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了”

    “没什么。”

    侯曼娥瞥一眼安静如鸡的众人,对高远说一声“城西那边又有流星掉人下来,你看着安排人去救”,就走向乌深“我们楼上说。”

    岑知跟在后面,眼神淡淡扫过人群中的几个,再与高远对视,高远轻微点头。

    看着侯曼娥乌深岑知她们往楼梯走,高远目光在不紧不慢跟在最后的玄衣青年晃了晃,微微眯眼,转过身时笑容已经如常“大家跟我来吧。”

    师姐还是心软了,那些个不安分的还留什么留,趁早找机会扔出去好。

    高远慢慢摩挲着手指,微笑着想。

    上了楼,乌深憋不住“我们刚才去祭坛那边看了看,所有被抓的修士果然都被困在那里。”

    侯曼娥立刻问“都死了救回来了”

    “没有,救回来小部分,之后几天再接着救。”

    乌深挠了挠头,表情很是奇怪“那里满地都流淌着那种血河,所有人一被抓就被扔进血河里,有的立刻就融化成血水死了,但有的却一直活蹦乱跳。”

    他甚至都看见有人在河里飘好几天了,就那种仰面朝上随波逐流的死鱼飘法,一边有气无力喊救命一边无聊吐泡泡。

    乌深不能理解,并大受震撼。

    侯曼娥听了,却若有所思。

    她看向岑知“我记得你说过,祭祀大典那天死的都是命线凶恶怨气缠身之人”

    岑知淡淡瞥她一眼“我是这么说过。”

    侯曼娥摸着下巴,突然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你最好没有。”

    岑知冷静说“那只是条件之一,但我不保证没有其他致死的条件,最好谁也别去赌那位妖域暴君冷血的程度,而且”

    岑知缓缓道“你们不觉得,我们在这里越来越疲惫吗”

    几人一愣,面面相觑,乌深迟疑说“有吗俺反而觉得俺的力气更大了,跑得也更快了。”

    季文嘉也点头“我也觉得我修为在上升,而且上升得很快,我的灵气也恢复了,已经能使出一些小法术,不过你这么说我最近似乎总是犯困。”说着他忍不住就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是天天没法休息,太累了。”

    “不是。”

    岑知沉沉说“这不是错觉,这是真的,周围灵气在日益浓郁,我们的身体在自发吸收灵气,所以修为在迅速上涨,但与此同时,这里也在夜以继日吞噬我们的寿元和精气。”

    已经好几天了,她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眉心被牵出一根线,那线往上连着看不到尽头的天空,她们的寿元、精气、运势都在源源不断地被吸走

    明面上被血祭的是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但她们这些看似暂时自由的人,又未尝不是另一种血祭。

    但只有一个例外。

    岑知望向那一进来就自发走到窗边、静静望着窗外的青年。

    他的眉心没有线。

    她望着他,看不见他身上任何一条命弦,她能看见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他站在那里,不像一个人,像巨大幽暗的漆黑旋涡搅动,沉默徐缓地吞吐着周围一切的光彩,

    如果妖主是凶兽、是泼天的血

    那他又是什么样的怪物

    青年侧过脸,银白面具下的眼眸漆黑而清冷,岑知适时收回视线,总结道“总之,我们得尽快出去。”

    “这个好说,妖主闹出这么大动静,外面肯定会有人来救咱们。”

    侯曼娥问季文嘉“你那边阵法设得怎么样”

    “布置得差不多了。”

    季文嘉挠了挠头“不过我必须得说,聚魂阵威力虽然大,但限制更大整个王都这么大的阵,驱动那个阵眼需要的力量,咱们在座的一个也达不到,加起来也不行,连普通的元婴都不行”

    “没事儿,你就设吧,能设多广就设多广,威力越大越好,至于阵眼”

    侯曼娥朝着晏凌抬了抬下巴“那个家伙儿行。”

    晏凌神色淡淡,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反驳。

    几人忍不住看他。

    季文嘉看着晏凌,眼神很是怀疑“那个阵真的需要很强大的力量,否则会反噬”

    “别说了。”乌深拉住他,压低声音“他真的行,这兄弟”

    乌深想到回来路上发生的事,砸吧一下嘴“俺们不是去祭坛那边,被怪物发现了,就刚被一只瞅见、后面乌泱泱一大片就冲过来了,少说上百只,俺们刚要跑,这兄弟抬了抬手”

    季文嘉“就怎么了”

    乌深比划了一下“全灭了。”

    “就一眨眼,全灭了,跟那个沙漠里的沙子,风一吹,全没了。”

    乌深叹气“奶奶的,厉害得跟闹着玩似的。”

    季文嘉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看着晏凌。

    神龙不见隐君客,他之前倒是听说过元婴之下第一人的说法,但一直以为是别人夸大的,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强不仅侯曼娥这个法宗焰侯这么说,连乌深都自愧不如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侯曼娥拍了拍手把大家注意力吸引过去,几人又讨论了一会儿各自的任务,然后乌深季文嘉就识相地先离开了。

    岑知意外地没有动,她看了看侯曼娥和晏凌,忽然说“隐君客道友,我有几个问题,您能否为我解惑”

    侯曼娥看向她,晏凌慢慢转过视线,清冷的目光笼罩在她身上,半响,微微颔首。

    岑知“我们许多人进入这个王都幻境之前,曾经在幽冥其他小幻境里吸收过神气,那神气究竟是什么”

    晏凌沉默一下,指向窗外。

    岑知顺着望去,望见血红色的天空,仿佛一整块赤色窑变的瓷片布满狰狞的裂痕。

    比起祭坛那日地狱般的景象,如今那天空红得更深,那裂痕也更细密繁多,仿佛下一秒整个天空都会裂成无数碎片掉下来。

    “那是沧澜元核碎片逸散的生机。”

    晏凌淡淡说着石破天惊的话“你可以理解为,妖主欲破海底封印,吞鲲鹏骨以化神,释放元核以裂天,倒逼沧澜灵气复苏。”

    岑知猛地攥紧手。

    她深吸着气,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她没有问晏凌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而是问“妖主想裂天,那您也想吗”

    晏凌没有说话。

    岑知的心一下沉进谷底。

    果然,以他身上那片黑渊如果真的灵气复苏,对他有利无害。

    “你不必恐惧。”

    晏凌说“无论如何,我会保护你们活着出去。”

    “请恕我无礼直言,但我们该如何相信您”

    岑知冷静说“大阵将成,您为阵眼,意味着我们所有人的命握在您的手上,如果您临时倒戈,那我们”

    “不会。”

    晏凌说“我不会倒戈。”

    “有人费心把我叫过来保护你们。”

    晏凌垂眸,指尖缓缓摩挲手腕的绿珠串,半响微不可察叹了口气。

    她是吃准了他。

    可他就是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他说“我不会让她失望。”

    林然躺在床上,看着小红尾巴遛鸡。

    妖主把她囚在这里,四条大红链子拴上,锁了宫门好几天没个人影,然后前两天,突然把红尾巴连俩鸡仔一起扔进来。

    林然不知道他把这三个留给她,是让她解闷,还是让她一起炖了补补身子。

    林然本来是想后者的,毕竟她真的很想物理意义上地扒了妖主的毛。

    但当她拎起小红尾巴的时候,这家伙儿叫得比旁边两只鸡都惨。

    林然“”

    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林然在床上躺尸,小红尾巴兢兢业业遛鸡,时不时还要过来跟她炫耀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

    “哒哒哒”

    “哒哒哒哒”

    林然双目呆滞望着一蹦一跳拽着鸡仔到处蹿的红尾巴,对天一叹气“连尾巴都比我有活力。”

    天一“你可以下去接替它。”

    “那还是算了。”

    林然果断拒绝,翻了个身,顾影自怜“我的生命已经是一潭死水,没有希望了,就让我静静地躺一会儿吧。”

    天一心想,你丫都静静躺快一个月了皮都快黏床上了

    “不会的。”

    天一感受着外面越来越逼近的急促脚步声,对她说“你的高o潮迭起马上就要来了”

    林然“喵喵喵”

    门猛地被推开。

    “那个谁那个谁”

    喜弥勒标志性的尖细嗓门响起“陛下要见你快快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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