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说“不止这么简单吧。”

    余明看了他一眼,之前他就注意到这个好看的青年,但对方十分沉默,没想到现在居然第一个问。

    他挑眉回答“在这里死了回到现实里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死掉,你们没看新闻吗,除此之外,出去后一段时间还会再进来。”

    席乐忽然想起小区大爷和自己说的话,那几起事件都是和镜子有关

    大家立刻叽叽喳喳议论开。

    “那岂不是一辈子都在这里面”

    “什么叫再进来,再进来干什么”

    “那怎么才能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回来”

    “我算是第二次进来。”余明苦笑,“至于怎么永远离开,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也许有前辈离开,也许没人成功。”

    这叫什么破事。

    这下没人问了,好几个人都差点哭了起来,大学生狠狠地踢了下脚边的石头,一下子踢进了小溪里。

    对于新人的表现,余明他们都习以为常。

    反而相比较而言,白着脸不说话的徐小圆和看起来很冷静的席乐更不像新人。

    耽搁了这么几分钟,天色已经开始昏暗,村子像是一个可怕的怪兽,等待他们羊入虎口。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余明把死字挂在嘴上的原因,大家都觉得这个村子很危险。

    大学生在队伍最后,警惕地看了下周围,咽了咽口水“这村子里有人吗”

    他本来想说活人的,最后感觉不对改了口。

    “应该有人。”鲁东海猜测。

    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因为他之前那次并不是这种山村,而是在发达的城市里。

    席乐转向鲁东海“你还没有说怎么活下来。”

    “你是第一个这么问的新人。”鲁东海惊讶,“每次遇到的危险都不一样,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说了等于没说,席乐心想。

    众人压住无数疑问,走过小桥,最后停在了离得最近的一间土房面前,愣住了。

    门前站着一个人。

    进了村子,才能感觉到那种荒凉落后,屋子外堆着一些农具,家家户户门上贴着对联,檐下挂着灯笼。

    对方是和环境格格不入的一个人,长得很好看,侧脸的轮廓鲜明,线条冷冽,单单站在那里就能看出来气质出色。

    他正站在屋檐下,抬头观察一个褪色的灯笼。

    听到后面密集的脚步声,男人回头看了下,往后退了一步,不再看破灯笼。

    大家齐齐看向鲁东海,怎么还有别人,是活人吗

    “是人,我认识,不用担心。”鲁东海解释道“他姓殷,叫殷白鹤,看起来比我们早来。”

    大家立刻松口气。

    余明主动上前敲门。

    其他人在几步远的地方不错眼地盯着,一边议论。

    “这个殷先生不知道是什么人。”

    “应该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吧,不过这么好看也要在这里,我忽然心里平衡不少。”

    说话的内容驱散了不少紧张。

    “你们看那对联,不都是红色的吗,怎么是黄色的,我第一次见。”有人转移注意力。

    “应该是褪色了吧。”

    “我只见过白色和红色,怎么还有黄色的”

    “不是。”席乐摇头,盯着前面“用黄色的对联是因为去年家里有人去世了。”

    “那紫色的呢”

    “前年有人去世。”

    明明是很简单的解释,大家却起了鸡皮疙瘩。

    放眼望去,周围的几家门前贴的全是黄色和紫色对联,中间甚至还夹杂着白色对联。

    这村子死人频率是不是太高了点

    村子里真的还有活人吗

    他们能活下来吗

    “吱呀”门开了。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走出来,浑浊的眼睛抬头扫了眼他们,含糊不清道“等你们好久了,怎么才来。”

    席乐注意到他的眼里好像迸发出异样的惊喜。

    他应该没看错。

    为什么惊喜

    “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们先住下来。”老头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不少,像刮着树皮。

    余明立刻问“那我们住哪里”

    “村里那边还有几间空着的屋子,你们自己选,每个屋子两个人,必须住满。天黑了,其他的事明天再说。”老头抬手指了下左边。

    他又一次看了看昏暗的天,强调道“天黑了。”

    “必须住满。”余明又问“如果没有住满会怎么样”

    老头并不解答,脾气很怪,合上了门。

    大学生一听,胆气变大“看起来也没什么危险的,不就是住吗。”

    有人问“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听起来就很不对劲。

    鲁东海说“这和我之前遇到的不一样,我刚刚看了下,那边有五间屋子,大家自行分配。”

    他压低声音“大家注意,说两个人就两个人。”

    这话说得不明所以。

    “我非要三个人四个人住会怎么样”有人问。

    “不知道。”鲁东海重重吐出一口气。

    可能会死,也可能成为今晚的安全幸运儿。经过之前的事,他是不觉得自己运气好。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咧嘴一笑“这不是和旅游差不多嘛,看起来也不需要做什么”

    其他人觉得这话不对,但没什么心情反驳。

    “当然需要。”一直游离在边缘的殷白鹤忽然开口“活过今晚。”

    这就是最大的一件事。

    中年男人有种被杠的恼怒,瞪他一眼,“你又知道了就知道危言耸听”

    徐小圆小声说“他好自信。”

    席乐慢吞吞说“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安全意识。”

    中年男人“”

    别以为我听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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