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竟然进了东武林

    他消失于人前已经太久, 谁也没有见过他身影, 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究竟是彻底走火入魔,还是说只不过心血来潮想去东武林搞点事

    但要说起来, 魔帝的心性本就不正常, 若简单地将其归类为一个疯子都是宽容的说法总之,这个邪性十足的怪胎, 随心所欲至极, 热衷于玩弄人的情感与理智, 喜见精神的极度痛苦与绝望, 无论这痛苦绝望是他加诸在别人身上、还是别人加诸给他的。

    从魔帝的角度来看,易焕夺魔门道统, 或许正中他下怀也说不定。

    他在魔门的威望与他的存在感一样密不透风地笼罩在魔道上空, 就如同恐怖本身般,仅仅一个名字就仿佛噩梦随行,能叫人惊悸惧怕,难以脱解。

    别看易焕干脆利落背弃师父夺了魔门, 看似预谋已久早有反心, 也派出下属满天下寻魔帝誓要趁他病要他命,但魔帝一日不死,他便一日如芒在背, 寝食难安。

    既然自认想要的东西随时都能夺回来, 没有魔门的牵绊与束缚,魔帝还可以说是彻底释放天性,去东武林找点乐子也是一个可以被预见的事。

    东武林有什么

    有他心心念念的莫珂, 有重伤他至此的死敌江沧海,这两个还是夫妻,那就是双倍的快乐了。

    对于莫瑾来说,到底哪一方更叫她痛恨一些

    相较于叫她夜夜噩梦的魔帝,她更恨不得魔帝直接杀死莫珂与江沧海

    但她到底跟了魔帝那么久,心知假使魔帝得到莫珂,也不会动她一分一毫他更看重莫珂这个人为自己所得的乐趣,而且他很少凌虐人的身体,如果可以得到精神的快乐,他绝不会摧残对方的躯壳,更别说一了百了将人杀死

    为什么她会如此恨莫珂

    当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只看得到莫珂,而看不到与其同样血脉的她时,又如何能叫她不恨

    但她不会表现出丝毫,因为她如今所能依仗的“姐夫”,同样爱她入骨。

    即使你曾在西武林听到过再多关于弥岭另一侧的传闻,当你亲眼见到东武林的盛况时,你依然会震惊到无法言喻。

    这是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出来的奇景。

    万兽宗的少主南浔,倒并不是说这个宗派驯养驱使万兽,只不过因是建在万兽山上,所以借此命名;点沧派掌门之女闻人青,虽说被灭门了,好歹点沧派也曾是一方剑道之首;另有以仁侠之名天下著称的“侠刀”,南浔数位至交好友

    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得享荣华富贵,窥尽山顶风光

    可现在却像乡下进城的土包子一样,置身于光怪陆离如梦似幻的环境中,竭力想克制住骨子里游淌的好奇与惊叹,可这种强烈到极致的情绪并不能掩饰,无论如何还是会从眼角眉梢、举手投足中钻出来。

    “这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啊”

    仅仅是跨越了一条无形的边界,便如同进入另一个世界,在进入某个城池前,众人已经为四通八达道路与间隔出现的茅店、驿站震惊,好像处处都有歇息落脚的地方,好像哪都有来往的商队与百姓,衣食住行,迥乎不同,但一切都显得新奇又繁荣

    进入城池之后,得到的刺激更难以形容,所有人都在感慨眼前所见亲身体验的一切,情不自禁就对据说是促成了这些巨变的那两位天义盟的盟主与夫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只有闻人青与南浔,在惊叹之余,还控制不住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任非凡的神态

    要靠南浔找到魔帝,所以莫瑾并没有隐瞒这对情侣,同行其他之人并不清楚他的身份,事实上也无人能认得出这个身穿灰袍头戴斗笠、无比沧桑可怖的男子是曾经的侠刀若非莫瑾告诉他们,他们也猜不出来。

    想想魔帝竟然闷声不响将侠刀囚禁十多年,武林竟无一人所知

    想想生生造化神功竟有这等神异之处,能叫侠刀这么多年不吃不喝竟也留有一口气,存活至今

    想想侠刀还有这样的能为重新修复身体,并且再度恢复巅峰的战斗力甚至比起过往更要高深莫测

    再看看前方那些兴高采烈左顾右盼的年轻人,颇觉一种荒诞之感。

    他们只当杀死魔帝是一件极有挑战且值得骄傲的事,以为魔帝走火入魔都狼狈窜逃至东武林了,要杀他自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所以与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迫不及待地随同前行

    他们怎知,即将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可怕的敌人

    比起单纯佩服侠刀坚毅韧性的情郎,闻人青到底是女子,思维更具感性,更多地是在思考侠刀与莫珂之间的八卦。

    这些信息一部分从莫瑾口中听到,一部分自旁人闲聊时得知,还有些也是不知不觉就知晓了如此传奇到近乎荒诞的故事,又怎能不叫她心生探究之心呢

    所以这一路,控制不住地瞄侠刀,越是看,就越是敬佩。

    只叹天不怜,命运多舛,叫情人分割,天涯两望

    这一路,若非目的地明确,众人一直在往洛河的方向走,否则看同行之人的架势,真当自己是来东武林游玩的了,确实有太多新奇的事物能抓取人的注意力。

    越靠近洛河,莫瑾的话越少。

    这样,同行便有了两个沉默之人,闻人青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侠刀似乎伤到了声带,自遇到他之后就未见他出声过,漠然如一道没有声音的影子倒也不觉意外,毕竟被囚多年,受尽折磨,他的身体机能被极大地破坏,事实上断脉续接、正骨重连有如此大的效果,已经够叫人意外了,也没法再求他能如十九年前一般姿态。

    “瑾姐姐为何此般愁容”闻人青私下问莫瑾。

    莫瑾并未隐瞒,她的面色凝重“如果我早知道东武林是这样子的话我先时就不会如此放心了。”

    她深深叹息“魔帝与他的邪性相对等的,还有个玩性我了解他,东武林有太多的稀奇东西会叫他流连忘返,在他没有玩腻之前,他是断然不会转往它物的既然会有那么多的事物绊住他的脚步,那么他究竟何时才会去天义盟就不得而知了。”

    在魔帝进入东武林后,万兽宗就失去了他准确的踪迹,只能圈定他之所在大概的范围,毕竟整个东武林都是天义盟的势力,西武林来客若不能被天义盟同化,就是被拒绝的存在,万兽宗也没法在东武林有太大的触手。

    正因为莫瑾确信魔帝会去洛河寻莫珂与江沧海,所以对任非凡那等信誓旦旦,请求他与自己一道,倘若最终找不到魔帝

    在任非凡那失了信用倒是其次,莫瑾一点也不想以现在的姿态对上莫珂

    闻人青年轻聪颖,大约是未见过魔帝,没有深切地感受过这个存在何其地叫人毛骨悚然,她倒没有那么大的忧虑,这会儿听明白莫瑾的意思,寻思道“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反向思考瑾姐姐,是否有什么存在极大可能会吸引到魔帝前来如果我们守株待兔呢”

    莫瑾被点醒,她猛然想到确有一样事物,是会叫外来者觉得十分稀奇新鲜

    两人对视一眼。

    莫瑾叹息道“龙抬头”

    闻人青是惊喜的声音“花朝节”

    说的是同一个日子。

    二月二,龙抬头、花朝节、土地公诞三节合一,天义盟重农重商,向来将这个节日当成一桩大事举办。

    闻人青眼睛晶亮“洛河是天义盟总坛,民风尚武,并不重视农节,东武林只有仙阳、元藏等域农事盛行,必会大办二月二”

    莫瑾点了点头“而其中最盛大的游会、最繁华的庆祝,就在仙阳。”

    仙阳有一条名满天下的河,名为东皇河千年前的“东皇”东良策便是在这条河边破碎虚空而去

    仙阳地势平坦,平原居多,丘陵为辅,气候地形非常利于种植粮食,本来就是鱼米之乡,在天义盟重点在此发展农业以后,现在更是被赞为“天下粮仓”。

    在二月二这日敬龙庆贺、祭祀土地神之类的传统,本来就是从仙阳这个地方流传开来的,后来又结合了南吴等地敬花神的习俗,才有了现在数节并一的盛事。

    众所皆知,天义盟有一头神兽。

    那头据说自东海而来的异蛇,有着极其庞大的躯体,如同龙般威武雄壮,一向据守总坛不出,但早年大公子江式微在仙阳主持祭典时,那小龙随之而出,倒也颇映证了所谓“龙抬头”的说法。

    所以年年就有人期盼,在二月二那日还能见到那大蛇。

    当然,此般盛日,就算见不到那大蛇,也有诸多风光叫人耳目一新,如同魔帝这般素爱新鲜事物的人,既然赶上这样的日子,大约也是不会错过的。

    两人心中一定,便打算变动一下路线,先去往仙阳之地看看。

    若真能窥到魔帝踪迹,那之后的事自然好说,无论如何天义盟也必不会袖手旁观;倘若真没有他行踪,那么再赶往洛河也来得及。

    闻人青回去找南浔,与之商议完告知他人,同行者自然无比乐意,皆做好明日启程赶赴仙阳的准备。

    幸运的是此地距仙阳并不远,必能在二月二之前赶至。

    当夜,于客栈中,莫瑾噩梦惊醒,心神不宁再难入睡。

    她已经养成一种条件反射,但凡听到魔帝的名就坐立不安,但凡想到他的脸就瑟瑟发抖明明恨不得啖他肉嗜他血,可是当会面的一天临近,即将再度靠近他,或许还会再看到他这个事实,还是叫她惊惧至极。

    就算很清楚地知晓有侠刀任非凡在队伍中,明白他现在的战力完全不可估量,也无法盖过这种害怕。

    说来,“侠刀”失去了他的刀,也未再选择任何一把刀,可见他的武功已经完全不再拘泥于武器,莫瑾隐约有预感,他现在或许已经真正超越了他的师父先代刀圣。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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