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我哪里”

    为了活着,扶月大喘气“一切,玉奴的一切,我都很喜欢。”

    季玉泽弯了弯唇。

    金刚乳相,莲华乳相,二相击生出一大菩萨妙善之相,奇妙感迭生,她咬紧唇瓣,压下由内而外散出的畅快。

    因两人的脚踝被锁在了一起,所以季玉泽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着扶月。

    一抬、一前、一进、一退。

    就这样,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前半夜,后半夜,眼皮重得打架,不管不顾地睡了过去。

    抚摸着少女熟睡的面容,季玉泽紧紧地抱着她。

    帐幔摇曳,灯影投墙,他面染潮红,忽地声声低喃“月月、月月,你真是个小骗子。”

    “小骗子小骗子。”

    “你骗我。”

    “嗯哈,月月,骗子。”

    扶月陷入沉睡,一句也没听见,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迷迷糊糊中,只感受到腰间一湿。

    云边出现了一道红霞,范围慢慢扩大,阳光透着云缝照射下来,万籁俱寂,鸟鸣声刺破天际。

    客栈外面绿树葱葱。

    风一过,几片叶子接二连三地飘落。

    房间里,扶月醒后,脑子死机了一阵,慢慢意识到昨夜皆不是梦,并且发现经汗濡湿的衣裳早已被换掉。

    就连月事带也换新的了,她尴尬不已。

    不过若是季玉泽昨夜没帮昏睡过去的自己换掉,那肯定对身体不好,毕竟那条月事带应被刺激得满是血了。

    可、可,他亲手替她换。

    岂不是看得一清二楚,扶月面色讪讪。

    刚开始说什么不愿意,后面对方不还是帮她换了看来该来的始终是躲不掉的。

    没脸再想下去,迅速站起来,欲去找季玉泽。

    她确认衣裳整齐,翻身下床,见木桌上有准备好的梳洗之物,微怔了一下。

    不得不说季玉泽是个十分细心之人。

    扶月快速地洗漱一番,然后推门出去,行过之处,不见血腥,亦不见尸体,古怪得很。

    还有,这家客栈还住着陆然和林平呢。

    若是客栈内发生动静较大之事,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知想到什么,还在二楼的扶月脚拐了个弯儿,走到陆然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陆大人,陆大人,你在里面吗,我推门进去了”

    季玉泽跟陆然无冤无仇,大概不会把他也给杀了,怕就怕在黑店的人死前,陆然便遭殃了。

    话说,扶月昨日才跟他打过交道,没能冷血到见死不救。

    当然,无论何时何地,救人的前提是必须得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否则对不起自己。

    等了几秒,她见房间里面没任何动静,用力推开门。

    只见陆然躺在床榻上面,眼睛紧闭,脸色白得几近透明,毫无血色的唇紧抿着,穿着还算整齐。

    就是微微露出来的手腕有道浅浅的红色刀痕。看样子是昨晚弄上去的。

    好在想杀他之人临时收手,否则手腕一旦被割开,而且准确地割到动脉的话,从昨晚到现在人一定没了。

    是客栈里的人刚准备动手,就被季玉泽杀掉了,所以没成功

    应该罢。

    能解释得通的暂且只有这个。

    念及至此,扶月探了探陆然的鼻息,感受到对方有正常的呼吸,放宽心。

    “陆大人,陆大人,你醒醒”

    陆然皱了皱眉,却没醒,双手握成拳头,说着梦话,胸腔起伏剧烈。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杀他们求、求你们,不要”

    杀谁她好奇地凑过去,想听仔细点。

    但下一秒,他又恢复安静了。

    若不是陆然昨日不舒服,观察力下降,大约也不会掉入这家黑店的陷阱和差点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鼻间涌入香味,扶月抬头看向摆在床榻边上的小香炉。

    小香炉的香已燃尽,但还留有余香,她快步走到茶桌旁,拿起一壶茶倒进去,再将小香炉摆出门外。

    想着隔壁的林平可能也是如此,弄完这里便迅速转移地方。

    事实确实如扶月所想。

    望着睡得像一头猪的林平,她眨了眨眼“林大人,林大人,再不醒,你就要被人做成人肉叉烧包了。”

    一般来说,黑店不会浪费资源,比如把人做成菜给人吃。

    不知林平做了什么梦,嘴角还带着笑,梦呓着“夏娘、夏娘,我吃不下了。”

    夏娘

    看不出来林平心里还有人呢。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做梦,她昨晚也是,难不成这客栈的香会让人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奇了怪了。

    扶月耸了耸肩,确认暂时无法叫醒他们,干脆放弃,还是找到一早便消失的季玉泽重要。

    把所有人房间的香都转移掉,她出了一点汗,衣裳微贴着身体,随走动紧合地摩擦皮肤。

    扶月谨慎地放轻脚步声,慢慢下木梯。

    一楼也没看到有尸体,就连一滴血也没有,尸体大概是被安置到了其他地方。

    毕竟这儿没有血腥味。

    桌椅摆放整齐,也不似发生过打斗,掌柜的昨日用过的算盘位置不变,客栈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大门敞开,丝丝缕缕的阳光斜照进来。

    直觉告诉扶月,季玉泽就在外面,一步一步地走向大门,阳光刺激得她眯了眯眼。

    再行一步,扶月顿住。

    只见一青年坐在院中一棵大树之上,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袍,白色发带乖顺地垂背后。

    一角随风时而微飘起。

    衣摆像昆仑山的雪莲瓣瓣绽开,露出昨晚也曾在她脚踝上锁过的小锁、银链子和他一截净白的脚踝。

    源源不断的风不停地抚动衣摆,却无端显得树上之人无比孤独。

    她沉默地看着。

    心微动。

    扶月踱步上前,想张嘴喊他,又记起他听不见,心头滚过从未有过的遗憾。

    可为何会感到遗憾呢,她垂了垂眼皮。

    过了几秒,扶月再抬眼,视线最终还是落到看似人畜无害、长相极好的青年身上。

    一片白的衣裳有一难看淡绿色荷包。

    奇怪中透着一股莫名的和谐。

    地上的落叶哗啦啦地滚动着,季玉泽收拾得十分干净的手指似百般无聊地敲打着树皮。

    肤色万年不变的苍白,唇色不似昨日艳,却无端多了一分病态的美感,叫人看了挪不开眼。

    玉面掩于斑驳的树影之下,模糊掉五官。

    但骨子里透出来的清雅之气挡也挡不住。

    季玉泽微微抬头望着天空,从侧面看去下颌线紧致流畅极为好看,喉结凸起明显,只那一双眼眸漆黑,像是融不进光般。

    扶月走了过去。

    停下。

    不再迟疑,她抬手扯了扯他垂下来的衣摆,遵循本心地念出两个字,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到“玉奴。”

    这棵树的粗壮树干打横生长,高度才到扶月的胸。

    感受到衣摆的扯动,青年低下眼。

    季玉泽敲着树皮的手指停下,见到她,唇弯起,眼神柔和“月月,你来了。”

    听这话,他似乎在等她。

    心又漫起一股不知名情愫,扶月双手分开,一左一右地搭在他身侧,微昂着首。

    “嗯,我来了。”

    望着少女的脸,季玉泽笑着弯下腰,背脊骨缓缓拱成一优美弧度。

    稍稍抬起的一侧肩胛骨撑起左边衣衫,右边衣衫略下垂,使得衣襟微松,露出勾人的锁骨和一小片皙白皮肤。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

    距离不足一尺。

    他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浅吻,声音很低“你来找我之前,是不是想看一下那些人的尸体在何处”

    扶月颔首“嗯,我以为他们都在客栈一楼,结果却不是。”

    季玉泽指尖不动声色地插进她放在树干两侧的手指缝隙,缓慢地收紧,十指相扣。

    还是很温暖。

    唔了声,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温柔地开口“我把他们放到了一个地方,月月想去看吗”

    略一思忖,扶月说“不想,我们等小秦和马夫醒过来就离开此处罢。”

    话音落下,季玉泽冰凉的唇瓣贴上她眼角泪痣。

    他吐出一好字,舌尖舔舐过薄薄一层眼皮,带过一抹水色,不疾不徐地游弋,最后停在她唇瓣上。

    两人接吻的姿势有点古怪。

    青年坐在树上,低着头,弯着腰,少女站在树下,抬起头,踮着脚。

    树干上,两人放在上面的双手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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