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背着纪连韫冲出去,跑到灵堂和其他玩家汇合。

    没关系的,不要怕。

    唐宁屏住呼吸,一步又一步走向窗户,走得越近,听到的哭声就越清晰,沙哑古怪,唐宁的心脏砰砰直跳,攥着血手帕的手出了一点冷汗。

    他的脚尖贴到了墙角,一股寒意从脚底渗透进来,窗外那瘆人的哭声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唐宁快要无法呼吸了,他几乎想现在转身就跑,蜷缩在纪连韫的身边什么也不管。

    冷静,冷静,你已经站在窗边了

    唐宁心一狠,竭力克制住想要逃跑的欲望,直接朝窗户外看去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蹲坐在火盆前,她穿着破旧的衣物,一边哭泣,一边烧着纸钱。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哭得肩头一耸一耸的老婆婆骤然抬起了头,隔着窗户直勾勾对上了唐宁的视线。

    唐宁的心脏差点跃出喉咙

    在火光照耀下,老婆婆的面容格外诡异,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混浊的眼睛好像得了青光眼,松弛的皮肤上爬满了老年斑,她看着唐宁,轻声道“是宁娃子啊”

    那怪异的声音像是指尖划过门板。

    唐宁吞咽了一下口水,一时间分不清这个老婆婆是人是鬼,他不敢回应,怕回应了会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缠上。

    在唐宁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这个老婆婆一点一点吃力地站起身,苍老骇人的脸朝窗户后的唐宁凑近,唐宁连忙后退了一小步,他看到这个老婆婆在窗后站定,那混浊的眼球不断转动,似乎看到了屋里的那具红漆棺材。

    一抹怪异的笑在老婆婆的脸上浮现,她缓缓抬起手,那布满老年斑的手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她张开口,沙哑的声音咿咿呀呀唱道“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

    唐宁又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幕,隔着玻璃,他只能在夜色中看到那个被火光微微照亮的佝偻身影,像看一场诡异的皮影戏。

    “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老婆婆一边摇头晃脑地唱戏,一遍颤巍巍做些简单的身段动作。

    “这女子们哪一点儿不如儿男”那苍老干瘦的手不停在颤动,老婆婆转过身,一步一步朝夜色深处走,那是灵堂的方向

    唐宁屏住呼吸,今天是吊唁日,那个老婆婆是过来吊唁的吗

    还是新的鬼怪过来攻击玩家的

    他拿出手机想要提醒其他玩家,可手机还是没信号。

    唐宁心慌意乱地守在棺材旁,刚刚那个老婆婆在这里烧了纸钱又唱了戏,就没再对他做什么了,对方是对他或者棺材里的纪连韫有忌惮还是为了什么,那个老婆婆唱戏又有什么含义

    唐宁一直捏着手机,期待看到信号的重新出现,飘渺的唱腔隐隐约约从远处晃荡而来,就在这时,手机上突然有消息弹了出来,唐宁连忙打开手机查看。

    林蕴“你那边有没有遇到一个唱戏的老婆婆唐宁”

    唐宁连忙回“有,她还在我的屋子前烧纸钱,她在你们那里做了什么”

    林蕴“她站在灵堂外不停外面唱戏我们不敢打断她。”

    韩安康“这戏唱的是豫剧的花木兰,她想传达什么信息”

    林归景“除了烧纸钱她做了什么她有进你的屋子吗唐宁”

    “咚咚”沉闷的鼓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似乎也跟着敲击在了唐宁的心上,是灵堂口的报丧鼓被敲响了

    林蕴“她进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唐宁浑身紧绷,仅仅通过林蕴的文字,唐宁都能感受到对面紧张到窒息的气氛,唐宁飞快打字道“她隔着窗户喊了我一声宁娃子,然后唱戏,接下来就走了。你们现在怎么样她在做什么”

    林蕴“她脚上系着一根麻绳”

    脚上的麻绳

    唐宁头皮发麻,活人怎么会在脚上系麻绳

    唐宁“然后呢”

    群里没有人再回应唐宁。

    唐宁死死盯着手机,他知道肯定是林蕴他们遭遇了鬼怪的袭击,所以没人回复他。

    怎么办怎么办

    那鬼怪没有进他所在的屋子,是在怕棺材里的纪连韫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他现在赶去灵堂能帮到队友吗

    唐宁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正在这时,群里重新有了消息

    林蕴“麻绳。”

    唐宁连忙回道“麻绳怎么了”

    林蕴“给你了。”

    林蕴“宁娃子。”

    林蕴“你记得给我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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