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声声,夜已深沉。

    熙和园内,南宫烁坐在桌前已经快两个时辰,一本书捏在手里,一页也没翻过去。

    钱总管小心地送上一盏安神茶“殿下,要不咱先歇着”

    南宫烁终于动了一下“嗯。”

    见他神情有些松动,钱总管小心翼翼道“桐公子咬您那一口怕也不是故意的,所以您别往心里去”自家殿下好不容易有个想要近亲的人,可别就被这一口给毁了。

    钱总管想帮方一桐说几句话。

    南宫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钱总管敏锐地捕捉到了,想到事关方一桐,若是自家殿下一时气极,把人给得罪完了,那往后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殿下,是有话要说”

    南宫烁往门口看了一眼。

    钱总管也跟着回头看了眼,以为南宫烁是要清场“外头除了乔侍卫没有别人。”

    南宫烁“把乔开叫进来。”

    “”钱总管一头雾水,但还是把人叫了进来。

    “爷。”

    “过来。”南宫烁招招手,乔开走了过去。

    南宫烁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把人给抱住了。

    乔开“”

    钱总管“”

    抱了一会儿,南宫烁松开双手,站在原地神情十分认真地想了想什么“难道是乔开不够娘”一指钱总管,“你,过来。”

    钱总管“”殿下,老奴都过五十了呀。

    南宫烁将内心奔涌如滔天大浪的钱总管抱了抱,又松开了手,喃喃“难道,太老了”

    钱总管默默抹了一把汗,这晚节算是保住了。

    “去给本王找个年轻又娘的来。”

    乔开愣了一下,一转身很快就将苏小小给找了过来。

    苏小小肌肤如雪,眉梢眼角带着几分魅惑,行事说话更是柔得比女人还女人,一听南宫烁夜半三更找他,顿时媚态百生“殿下,可是让小小伺候就寝”

    “呕”

    南宫烁近距离地看着那张脸,毫不留情地当面呕了。“送走,送走。”

    苏小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从被窝里被提溜出来,又莫名其妙地被乔开提溜着请出南宫烁的房间。

    南宫烁颓败地坐了下去,让钱总管把门关上“本王本王。”本王了良久,还是没有往下讲。

    钱总管在心里盘算了一圈,觉得殿下这个反常的状态和方一桐定是脱不开干系,但是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他琢磨不出来。

    过了一阵,南宫烁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下“就是就是我同方一桐,咳,方才抱了那么一下就”目光默默地移到钱总管裆部位置。

    钱总管“”殿下,不带这么糟践人的,您明明知道老奴下面什么都没了。

    南宫烁闪烁着移开目光,轻咳了一下缓解尴尬“是以,我以为自己真的是喜欢男子,但是方才我瞧着苏小小便恶心得不行。”

    钱总管心道看见苏小小老奴也恶心啊,但是这能代表什么呢。“殿下,老奴觉得这个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无外乎看顺眼了,这苏小小甭说殿下,就是老奴看着也是糟心,您就别往心里去了。”

    南宫烁看着自己被咬的手臂,怅然“可是他不喜欢男人。”

    钱总管暗想我道你是纠结于自己喜欢男子,却原来是惆怅这个。

    “殿下,桐公子现在不喜欢男人,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男人。您先前不也没觉得自己”虽然南宫烁对于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并不是很避讳,钱总管还是稍微婉转了一下,“这不也没碍着您对桐公子上心吗”

    南宫烁看着他,思量了许久,点点头“有道理。虽然前一阵淮安王府要给他议亲,也没见他多上心,兴许他对女人并不感兴趣”

    钱总管笑吟吟道“这会子不是把人给留住了吗,回头殿下同人家多多在一处,自然就生出情意来了。”

    “对啊,我与他多在一处,让他睁眼闭眼只能瞧见我,久而久之心里便有我了。”

    钱总管“既然殿下想明白了,不如早些睡下,明日也有精神同桐公子在一处。”

    南宫烁点点头“言之有理。”

    往床榻处走了几步,却又回头道“若是我能同他日夜相对是不是能让他更快地上心”

    钱总管觉得自己的面皮之所以还没被惊掉色,完全是几十年宫内生活给磨出了后茧子给卡住的“殿下,欲速则不达呀。”

    “速速个,八年前我就不该放他回去,他又不是淮安王府正经世子,回不回去的有什么白白挨了那么几板子,回去就为那个病秧子操心。”一想到方一桐带伤连夜出京,星夜兼程赶回淮安,之后便杳无音讯这么些年,他的牙根就发痒。

    “桐公子这些年也不算杳无音讯。”

    “是,是有音讯。他在淮安上窜下跳到处散播我同淮安王的情事。”不说这事还好,说起来南宫烁的牙根更痒了。

    之前他将方一桐当成湛子书,瞧见话本里头说他俩如何如何缠绵暧昧和亲密,面上淡然一哂,心里却妄想着原来不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的,那一头也是热的,不然怎么会传出这些话来。

    直到后来,淮安王入京,他瞧见了小王爷身边的方一桐,才心下明白,他哪里是惦念他啊,分明是好做媒婆将他推给别人。

    这分明就是明晃晃的折辱所以他一气之下卸了淮安王府的马车轱辘。

    到后来,淮安一个小小的知州竟然拿着他的扳指寻上门来,说是小王爷的故交,借着旧物,前来瑞王府拜会。

    说白了就是搭着湛流云同南宫烁的情意上瑞王府打秋风来的。

    知州哪里知道此时的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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