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骁虽然总这么没分寸地玩笑朝雾,但心里真没有想过对她做龌龊的事。他大约是见多了污秽肮脏的人,所以每每看着朝雾,就想她永远纯粹干净。

    这个姑娘,与他碰过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样。

    这样的姑娘,他舍不得碰。

    晚上在老太太家住下来,睡一屋却不睡一起。

    朝雾对楼骁说“还是想说谢谢你。”

    楼骁躺着看房顶,嘴里仍然咬一根干草,散漫道“再说这样的话,我可走了啊。”

    朝雾抿抿嘴唇,声音低低的,“那不说了。”

    楼骁笑了笑,抬手枕到头下,“明儿一早起来,我带你去吃碗热乎乎的豆腐脑,再带你去和州城,到了那里,咱们买辆马车,然后去浪迹天涯。”

    朝雾侧着身子,声音还是小小的,“不是浪迹天涯。”

    楼骁转头看向她,“陪你过日子。”

    夜色太深,其实看不清什么。

    朝雾扯扯身上的被子,脚往汤婆子边伸一伸。

    她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楼骁,目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谎还是要圆下去的,她说了自己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那就不能突然说自己肚子里有孩子,说起来那就得没完没了。

    她想着,等找好地方安定下来,她抽时间去医馆看个大夫,借着机会再把这事告诉楼骁。到时楼骁愿不愿继续帮她,一样还是他的选择,她并不会强求。

    至于恩情,她会永远记在心里。

    而报答,她有银票。

    同一片夜空下,军营里。

    烛台上燃着白色的蜡烛,光线照亮大半帐篷。

    李知尧洗漱完上床,困意不是很重,便没吹床前的灯。他平躺片刻,闭上眼睛,眼前冷不丁浮现昨晚那个女人如惊弓之鸟一般抱着他腿的画面。

    向他求救,满脸的惊恐。

    便是那样狼狈,脸蛋依旧美得像画出来的一样。

    只一下,李知尧猛睁开眼睛。

    他面色冷冷,告诉自己皮囊都是假象。

    他睁开眼睛思想朝中的事,没有再去想朝雾。

    有些乏了便灭了灯,闭眼开始睡觉。

    而眼睛不闭还好,一闭上不消片刻,便又不受控制地想到那女人的各种样子扑过来抱着他的腿、坐在魏川的马背上与他目光碰上、看他时害怕的眼神、在他怀里哭得满脸是泪拼死挣扎

    想着想着,昨晚做过的事情突然又在他脑子里产生了别样的熟悉感,画面再是一闪,他下意识想起一个多月以前,在平宁王府的藏书楼里的那一次缠绵。

    那晚他是中了催情迷香,在全黑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与另一个被困的女人做了所有不该做的事。那个女人没有哭喊挣扎,因为她也中了迷香,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么像。

    一明一暗的画面交替几次,李知尧又睁开眼睛。

    帐篷里一片黑暗,他掀开被子下床,点了灯喝了口茶,穿上衣服提上剑找魏川打架去了。

    魏川被他虐了一晚上,回到帐篷就骂娘。

    李知尧觉得尽兴了,提着剑回到自己的帐篷继续睡觉。夜里做了几个梦,结果早上起来记得的,又是和那女人有关的,以及藏书楼一晚缠绵的详细回顾。

    一早起来便心浮气躁,觉得手边缺个出火的女人。

    他洗漱好穿好衣服把魏川叫到跟前,直接对他说“晚几日再回去,你再派人去找一下前晚那个女人,家址人口,查探好了回来告诉我。”

    魏川微愣,不知道他家王爷怎么一天一个主意,这会又变了。不过他也不敢多问,领下命来便去办事。到了帐篷外头抬手摸头,只觉得这事真他娘的让人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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