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个怂蛋玩意儿,要跟你表白你不当场扛着火车跑了,还不如闷不吭声占便宜,占着占着不定就把你这头傻狍子领家里去了

    可惜,至今没一个成功过,反而给傻狍子进化成终极傻狍子,在更大更绿的大草原上尽情地放狗。

    林然挠了挠头,她在感情方面的过往全是坑和阴影、没什么阳间的经验,但她是木,也不是傻,如果元景烁喜欢她,那这个事儿就有点麻烦她是没空谈恋爱的,肯定是要拒绝的,而一旦拒绝,也不知道元景烁会有什么反应。

    八成是恼羞成怒,或者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或者

    但不管什么反应,俩人都挺尴尬的,一起走气氛肯定是不像以前了。

    可是不说开也不行,林然没往这方面想就算了,这现在知道了,那不能吊着人家啊,元景烁一挺好孩子,将来会有真正值得的好姑娘,不能白瞎在她身上。

    林然对天一“我决定去试探试探他,要是真的,我得和他说清楚。”

    天一就知道,这傻子根本不会有吊备胎的概念个小兔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妒生恨瞎鸡儿说的,还真把林然这个情敌给解决了。

    天一默默为元景烁点一支蜡,决定最后帮元景烁那傻小子几句,故意说“你别上来就说,你委婉点,别光听那小兔妖煽风点火,万一人元景烁根本没喜欢你,你岂不是自打嘴巴子。”

    林然觉得有道理,她慢吞吞蹭到元景烁旁边,犹豫着蹲下。

    元景烁瞥她一眼,偏过头去,冷着脸一把掰下蝎子最坚硬的勾尾,刹那间腥血喷一地,直淌到她脚边。

    林然“”

    林然蹲着往后蹭了蹭,继续维持着蹲坑的姿势,望着他给蝎子分尸抽筋,愣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呆了好半天,她清清嗓子,拐着弯问“景烁啊,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情感方面的问题想和我讨论讨论”

    天一你可真大爷的委婉。

    元景烁转头来,看着她,宛若看一个智障。

    林然尴尬“那个主要是”

    林然吭哧吭哧,屁都没吭出来,最后她破罐子破摔地想要不直接说吧,大不了就被嘲

    “轰”

    天边忽然暴出强横的灵气飓风,一道道夺目的白光直插天空,围成一个足有百里的巨圈,伴随着兽类嘶哑狂躁的咆哮,一道庞大蜿蜒的蛇类黑色虚影疯狂扭动。

    林然元景烁猛地站起,遥遥望着那个方向。

    他们同时想起一路听到的传闻,金都声势浩大的斩妖大典,原来这就开始了

    元景烁“那就是作乱的恶妖”

    “应该是。”

    林然望着那盘踞起来足有小山大的黑影“是一头蛟,金丹巅峰,快结婴化龙了。”

    元景烁皱眉“蛟,不好对付。”

    妖族本就天赋异禀、实力强悍,更何况是蛟这种传承着上古神兽龙族血脉的妖,快要结婴的蛟,便是元婴初期对付着也会很吃力。

    滔天不详的黑色妖气蔓延,炼狱般的赤焰倏然从地面阵法咆哮着升腾,瞬间烧融得它鳞甲碎裂、血肉横飞,恶蛟发出凄厉的嚎叫,它疯狂往外撞想突破出去,可每一次都撞上四周擎天之柱般伫立的白光,被生生反弹,被迫在针法烈火中痛苦挣扎。

    “这是一种很厉害的阵法,我不认识,但应该是燕州哪一大族的传承秘阵。”

    林然说“燕州准备得很充分,这头蛟逃不脱的。”

    然而蛟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只听它猛一声咆哮,竟然不顾白光灼烫的反噬,生生冲上天空。

    它的血肉被灼得血肉模糊,却竟从破碎的躯壳冲出一颗圆润硕大的紫黑色妖丹,在震天裂地的兽吼声中轰然碎裂,崩裂出无数紫气。

    但这不是终结。

    下一瞬,那些紫气疯狂聚拢,席卷着周遭千里磅礴的灵气,生生压缩成一团西瓜大小的紫黑色虚影那是一条盘旋着的蛟龙虚影。

    元景烁林然脸色微变,异口同声“不好,它要强行结婴”

    蛟一旦结婴,体内属于龙的血脉立刻返祖复苏,实力爆发式增长,这阵法困不住它,甚至元婴初期的人族强者都将不是它对手。

    天幕风云被搅动,一如那日元景烁结丹,厚重的雷云重新汇聚,暗紫色的雷光渐露峥嵘。

    不说别的,光是妖的结婴雷劫,就足以将阵法劈裂,甚至余波都能殃及那边许多人。

    而一旦让这蛟结婴,无论它是先行逃跑还是当众反杀报仇,那结果都将是生灵涂炭。

    林然和元景烁都皱起眉,眼看雷劫就要汇聚,忽听一声响彻天地的长鸣,一只金色巨鸟冲天而起,长长的华丽的尾翼遮过半边天幕。

    林然呆住了。

    凤、凤凰

    据她所知,如今天底下只有一只凤凰那就是

    金色羽翼狠狠扑过蛟龙,挡住它冲向穹顶劫雷的路,凤是与龙同样高贵强横的存在,蛟被血统中的威压压制骇得呆滞了几秒,才意识到面前根本不是已经化神期的真凤,而不过是一只凤凰残魂。

    蛟勃然暴怒,咆哮着冲上去就要将残影撕碎,可就在它骇人獠牙要咬下的那一瞬,凤凰竟化为无数金色碎片,凝聚成一把巨大的剑,挟裹着漫天冰冷飞雪的杀意直直劈下,伴随着少女清冷决绝地一声厉喝“斩”

    林然浑身一个激灵,脑子反应过来之前,眼泪稀里哗啦就流下来。

    我师姐啊师姐啊楚师姐啊我的妈找到亲人了

    师姐师兄傻蛾子师父阿辛红烧不是,没有肉

    元景烁却浑身大震。

    那清喝直直震在他心底,如雷霆轰然,像是开启了某种古老的封印,他听见无数声音似狰狞似蛊惑在耳边咆哮是她是她你要找的就是她

    那一瞬间,他竟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僵硬地一寸一寸转过头,直勾勾地望着那天边金色巨剑,和浮空而立的如冰雪傲立的倩影,空洞瞳孔中陡然爆出璀璨的金光。

    天一比任何人都更快地察觉到异样。

    天一扭过头,当看见元景烁的表情,瞬间火就上来了。

    卧槽亏我还看你被那小坏妖坑太可怜、特别给你留点机会不让你被这傻子直接甩出局,你他妈合着喜欢的是别人这不他妈逗老子玩吗

    林然还沉浸在终于找到亲人的感动落泪中,天一恨铁不成钢地喊她“哭哭哭个屁人家女主牛逼到名满天下你还在这儿满脑子红烧肉,你他妈快看元景烁看他怎么了”

    林然赶紧擦着眼泪去看元景烁,还以为他怎么了,就看见他灼灼望着天边,林然顺着一看,就看见楚如瑶如战斗女神的绝美身影。

    林然从没见过元景烁这种眼神,更没见过他用这种眼神望着任何一个姑娘。

    林然一惊“难道”

    天一怒“没错,这小子八成对楚如瑶一见钟情了”

    林然再惊“那岂不是”

    天一更怒“没错艹他妈的,老子还以为他喜欢你呢,这不是欺骗人感情吗只撩不娶这他妈是人事儿吗”

    林然更惊“这也太”

    天一撕心裂肺“啊啊个狗渣男给爷去”

    “幸好幸好我刚没说出口。”

    林然大松一口气,捂着自己白嫩嫩的脸蛋,满脸劫后余生“幸好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不是喜欢我,这不是自作多情吗,艾玛那这脸不又得给打肿了。”

    天一“”

    “我就说他对我绝对没那方面的意思,我这么多世界的经验我能不知道吗,那小兔妖坑我,给我都整迷糊,险些就自作多情了。”

    林然一脸感慨“幸好还没张嘴,否则多尴尬啊,还得被他嘲笑,我这都一把年纪还惨遭打脸,岂不是又成我感情经历中一个不堪回首的深坑了。”

    天一“”

    “可我把他当弟弟。”

    林然啃指甲,有点迟疑“他竟然想当我姐夫,这个关系是不是有点乱”

    “”天一只觉一口老血涌上心头,陡然喷涌而出,暴怒咆哮“你和他两个傻叉给我一起去他妈屎”

    成庄,山川颠覆,地裂天塌。

    恶蛟被那一剑生生劈回大阵里,诸族长老连忙上前,同时拼尽全力重启大阵,恢弘白光遮蔽了半个天幕,那一瞬化龙成婴的契机消失,穹顶密布的雷云缓缓消散。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回,这恶蛟是彻底逃不脱了。

    云长清身后跟着云家众人,撩着袍角快步走上石阶,小山坡被生生建了一座观礼台,站满了燕州诸多新旧世族来代表观礼的长老、精英弟子和大城城主,以及被金都州府特意请来观礼的几大宗门的长老与亲传弟子。

    “云师兄。”

    “师兄你可回来了。”

    云长清刚上去,圣贤学宫的师弟们就热烈围过来,其余宗门的友人也过来笑着打招呼

    “长清兄,可有阵子没见了。”

    “云兄还走吗,有空这次一起去梵天净土呗。”

    “上次”

    云长清被许多人围着,行事却不显仓促,笑着一一回应,丝毫没有敷衍,风度极是翩然。

    “长清。”

    云长清偏过头,见一位留着短髯的年轻文士模样的青年唤他,走过去笑着拱手“樊师兄,许久未见。”

    樊师兄也拱手回了一礼,望着他片刻,笑了“你这才回家去多久,身上气息竟越发通透,看来是又有突破,怕是离金丹巅峰也不远了。”

    云长清笑“侥幸,遇见个极为合心之友,得他点拨,侥幸有了些突破。”

    樊师兄摇头“能遇到这样的人,也是你的机缘,像我,羡慕都是羡慕不来的。”

    云长清顿时道“师弟惭愧,师兄莫要”

    “哈哈,你是我师弟,你有突破就是我圣贤学宫的脸面,我只会高兴。”

    樊师兄神色舒朗坦然,并不以为然,却是拉过云长清,压低声音“你来得正好,这次梵天现世,我们圣贤学宫也要去寻传说中的净土之岸,三山也都掺和进去,北辰法宗与玄天宗的长老弟子带着大部队已经到了冀州那边,只剩下我们这小拨儿人被燕州州府软着求着拖下来也好,你与我们一起,等一会儿观完斩妖大典,我们直接上方舟往冀州去。”

    云长清却摇头“师兄,梵天之行我不去了。”

    樊师兄愕然“为什么”

    云长清迟疑一下,轻声说“我父亲总觉得这妖作乱的事有些蹊跷,怕还有什么岔子,特意让我留在金都一阵。”

    樊师兄看他言谈不详,便知其中含了云家家族隐秘,他自是不好多问,唯有叹一声“可惜了。”

    云长清笑“不可惜,我已经得了机缘,正好这些日子巩固;此行有师兄带队,这么多宗门一起,我也能放心。”

    樊师兄摇摇头,却又想到什么,用眼神示意前面“梵天之行你不去,万仞剑阁的新任大师兄你却是要认识认识的,之前总机缘巧合错过,今日正好一见。”

    云长清微怔,望去,见观礼台边沿一道背影,一身修身蓝衫,腰间侧悬一柄长剑。

    他身形瘦削、背脊挺拔,仅以木簪竖起的墨发被山风拂吹,有着沉默又凌厉的清冽风骨,看得云长清心头微动。

    云长清走过去,在还距五步的位置停下,拱手而笑“在下云长清,圣贤学宫之徒,可是剑阁首徒晏师兄”

    那人缓缓转过身。

    云长清看见一张清冷俊秀的脸庞,漆黑的瞳仁,点缀在淡而清的眼眸中,静静望向你时,有着秋水长天般的冽与沉静。

    “是。”

    他回身时,腰间幽蓝长剑似滑过天边的明霞,如龙流渊。

    他轻点一点头,声音淡、却字字分明“万仞剑阁,晏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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