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自己解决。”

    纪岑安说:“你生气了。”

    “没有。”

    “你当时也在。”

    南迦嗯声:“是,碰巧走那里转转。”

    纪岑安:“没看到你。”

    南迦悉数告知:“在另一边岸上,小树林后面。离你们不远,处在视野盲区。”

    纪岑安说:“一开始是我一个人……”

    “疼吗?”南迦忽而说,呢喃似的转开话题,真不关心这些细节。

    纪岑安默然,曲缩起指节。

    拿起药膏,南迦神情自若,拧开,挤出一抹乳白色抹指尖,温声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纪岑安抿抿唇,视线随着对方:“大学期间。”

    “以前没见过你抽,”南迦说,“好像一次都没有。”

    纪岑安回答:“只是不当着你的面。”

    南迦:“为什么?”

    纪岑安:“你不喜欢。”

    “谁说的?”

    “用不着谁说。”

    “嗯。”南迦点头,沉吟了片刻,思索了下,话里有话地承认,“确实不喜欢。”

    纪岑安撒开手指,方便她抹药,言简意赅:“后来戒了。”

    “本身就不是好习惯。”南迦认同道,先抹结痂的手指,再是另外的那处。

    突突的刺痛传来,纪岑安憋不住向后缩,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都变了变。

    原先分明没多大感觉,水泡破了都受得了,刚烫到的头晚上都不觉得有多恼火,眼下被药膏一刺激,仿佛伤口的皮肉都被咬住。

    纪岑安嘶了声,毫无防备。

    南迦不为所动,扣住她两根手指,刻意要让她长长教训一般,要让她痛。

    “忍着。”

    不由自主后缩,纪岑安咬咬牙,须臾,还是由着了。

    南迦头也不抬,沉心上药膏。

    抹药也就一会儿功夫,搞定了,再执起她的手放唇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吹吹气。

    哄小崽一样,有股莫名其妙的意味,但又没什么。

    呼出的气是冷的,凉悠悠的,抵消了部分痛感。纪岑安不自在,但南迦面无表情,好似这是很稀松平常的行为。

    两人之间从未有过这种状况,哪怕是当初纪岑安骑马摔骨折进医院,南迦也不曾如此关切她,更不用说这么呼气了。

    离得太近,南迦又是微俯身低着头……纪岑安动动指节,无心碰到近在咫尺的唇瓣。

    后一刻,又要拿开。

    但南迦没让,更为用力地抓着她的胳膊,再吹了几下。

    酥酥.麻麻的,犹如没有分量的鸦羽拂过。气息落到手指上,顺着薄薄的皮渗入内里,再沿着骨头向别的地方钻。

    陌生的异样感受教人不适,纪岑安心口都收紧。

    没多久,指尖也凉悠悠。

    南迦半合着眼,停了会儿。

    纪岑安一动不动,脑子里空了,待触及到湿润暖热的包裹,嗓音喑哑:“行了。”

    南迦听而不闻,耷拉着眼。

    指尖,手背,腕节……所有邵予白碰过的地方,一处不落下。

    假山后,纪岑安和邵予白贴一起,被对方抓着,两只手都不例外。南迦直起腰背,拉着纪岑安的衬衫领口,轻扯向自己,低低道:“她还碰过哪里?”

    纪岑安说:“没了。”

    “这里?”南迦问,手掌放她小腹上。

    纪岑安否认:“不是。”

    再上移些到肋骨最下方,南迦抬抬眼,目光沉炙,迫使纪岑安伏到自己怀中:“那是这儿?”

    纪岑安不得不挨近些,撑着床沿,呼吸渐弱:“她没对我做什么。”

    再次往上点,南迦一寸寸抚着,到锁骨那里了才停住,而后用拇指重重刮了刮,随即揉纪岑安的后颈:“她碰到这个地方了,还有后边……她抱你了,圈住你的肩环着。”

    纪岑安说:“裴少阳他们还在。”

    “你没推开邵予白。”南迦直指重点。

    纪岑安:“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等解释完毕,又摸上去堵住。南迦不想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住嘴。

    与纪岑安面对面,两个人都快抱一块儿,就像今晚她和邵予白那样亲近,南迦凑过去摸着她的脸,呼出的气都重了些,胸口微微起伏,似在极力压着情绪。

    久久缓了缓,平复过来了,南迦一边抚她的嘴角,一边覆上去:“安静点,刚刚才说好了不谈这些的。”

    来不及再开口,纪岑安就被咬了一下,被吞掉余下的话语。

    良久。

    摁摁纪岑安的左颊,抚到邵予白碰到过的那里,南迦将唇盖她脸上,温柔亲了亲。

    ·

    浴室的门推开,敞着。

    花洒出水,淋湿干净的地面。

    封闭的空间黏腻,潮湿中夹杂着夏夜的闷热,以及空气里的腐朽泥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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