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揉她一下:“晚点你先走,从后门出去,别被外面那些撞上了。”

    纪岑安应道:“明晚也还来这里?”

    南迦:“我来,你不用。”

    纪岑安:“我回河源还是北苑?”

    “北苑,过去住两天先。”

    “好。”

    南迦:“别跟他们正面对上。”

    纪岑安:“放心。”

    后面就不提乱七八糟了,公司和孙家,那都不属于这个时刻。

    对于高桥镇的那部分,纪家那些纠葛,南迦不多嘴,不谈及这茬。

    把南迦扳平,纪岑安半趴着抱紧她,埋在她颈窝里,往锁骨那里移了移。

    再亲了口南迦的脸,接着是耳垂,不多时又是嘴巴。

    趁天亮前继续睡觉,倒一块儿,不折腾了。

    等到迷糊之际,天边与地面交合的地方逐渐显眼,纪岑安微不可闻地说:“上次收到那张明信片我查了,是瑞士的一处地方,能根据图片找到相应的地址。”

    明信片上的景点里有一处酒吧,是施泰因小镇上的地方。

    不难找到,照着搜一搜就出来了。

    这张明信片肯定不是附带的纪念,随手放进去的动物,必然是余留的线索之一。结合那把钥匙来看,极有可能,程玉珠寄存了什么物件在图片上的地方里,夹在其中的钥匙则是可以打开某个柜子/保险箱之类的东西。

    程玉珠不可能无缘无故寄这些给纪岑安,若非十分要紧,哪会如此大费周章。

    但也很难保证,或许只是陷阱。

    那个接通却挂断的电话也能说明部分问题……要么就是程玉珠良心发现,只是没做好准备,下不定决心,要么程玉珠已经反悔了,可能早就撤走了留在酒吧里的物件。

    纪岑安不确定,摸不准程玉珠的心思。

    也许只是一时的忏悔不安,也许连后悔都算不上,纯属可怜,然而理智上还是不会偏向这个女儿。

    纪岑安不愿乱猜,缓缓说:“我得过去……”

    南迦一声不响,仰躺着看向天花板。

    “必须去了。”纪岑安说。

    她还是没反应。

    可起码比上一回好点,不至于那个样子。

    纪岑安在她唇上啄了两下,又转到嘴角,以示宽慰安抚。她还是不回应,只有眼睫上下颤抖。

    这里的房子是新房,自从装修完毕就无人入住,缺乏定期的保养,屋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落寞的尘封味道。干燥,但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腐朽,隐隐有点木头被暴晒过后的气味。

    不习惯换地方,南迦迟钝。

    纪岑安承诺:“拿到东西我就回来。”

    南迦面不改色,好半天,终于说话,但只有俩字儿:“随你。”

    抬起她的脸,纪岑安从上往下亲,学她原先的动作,也扣住她的手指。

    南迦温吞眨眼,眸光无神。

    不太会温言细语地讨好人,纪岑安做不来那一套服软的举动,亲完就不继续了,揽住南迦,把自己的脸也蹭上去,说:“不要生气。”

    南迦强硬:“没有。”

    干脆推开碍事的被子,坐起来,把南迦抱起。纪岑安放低姿态,语气狎昵:“是我不对。”

    南迦面上沉稳,可终究还是随着坐起来。

    纪岑安:“还有很多事……不止是现在面临的这些,都需要解决。我做不了太多,越到后面就越是你们的拖累。”

    南迦别开脸,依然固执。

    “理理我。”纪岑安说,伏她肩上。

    南迦继续避开:“可以了,适可而止。”

    纪岑安不懂那道理,还是又低唤她的名字:“南迦……”

    南迦冷情。

    为之弄开胸前的乌发,拨到腰后,纪岑安还是那句:“是我不对。”

    攥紧她的衣袖,南迦目光深沉,骨节使使力,抓着纪岑安不放。

    该是拒绝的,应当阻拦这人,威胁也好,强行留住也罢,可以像前几次那般。然而这回却再也不复往常,南迦齿关紧闭,双唇都发白了,始终讲不出回拒的字眼。

    纪岑安搂着她,执起她的手,让松开些,再咬咬中指那里,让南迦吃痛。

    南迦不缩开,只低眸望着。

    一会儿,纪岑安使其搭上自己,让环着肩膀。

    南迦不挣扎。

    纪岑安说:“我很快就回来。”

    ……南迦再次垂垂视线。

    纪岑安稍仰头,无比认真地问:“还恨我吗?”

    南迦不做声,没理会。

    纪岑安执意:“恨不恨?”

    言不由心,南迦回道:“……恨。”

    纪岑安嗯了下,抚她的后颈:“可你没恨过。”

    “纪岑安。”

    “……你是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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