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审讯室，一下就剩下孟初和谢柔。
两人隔着一道铁栏杆，一个被铁链束缚，一个身处自由，却更煎熬。
孟初拉了椅子坐下，抬眼懒散看着安静的谢柔。过往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回放。
从很小，到结婚，再到后来的车祸……
“孟初，我是不是很坏？”
良久的安静后，谢柔扯出一抹笑。
孟初也在这个时候，被拉回现实。
她直勾勾地望着，甚至都懒得回应。
“你说呢？做人得有自知之明，我一直觉得你没有。”
恶劣的语气，并没有激怒谢柔。
她反而笑得更放肆，表情都带了点无辜。
“我从出生就知道自己是谢家千金，所以自知之明我根本不在乎。唉，算算，咱们俩认识都快三十年了。看看我，再看看你。咱们这半生，好像都在为了一个男人拼了命。”
“不，你说错了，是你在为了他拼命。”
“那你呢？明明假死后，可以跟程枫好好在国外生活一辈子，你回来干什么？”
“这是我的事。”
孟初瞪她。
谢柔低眉发笑，可在抬头的瞬间，眼神却又那么可怕。
“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逃婚吗？”
孟初凌厉的眼神，稍稍缓和。
“……”
“因为我被人骗去了国外，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你。”
“我？”
孟初缓缓站起，愈发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反正我已经这样了，不介意告诉你所有。因为怕你跟我抢宴铮，我找人报复你，从高中开始。”
说出这个，她笑得更欢，更无辜。
孟初却是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且疯狂的人！
“汤景澜是不是？”
孟初用同样温温的语气问她。
谢柔嘴角的笑容，一瞬间僵住，眼神变为阴森：“原来你都知道了。”
孟初别开脸，声音冰冷。
“这还要感谢你的杰作。一次绑架，让我送到他那儿。”
“呵！”
谢柔突然不屑。
“只可惜，看上你的，都被我用过了。你永远只能捡我的东西，永远只能用二手的。哈哈哈……”
话至最后，谢柔大笑。
孟初转回视线，直愣愣地看着她，并没有什么表情。
谢柔想她中圈套，可她偏不。
“你喜欢你随意。”
话一出，谢柔止住笑，“孟初，你怎么这么傻？还跟以前一样，傻的可爱傻的可怜哟。你知道这种人，现在称为什么吗？圣母！”
“……”
“对了，你身上的伤疤该好了吧？”
“什么伤疤？”
孟初微眯了眼。
“就是在那场车祸啊？你可怜巴巴地给宴铮打电话，向他求救……”
“原来是你！”
谢柔撅着嘴，撒娇的语气，还未说完，就被孟初喝声打断。
然而，她依旧不怕有人监听，絮絮叨叨：“我听说钢筋穿透肋骨，那得多疼啊？啧啧……”
孟初气氛之余，抄起桌上的茶杯，隔着铁栏杆朝她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