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直接去了大殿,带着满心的期待与欢喜,换一种心情,重新体验一次上一世的签文。

    花漓漾刚出了桃园,迎面便走来一位蒙面的白衣女子,女子虽然衣着低调,却浑身透着股难言的贵气。

    小道宽敞,即便三人同行也绰绰有余,女子与花漓漾擦肩而过,没有丝毫停留。

    几乎是下意识的,花漓漾伸手抓住了女子的手。

    “对对不起。”女子侧身望着花漓漾,既没有被唐突到的不悦,也没有惊疑,眼中平淡无波,花漓漾立刻松开了女子的手,面色微红带着歉意。

    女子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而女子那原本垂在身侧的手臂却微弯半抬,放在身前,若是看得仔细的话,便会察觉到女子的步伐比刚刚又快了不少。

    “你们有没有觉得她有点像瑾瑜”花漓漾的视线随着女子消失后才收回,又望向木槿和紫荆问道。

    其实花漓漾也不太确定,毕竟女子和她印象里的储瑾瑜差别太大,单单是衣着,储瑾瑜便从未穿得如此素净过,何况是气质。

    储瑾瑜一向是张扬霸气的,即便表现得再低调,也耀眼得总能让人第一个注意到她,更何况她从未低调过。

    而刚刚的女子和储瑾瑜则截然不同,平凡到能立刻融入到人群之中而毫不显眼,寻不出一点出挑的地方。

    虽也贵气难掩,但水云寺位处临安城,说是终黎国的国寺也不为过,来寺庙祈福多的达官显贵之人。

    但不知为何,只刚刚的一眼,花漓漾的脑海中便立刻浮现出储瑾瑜的身影,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抓住了女子的手。

    听到花漓漾的问话,木槿和紫荆相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些疑惑,不知花漓漾口中的瑾瑜是何人。

    好在花漓漾也只是随口一问,没等木槿和紫荆说什么,便抬步继续往大殿走去。

    和上一世一样,花漓漾依旧求了一个上上签,可最后解签的内容和上一世却大有出入。

    且只有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心病还需心药治,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求的不是姻缘签吗

    花漓漾还想再多问些,可大师只是对她摇了摇头,便也只能作罢。

    来时花漓漾满心期待,回时心里却是载满了疑忧。

    这么看来,签文虽然不同,但是心情却和上一世相同了,似乎不论是否重来一世,即便她的心态变了,周围的事也会随之而变化。

    那最后,她和储瑾瑜的结局还是如前世一般,留满遗憾吗

    与此同时,寺中的一处禅院中,刚刚与花漓漾擦肩的女子已摘下了面纱,背朝院门,静立院中,正抬头望着院中的菩提树。

    “殊词,久等了,路上遇到了些事来晚了。”一着青衫的男子匆匆跑进院中,发丝有些许的凌乱,却是彬彬有礼,对着女子的背影抱拳拱手,语带歉意。

    “无碍,我也刚到。”储殊词转过身,对着男子颔首微微笑道。

    “收到密信,孤竹王时日无多,我需回去了,今夜便要出发,这次,我是来和殊词道别的。”没有过多的言语,孤竹书禹直言道。

    五年前孤竹书禹在外游历,经过终黎国,遇刺客围杀,命悬一线之际被储殊词所救。

    储殊词也只在救他时露了一面,之后两人便再未见过,只有书信往来,储殊词却明里暗里都会帮孤竹书禹。

    这五年的时间,孤竹书禹一直都待在终黎国,在查清了刺杀他的人之后,也未离去。

    自然,储殊词暗中帮他并瞒着他的事,他也知道。

    起初他以为储殊词对他是有所图,否则为何会那么巧合地救了他。

    不过后来孤竹书禹才知道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储殊词会救她,的确是个巧合,心里对储殊词既愧疚又是感激。

    四年之后,在孤竹书禹和储殊词信件来往无数次之后,储殊词终于同意了和孤竹书禹见面。

    也是那唯一的一次会面,孤竹书禹的心中便自此埋下了一颗种子,日渐发芽生长,如今已是参天大树的模样了。

    那次之后,不论孤竹书禹再如何相约,储殊词再也未应过。

    今日,算上当初储殊词救孤竹书禹的那一次,是这五年来他们的第三次会面。

    孤竹书禹原是提前了一个时辰来水云寺,奈何路上又遇到了刺客。

    如今的孤竹书禹和五年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路上依旧是耽搁了些时间,但仍比他们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个时辰。

    只是孤竹书禹没想到储殊词会来得这么早。

    “嗯,之前一直抱恙在身,如今才好了些,不想你便要离开了,我们也算相识几年,今夜怕是无法亲自践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望莫嫌弃。”储殊词从袖中掏出一个雕刻精致的木盒,递给孤竹书禹。

    储殊词自是知道孤竹王的事,也知道孤竹书禹这次约见她的原因,否则她也不会赴约。

    埋了几年的线,也是时候慢慢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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