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清楚,就同意了

    这是几个人么

    这是好事么

    我都说一遇到季婈,咱们肯定吃亏,你是猪么,总不长记性

    人家一喊你,你还屁颠颠上杆子去

    毕佐不敢看程师爷鄙视的目光,几乎一路飘着走到季婈面前,欲哭无泪的问。

    “这就是你让寸刀说的好事”

    季婈先是规矩的给毕佐,行了礼,再无比真诚地,笑着点头“大人,是的呢,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她眨巴着清澈干净的杏眼,好像在说,大人你夸夸我吧。

    毕佐抖着手指,忍着咆哮,拉着季婈走到一边,压着嗓音急问。

    “这么多人,你让我怎么带走牢房都没那么多,再说我穷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养得起那么多犯人”

    季婈看着毕佐着急上火,马上要驾鹤西去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你还笑”毕佐气得两眼冒金星。

    季婈看毕佐急眼了,干咳一声,勾勾手指头,让毕佐靠近点,压低嗓音。

    “我知道大人穷。”

    毕佐脸黑了黑,谁不知道他穷,有必要说出来扎心吗

    季婈安抚道“大人,民女这是在帮你呀,那些平流县民,在大人手里就是人质呐”

    毕佐没领会季婈话中的精髓,重复着问“人质”

    季婈眯了眯眼,唇角微勾,嗓音薄凉。

    “若我没记错的话,昌焱国律法中有一条,纠集民众闹事,凡超过三千数,视为造反大罪”

    毕佐张大嘴巴,愣住了。

    季婈见毕佐半天没反应,冷哼一声问“怎么,不敢对上平流县县令”

    毕佐猛的摇头否认“不是害怕,是没想到这茬。”

    他们为官之道,向来以和为贵,就算要弄死人,也会在暗处出手。

    哪像季婈这样生猛,直接明杠

    季婈冷哼“你当平流县令无辜”

    毕佐怔了怔,问“怎么说”

    季婈狐疑的打量着毕佐,直到将毕佐看得浑身发毛,方慢悠悠的开口。

    “我实在纳闷,你这县令怎么坐得稳”

    毕佐尴尬的摸摸鼻子,平日里有兄弟程师爷帮着打理公务,他根本不必操太多心。

    他现在是被季婈嫌弃笨了吧

    季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决定掰开揉细了讲给毕佐听。

    “你看哈,若是汾通县有超过三千百姓,聚集起来跨县活动,作为地方官的你,有可能不知道吗”

    毕佐拧眉摇头,三千百姓,这个数目不小,跨县的话,动静肯定大。

    作为父母官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这,毕佐骤然醒悟,惊疑不定的问季婈。

    “你是说这些闹事的百姓,是平流县令支使的”

    季婈摇头“支使不支使不知道,但他肯定知晓这些人会闹事,说不准还推波助澜一把。”

    “为什么呀”毕佐怀疑平流县令脑子有坑。

    季婈的白眼再也忍不住了,冷笑。

    “错了,平流县令聪明着呢”

    说罢,她意味深长的问“你为什么敢对上平流县令”

    毕佐脱口而出“他没背景啊”

    季婈打了个响指“对,他没实力,所以想要巴结上峰,才这么不予余力响应上峰号召,强征果子税”

    毕佐一脸惊奇“你也看出果子税有问题啦我犹豫了好久,一直压着没公布出来。”

    季婈嫌弃的摆手“别打岔。”

    毕佐没想到,他的话没等来预想中,季婈的夸赞和崇拜,只有嫌弃

    心塞了。

    斥完毕佐,季婈继续分析。

    “平流县令知道有人闹事,还装聋作哑,甚至纵容他们跨境来闹,为的什么,拉大人下水啊”

    毕佐想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酸枣树哪里种得最多

    汾通县啊

    之前他没有响应强征果子税,若是平流县的百姓来闹一闹,他怕影响政绩,可能真会同意强征果子税。

    平流县令肯定将这个功劳,用在自己身上

    再者,就算这些平流百姓闹不出什么结果,也能恶心恶心毕佐不是

    毕佐摸摸下巴,这平流县令,有点不地道啊

    当他毕佐是软柿子,好捏是吗

    季婈见毕佐想通透了,她朝毕佐屈了屈膝,言笑晏晏“那就提前恭喜大人,有一份不菲的收入啦”

    毕佐脸有些红,他确实穷得叮当响,既然平流县令将把柄递到他手里

    想必平流县令不敢不给赎金,谋反大罪谁担得起

    越想越觉得可行,毕佐整个人一改之前的焦灼气急,整个人阳光灿烂得不行。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谁还嫌银钱烫手

    想通透的毕佐,再看向被圈起来的平流民众时,两眼放光,跟看一个个人跟金元宝一样。

    正老实蹲着的平流县民们,骤然感到一阵恶寒

    怎么有种要倒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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