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上繁琐的叶片在烛光的映衬下闪过忽明忽暗的光。项心慈停在项逐元身侧,看着没有任何情绪的他,仿佛烛灯移过去,也照不透他身上弥漫的黑暗。  项逐元也看着她,面无表情,暗藏汹涌。  项心慈想问你不高兴什么是不是心里很难受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这种感觉的  她是从第一次看到柳雪飞时开始的,让她恍然意识到,没有任何东西属于她,连她好不容易握在手里的他,都是别人  所以她怎么能让那个光芒万丈的女人嫁进来,占据她的位置“怎么不进去怪冷的。”  项逐元不说话月色暗沉的夜晚,掩盖了他所有的情绪。  项心慈伸出手,衣袖划过,藏在里面的手自然而然的牵起他手腕“进去了。”要好好生气哦,以后的日子我们慢慢的磨,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最后你才是你,我才是我。  你是人群中一眼就知道我要什么的你,我是你掌控在手心,甘愿被你束缚的我。现在的你不行,差一点;而我,也还差一点。  项逐元不自觉的跟上,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要跟着,当她牵起他手转身带他走的一刻,她好像是她、又不是她,笼罩在一片朦胧里,霍乱了人的心神。  项心慈牵着他走过垂花门,周身沐浴在黑暗里,她让他娶妻,让他幸福,让他有儿有女,那么最后,他们还要不要不顾一切的沉入沼泽里隐秘他们的波澜壮阔。  如果可以,那感觉应该更涤荡人心吧,项心慈整个不可抑制的沉寂在这种悲伤的愉悦里,手掌因为绚丽的未来隐隐发颤,这可比翻滚几次床帏,让人期待的多  项心慈立即收敛心情,顿时从某种状态下抽离,继而忍不住苦笑,又乱想。  项逐元瞬间从那种窒息的感觉里回神,大口喘气,像被突发善意的恶鬼松开了脖颈,得以剧烈呼吸    项心慈踏着朦胧的晨光,缓缓转起扬起的裙摆,手臂抬起在半空中延展,划过上空又随着轻柔的身体缓缓落下。  乐声自然而然的带动她的身体,开始一天的早课。  项逐元站在不远处,看着沉寂在声音里自由游动的她,在舞曲里,她是鱼,乐曲是包容她的海。  如果海不够宽阔,她会舞动波关粼粼的羽翅,带着乐曲向无限的广度蔓延,唯美又震撼。  项逐元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为此而生,寥寥一舞就能牵动心神。  项心慈落下最后一根发丝,才发现站在廊下的他,瞬间嘴角扬起一抹笑,犹如晨光破晓,弥补了清晨一大早的沉闷“大哥哥今天不上衙”  项逐元语气没有任何异常“嗯。”有明西洛,河岸局势稳定,不用他事无巨细的盯着。  “那我们种花吧”她想要紫色的新颜色,到了冬天做一批紫色的头纱。  项逐元不答话谁要跟你种花  项心慈抄近,站在凉亭台上。  项逐元伸出手。  项心慈扶着他手臂跳下来“来嘛,来嘛,也种你喜欢不就好了”  “我没有喜欢的。”  “你有。”  “没有。”  “有。”  “没有。”  “你有没有”  “有。”  项心慈开心的晃着他胳膊,早说不就没事了。  焦耳疾步走来“小姐,九小姐来了。”  不见项心慈刚要砍口,突然看向项逐元,饶有兴味的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项逐元瞪她一眼,不急不缓的走进室内“在外面见。”  “知道了,你怕什么,你就说过来看看我跑了没有谁会想到你在这里偷懒。”项心慈笑的转过头“让她进来吧。”  “姐姐。”项心敏哭的眼睛通红的扑过来握住姐姐的手,她没有跪,她现在是真没有办法了,也不知道求谁了  她从世子的院落过来,管家说世子一大早就去衙署了,她知道她母亲不好,甚至还来姐姐这里乱说话,可她现在能求的人只有姐姐“母亲不知道为什么高烧不退,一直再说胡说,房间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母亲却说满地的蛇,满地的虫都爬她脸上了,母亲那个样子太恐惧了,请姐姐想想办法请个太医吧,母亲这样下去会熬不住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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