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呆滞地看向沈宴清, 沈宴清一派轻松“他有话要单独禀给陛下,臣先告退了。”

    说罢一眨眼的工夫,她就不见了。

    虞锦蹙着眉头看楚休“什么事”

    “臣没什么事”楚休喉咙紧绷, 女皇面露不耐“快说, 不说就滚, 没工夫跟你耽搁。”

    楚休真的很想滚, 又硬让自己撑住了。一边是女皇有着孕却日日闷闷不乐,另一边是自家兄长也天天茶饭不思, 现下沈宴清给了个机会让他来解决问题,他再怂巴巴地滚掉也太废物了。

    楚休理了理思绪,按照沈宴清的意思将兄长儿时的事情说了。虽然那时候他还很小, 很多事情只是后来从长姐嘴里听了个七七八八,但也足以讲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只是, 他不清楚这些和兄长与陛下近来的不快有什么关系,一五一十地说完就闭了口, 战战兢兢地打量女皇的反应。

    女皇犹是那样姿态闲散地坐在罗汉床上,神情也看不出什么变化,低垂着眼帘, 安静了半晌。

    楚休哑了哑“陛下”

    虞锦的眼睫轻轻一颤“你先回去吧。”她维持着从容, “别跟你哥哥说你来见过我,我想想。”

    楚休自想为兄长再多说几句话, 只是又实在不清楚原委。想了想,只觉是不是兄长在女皇面前又犯了儿时的倔脾气惹得女皇不快了, 便又道“陛下别跟大哥计较他一贯就是那么个脾气, 我母亲都拿他没什么办法。”“你回去。”虞锦的口吻生硬了两分。

    楚休一缩脖子, 识趣地不再多言“臣告退。”

    这几日因为心里烦,虞锦很不爱在跟前留人, 看见谁都觉得暴躁。于是楚休一退出去,殿里就安静无声了。

    虞锦怔怔地在那里坐着,木然半晌,心底的苦涩犹如涟漪,一圈圈地越泛越广。

    她其实记得的,楚倾跟她说过林页当时离开太学,是因为家里为他定了门亲事。她也知道,若他就是林页,那么那门亲事便是与她的亲事。

    这几日来她都在拼命回避这个问题。

    先前种种已让她在这段感情里十分忐忑,若理智些说,她到现在都很清楚,自己是不该对他动心的。

    她对他愧疚到不知该如何弥补,他不计较已让她惊喜,他也愿意喜欢她,就让她受宠若惊。

    这样的情绪让她在这份感情中如履薄冰,哪里还有力气承担他的恨意。

    所以这些天她都在逃,像只鸵鸟,像只缩头乌龟。她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既因愤怒于他的隐瞒欺骗,更因惧怕从他眼中读到冷淡和仇恨。

    她从来不是个多么有勇气的人,能为楚家之事认错,一是因遗臭万年的恶果在逼她,二也是因有一份爱在支撑。

    如今这份爱转成了恨,如果可以,她会宁可一直躲下去。

    可偏偏楚休来了,楚休把从前的过往一句句地告诉她,迫着她直视这一切。

    虞锦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

    她明明那么怕面对他的恨,可如今听了那些残忍的经过,她又更心疼他了。

    她着恼于他的经历,更着恼于这世间的不公。

    她早就清楚他的傲气,但若他是林页,他就更有过一腔雄心。这样的雄心被生生扼杀,就相当于雄鹰折翼,该有多么痛苦。

    更何况,他已经那样痛苦了,上一世她还用那样恐怖的法子杀了他,既杀了楚倾也杀了林页。

    虞锦忽而发觉,这一切她都是逃避不开的,她根本没什么逃避的资格。

    哪怕他真的恨她,也不是她这样转身离开的理由。

    可是她又真的好怕。

    她那么喜欢他,受不了他眼中有哪怕一丁点儿厌恶她的情绪,更不想看他逆来顺受地讨好她,她太害怕这两种场景出现在她眼前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到了暮色四合时,楚倾才发觉自己已然又枯坐了一天。

    他这两天常是这样。

    前几日他总是不甘心地想去见她,可她不愿见,他也怕自己总惹她不高兴会让她动了胎气,这两日就不再去了。所以他会在白日里试着找些正常的事做,昨天是写字今天是看书,却是哪样都没做下去。

    他不记得自己是在哪一刻走得神,一走就拉不回来了。

    他会止不住地想先前几个月的点点滴滴,想她脑子里那些奇怪又有趣的自言自语,想她蹲在床边碰他的睫毛玩,想她强作镇定地跟他看咳,那种书。

    最终这一切又都会化作她的一句话,犹如梦魇缠绵不休。

    她问他说“原来你连一句真话都不肯告诉我么”

    他反反复复把这句话想了很多遍,懊恼又委屈。

    他其实只有这一件事瞒了她而已,只有这一件事。

    长叹口气,楚倾唤了宫人进来,燃明殿内灯火。又过了约莫一刻,外面的光线更暗了些,却见几个宫人忽地又进了殿,将殿中烛火一盏盏吹吸。

    楚倾一滞,抬眸看向邺风“干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荔箫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荔箫并收藏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