找个可靠的人,给沈念传个话,叫他暗地里多照顾照顾她,顺道儿撒网在张掖那片儿往北找人,寻到善姐儿安置好,人若找着了也别急着告诉她,让沈念先给瞧瞧,真疯了就寻法子治,治好了再做其他安排。”

    廷牧攥攥手,抬头有些为难,“奴才觉得您还是连夜追一追的好,西厂着人去东大营寻了丁大宝,奴才去查了,丁大宝同大姑自幼相识,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奴才倒不是怕言青和要用丁大宝套大姑的话,奴才是怕万一大姑同丁大宝遇上大姑的心思本就不在您身上,那丁大宝比起您来可是个自在人,能带着大姑远走高飞的,到时候您再再”他低头眄望着冯玄畅,一副怕被揍的模样。

    冯玄畅铁着脸,“更衣,我马上进宫见官家。”

    开玩笑呢,他的女人也是别人好意图染指的么什么丁大宝丁小宝的,天王老子也不顶事儿。

    宫里下钥,皇门官们各人扯个小椅子坐一起划拳。

    许头儿每人赏一记脑瓜崩,呵斥,“瞧瞧你们一个个德行的,咱们是给官家看大门的,还划拳,命都不要了是吧”

    几个人捞家伙什,“这月亮挂的明晃晃的,连只猫都看得贼清楚,咱们划个拳么,反正也没事儿。”

    许头儿给说话的皇门官脑袋一巴掌,“嘿,你小子就你能耐,瞧见吗”他往远处指指,“掌印大人过来了。”

    皇门官赶紧的带好头盔往那一站,四直笔挺的。

    许头儿呵腰一脸笑意的往前走两步,替冯玄畅把缰绳拉住,跪一跪道声掌印千岁。

    冯玄畅抬抬手,“不必揖礼。”

    宫里头行走,这皇宫墙内墙外都是掌印一手掌管的,没人敢拦他的路。许头儿叫人开了宫门,问:“千岁,您还回么奴才叫人给您留小门。”

    他额首,“好,留两个机灵的看守小门。”

    许头儿躬身唱喏,着人开了门。

    时候不早了,掖庭仍有采女们断断续续的歌声,他听有人唱春江花月夜,驻足望了望灯火阑珊的殿堂那边,手不自觉的握紧些。

    官家自修道后,移居到了长生殿,他来时,门口伺候的小黄门正逗弄只白色哈巴狗,瞧见他,转身就把巴儿狗轻轻踢进草堆里去了,人走两步上前呵腰给他请安。

    “掌印大人,官家还在打坐,同真人炼制丹药。奴才去给您通禀一声。”

    小黄门颠颠跑进门去,又颠颠跑出来,“官家唤您去,掌印您快请吧。”

    他提曳撒上台阶,进来殿门,官家一身道袍坐在那里闭目。

    他恭敬的拜过大礼,起身道:“官家,您近来身子可觉得爽利了”

    官家睁开眼,叫他近前坐,吐纳浊气,笑笑,“寡人觉得身轻体爽,许久不曾这般利落了。厂臣今日来是为何事啊”

    他在蒲团促就而坐,掖了手,“臣的探子来报,西厂言督主,仰仗着破了江南水利案子的功绩,在帽儿胡同养上娇妻了,本来这桩事儿是个小事儿,太监养对食儿都是默允了的,不值当的臣半夜来叨扰官家。”

    官家把拂尘递给练丹的道士,也掖了手,把头低一低凑他近些,揶揄,“你说这话儿就是后头还有事儿,寡人最喜欢听闲瑣,你说。”

    两人凑在一起,颇有些话家常的模样,他哎一声,“那女人大了肚子,臣去打听,说那肚子里的孩子,是言督主的。”

    官家往后一撤身子,“胡说,言青和都没根儿了,还能生孩子蚕室那些老手艺是闹着玩的”他看看冯玄畅,“你最知道,你去查,把蚕室的人都拘你东厂去问,给寡人问明白了。不然后宫就得乱套了。”

    他揖礼,“臣就去查。只是,言督主到处行走”

    官家一甩袖子,“你拿着寡人的旨意去,叫他老实的窝在他一亩三分地里,别再抛头露面的给寡人丢脸”

    他说是,起身给官家行个大礼,“臣明儿给亡母去添土,跟官家告一日假。”

    官家点头,“你去吧。”

    冯玄畅揣着官家的圣旨从宫里出来,皇门官落了锁,把马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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