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感100与横滨地图 (2/2)

    ……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但萌香不敢亲自去问虎杖悠仁，决定就这样默默当个哑巴。反倒是悠仁对于萌香的反应耿耿于怀。

    “水无月，昨天我有做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吗？”悠仁这么问。主要是他实在是没办法从两面宿傩的嘴里获得信息，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知道当时状况的只有当事人的水无月萌香。

    “……”萌香没有回答，她原本想镇静的回答，但温热的唇瓣抵住脖子的那种微痒感还清晰的留在她的脑海里，肉眼可见的双颊浮上了两朵红晕，顺着两腮开始逐渐蔓延。

    野蔷薇还有伏黑惠都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

    刚要开始对虎杖悠仁发难，五条悟进来了。

    进来教室的瞬间，五条悟先是把视线放在虎杖悠仁的身上。

    诅咒之王和他的容器、两者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又把视线转到萌香身上。

    白发少女身上有着残秽。至今未消。

    ……

    残秽会随着时间变淡。咒力操控得越是精巧，残秽就会消失得越快。虽然水无月萌香身上的残秽在之前十分浓厚，但随着时间应该逐渐消解了才对。

    这还真是奇怪。

    白发教师用手抵住了下颚，“萌香啊，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呢。”萌香很快的回答，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老师一进来就问她身体好不好的原因。

    原本以为残秽只要放着不管就会消除 ，但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萌香，甚至和残秽的诅咒气息开始逐渐融合。

    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六眼能够追踪到咒力的所有蛛丝马迹，而最开始他将萌香身上的残秽融合现象以为是虎杖悠仁这个容器的气息。

    这个时候要是硝子在的话，肯定对萌香很感兴趣。所以暂时还是别去他的老同学那里了吧。

    “萌香，接下来有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教师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三人都对突然正经起来的老师习以为常，以为又是在开玩笑——

    “去横滨吧。”

    “诶？”萌香愣了，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感叹声。

    野蔷薇伏黑惠以及虎杖悠仁也齐齐打出一个问号。

    “这个嘛~是老师疏忽了，啊哈哈~”五条悟露出爽朗的笑容，“萌香身上的残秽正在和她逐渐融合，这是前所未有的现象。相当于诅咒正在逐渐侵蚀萌香、但也可能是萌香在主动接受诅咒。不管是哪种现象，对萌香都是有害的。”

    “恰好呢，在横滨那边有接受委托的异能者。所以萌香就去找他帮忙吧~”

    原来是用这种方式让她进入横滨吗？萌香坐在座位上，懵懂的点了点头。

    伏黑惠已经扶额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得到学生侧目的五条悟歪了歪头企图蒙混过关，却只加深了在学生中的无良形象。

    五条老师——差不多得了！

    “啊，我有问题。异能者是超能力的意思吗？！”虎杖悠仁举手提问，“比如从手里发出激光，可以拼凑成为高达、拿出魔法棒之类的！”

    “电视看太多了哦悠仁。”这种时候五条悟反而变得正经起来了，“异能者是拥有异能的人，拥有着非常多的种类以及能力。换而言之也算是天赋异禀的人——嘛，要当成超能力理解也没问题。咒术师这边和异能者偶尔会有合作哦。”

    不过异能者大多拥有自保能力，战力也很强。而在异能者聚集的地方横滨，拥有数量非常多的诅咒。咒灵们企图吞噬异能者，他们虽然无法完全拔除，却能将其打散或者打退。

    真正处理还是得咒术师来消弭诅咒。

    但是……在那万千人群之中，有一个例外。

    拥有异能力的、名为太宰治的存在。

    他的人间失格可以令残秽消弭，也可以祓除一级咒灵以下的虚弱咒灵。对术式也有超乎寻常的作用。

    “萌香去横滨的话，只要去武装侦探社就好了。你身上残余的残秽不多，用他的异能力应该可以顺利解决，资金这边由我来提供~要是不答应的话就往他的同伴以及当事人下委托，用钱来解决问题吧~”

    四个人的目光齐齐注视水无月萌香。

    “嗯？嗯……”

    “我有疑问。”见识过萌香撒手没本领的伏黑惠表示，“水无月非常擅长迷路，在做任务的过程中不止一次偏离原本的方位，让她去横滨有回不来的风险。”

    “那也太夸张了啦伏黑。”野蔷薇看向伏黑惠，“再怎么说都不可能迷路到那种程度吧……不过既然担心的话，我就跟着萌香一起去好了。”

    两人看起来是在关心水无月萌香，实际上是在争夺休假权。

    只要拥有给萌香带路的特权就能名正言顺的去横滨逛一天。

    少年少女的目光迸发出火花。

    “没想到大家居然这么有同学爱啊……但是不行哦。让萌香一个人去就好了。雏鸟总是要离开鸟巢才能成长的嘛~但是萌香要在今天之内回来高专哦。”五条悟给了萌香一个时限，联合起昨天的休息，已经相当于给萌香放两天假了。

    “回来的任务记得加倍补上~”五条悟笑眯眯的露出清爽的笑颜。

    萌香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但是、总归是可以去横滨这个地图了。

    “啊对了，萌香。”五条悟来到萌香面签，塞给她一张小卡片。更准确的说是名片。

    萌香：……好眼熟。

    “这张是你要找的地方的名片哦~总之加油。回来和诅咒融合得更加严重有可能变成咒灵的~”五条悟说出变成咒灵时的语气十分轻描淡写，仿佛不是什么大事。

    但可怜的小萌香被吓出一身冷汗。

    名片上面写着武装侦探社的地址，以及社长福泽谕吉的联系电话。和昨天在国木田手中得到的别无二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萌香拿上卡片当即坐往去向横滨的电车。

    *

    但是这个横滨和她想象中的横滨完全不一样。

    在萌香印象中的横滨应该是港口城市所以临近海边，并且人来人往人群聚集，就算没有海风的气息，再不济也应该是普通的环境……

    怎么会这样弥漫起大雾呢？

    真的很奇怪。在雾中的萌香迷迷糊糊，朦胧漂浮的雾中看不清任何身影。她试图呼唤看一下在迷雾中到底又没有人，却只有自己的回音回荡在空荡的地区。

    谁都不在……谁都不在？明明是大白天……脑袋混乱的萌香在浓雾之中晕头转向。在浓雾之中的可见度极低，萌香看见的只有建筑以及踩在脚下的柏油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能感受到。

    烟雾是空气中湿润的水蒸气。但萌香在浓雾中没有感觉到潮湿的氛围。不管是横滨还是她所在的高专都没有下雨，回头看去，刚才乘坐的电车也消失在了迷雾中。或许是她走得太远了。

    萌香只好一个人摸索着前进。

    由于手机还可以使用，萌香打算拿出手机用导航去往武装侦探社，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又产生了某种异常。

    剑草在她的手腕中主动的剥离出来。不再成为她手中的武器。剑草自发的拥护在她的周围，却无法再次回到她的手腕。

    藤蔓所编织的剑草直直的伫立在她面前。萌香感到一阵心慌。

    有什么想要剥离她……想要把她分开。

    萌香捂住了怦怦直跳的心脏。有什么东西冰冷的流入了她的身体，想要抢夺她对什么东西的控制权。

    胃部有点隐隐作痛——有种奇妙的反胃感。从心脏处有什么东西开始一点一点挪动位置，从食道一路到喉咙，像是吞下了珠玉一般的圆形宝石。因为反胃感而本能张嘴的萌香，感觉到珠子快要从喉咙处涌出、更准确的说是吐出来了。

    「警告。警告。系统正在逐渐脱离宿主。」

    「已启动自我防卫模式。」

    伴随着探出的舌尖、一颗闪耀刺眼光芒的宝石自红艳的舌尖处逐渐脱离湿热的口腔，光明照亮了浓雾。随后又重新蹦回了萌香的嘴里。

    “嗝？！”萌香被呛了一下，打了个嗝。

    珠子重新滑入身体继而回归心脏。

    「已分析完毕。」

    「开始执行清除威胁。」

    重新回归心脏的系统自萌香的体内散发光辉。白金色的光亮顿时笼罩了少女的躯体，随着光芒逐渐减弱，浓雾也逐渐被驱散。等到萌香睁眼，发现自己正在人群之间站着。

    剑草回归了她的手腕，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有记忆告诉她刚才的事情是真正发生过的。

    不知为何，最近好像总是遇到灵异事件啊？！

    萌香彻底搞不懂了。

    就算不是很明白，但还是要继续前进。萌香下意识的拿起手机，距离下电车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左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是已经足够证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呼。

    萌香叹了口气，还是先找到武装侦探社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萌香拿出导航输入了侦探社的地址，地点有些七扭八歪，但大致上还是在畅通无阻的大路。

    萌香稍微走了一段时间，发现人越来越少。

    然后、白雾又开始弥漫过来了。

    ……这时，人群已经没有了。

    街上又只剩下水无月萌香一个人。但是萌香没有感觉到咒力以及诅咒，这并非是咒灵的结界。也就是说——唯一有可能的、是异能者。

    天气虽然变化无常，但绝不可能会有吞噬人类的浓雾出现。

    咚、咚、咚。

    是鞋底踩在柏油路所发出的声音。

    那种好像要被剥离的感觉、又要来了吗？萌香警戒。但这次系统没有再次剥离，剑草的状态也很正常。

    伴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出现的是名白发青年。乍一看十分纤弱。银白色的头发、眉毛以及眼睫都是如雪一般的色彩。在日光下肯定会接近透明——而现在，他身上的颜色正宛如目前的浓雾一般。

    他的肤色也是近乎苍白的颜色。唯有一双瞳眸在浓雾中闪烁着赤红色的光华。黑色以及红色成为了他身上唯一的浓墨重彩，金色饰品如同嵌在雪中的金光。

    ……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除了萌香之外，她就再也没有看到过第二个人。也就是说——这个人很可能是浓雾的制造者。

    涩泽龙彦垂下眼眸。

    “怎么不给我看了呢？”语气居然是如同怨妇一般的、埋怨的语气，他的声音森冷清浅，侧发编着三股辫，身后散落的银色长发明显是有经过好好打理。

    “……？”萌香愣了。并且震撼——又、又遇到奇怪的人了！无法理解对方所说的「为什么不给我看到底是什么意思」，萌香后退了一步。这是她常见的社交自我保护模式。

    “只要是你的光芒，找对办法就可以重现吧。”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没有任何旖旎暧昧的心思。与其说是在看着人……倒不如说是在看物品。宛如萌香正是他手上等待打磨的宝石。

    上下扫过的视线很冷，有点不舒服。

    “不清楚您在说什么事情，但我要离开了。”萌香打算使出跑路的老办法，转身后退在浓雾中试图跑路。但对方依旧慢条斯理的跟着她，一边跟一边继续盯着。

    “你的品味真不好。”说的是萌香穿着的高□□服。

    “？”被质疑衣品的萌香脑袋冒出一个问号。但这个是制服，她虽然可以改动但是没办法大幅更改。对方真的是奇怪的人，快逃。

    但萌香越走越不对劲。因为不管怎么走，迷雾始终萦绕在她的身边。她终于转头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青年。

    “你是这场雾的源头吗？”虽然是疑问句，但萌香觉得八九不离十。

    这位恹恹的美人一直低头注视着萌香，慢悠悠的从头顶到胸口，从胸口到足尖。刚才的光芒好像是从身上发出来的、所以大概就是……心脏的部位。

    啊——刚才这位少女所吐出的宝石。虽然只是短短的瞬间，但涩泽龙彦仍然看见了停留在嫣红舌尖的宝石。迷雾似乎对她不起作用……宝石是在她的体内吗？

    是不是只要杀掉她，无主的宝石就能来到自己身边呢？

    ……不，刚才的宝石已经被剥离出来了。她的异能力和涩泽龙彦迄今为止所见过的都不一样……过于夺目绚烂的、璀璨的辉光。能够在迷雾中成为指引的明灯，甚至能够驱散浓雾……这一切都是在异能力离体的时候所做到的。

    多么不可思议的奇迹。

    “啊，没错。”他不痛不痒的回答了萌香的话语，这种「特殊性」泯灭就太可惜了。宝石原本的光辉就足够耀眼，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二次显现呢……涩泽龙彦又叹了口气，那张阴柔艳丽的眉眼垂下眼帘之时有种柔和的气质，看起来有些颓唐。

    “再让我看看吧——那道光。”涩泽龙彦开口。

    “……”他说的应该是系统剥离所产生的光芒。但现在系统已经稳定下来了，就连萌香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剥离系统。并且对方这个理所当然的口气……虽然萌香是个爱帮助他人的好孩子，但不代表不分事情好坏。

    “请撤掉这片浓雾，不然我就要发起攻击了哦。”萌香十分认真。

    由于浓雾消逝的时候所有人都回来了，所以萌香判断这片浓雾并不会真正的伤害普通人，这也是她迟迟没有向这名白发青年下手的原因。

    但这种行为绝对会给人带来困扰。

    青年没有听她的话，浓雾反而加深了。白色隐匿在纯白之中，导致萌香分不清方向。在城市中并没有万物蔓生能够给予的信息，这里并非是萌香的主场。在浓雾之中又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但这次的青年并没有给她机会。很果断的用手掌敲在了萌香的脑后。

    接住昏迷的少女，涩泽龙彦才开始研究她的特殊性。

    身材娇小。看起来平平无奇——白发很像小兔子，非常讨喜的颜色。只是身上黑漆漆的制服实在是太过碍眼。青年的手先是拂过她的唇瓣，然后撬开了少女的唇齿。

    ……真可惜，什么光都没有啊。没有光、也没有宝石。——这么简单就入手了的光辉。涩泽龙彦又将少女的唇瓣合上，全程简直像是在游玩玩偶娃娃。

    时间很长。非常的漫长。有时间足够让他研究出这位少女的异能力的秘密。

    他绝不会忘记刚才瞳眸所看见的辉光……超越了一切。比海边的灯塔要更加耀眼。他的异能力是杀死异能拥有者才会掉落美丽的结晶，而少女的表现表明了她的异能力即是闪耀的原石。

    捡个命名为宝石的人作为收藏品吗？是他迄今为止都没有想过的道路。但既然这个异能力拥有特殊性，那么这唯一特殊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向少女开放。

    揽着昏迷过去的少女，涩泽龙彦垂下的白发与少女的银色发丝交织在一起。要当作贵重品运输吗？……嗯，就这么办吧。

    一手扶着少女的腰，一手穿过她的小腿。看起来纤弱的成年青年很轻松的将萌香抱起，隐入了浓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