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生阁被一个女人端了的消息震惊江湖,此女还放出狠话要争天下第一之名,没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只有那片刻的风华被映在脑海里。

    “阎王。”

    “想什么呢,阎王怎得会跑到这里来。”

    “我是说她给我的感觉,就像传说里的阎王一样。”

    “她要和所有武林高手拼生死,她会怎么做?”

    “得了吧。”

    “...”

    一时间流言四起纷争不断,那些女流之辈都开始低调行事,生怕做了替罪羔羊。

    距离醉舟死后三天。

    白鹤陨落的消息传开,整个江湖炸开了锅,纷纷抱团,有的自恃武功卓绝的更是连夜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怀王府。

    郁欢提着酒坛子往池塘里倾倒,身旁空余的坛子可以看出她倒了多少,整片地方都围绕着酒气,鱼翻白肚浮出水面,她兴致勃勃的甩钩去钩,得意的说:“我钓鱼的技艺已经登峰造极。”

    何闲满头雾水,站在一旁,不知因为什么,大人的右眼瞳孔变成了红色,大夫来瞧过,什么也没瞧出来,只叫大人少饮酒,免得宫寒。

    而宣佩玖不知怎得,昏迷不醒,酌春从旁医治,一直支支吾吾的不肯把病情告知,到现在都还在昏迷。

    秋白苦着脸走近,把一小卷纸条交给郁欢,他并不觉得利用可耻,反而觉得这是应该的,只是,“主子若是知道,定要将我活剐了。”

    “收杆了。”

    郁欢瞧了眼纸条上的内容,随意地把纸条捻破丢入池塘,一脸的笑容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她望了眼长空,而后抬脚离去,边走边说:“赏你今晚喝鱼汤。”

    一只信鸽在半空中盘旋。

    最终停留在窗台。

    ——俗僧欲见,七日。

    放走了信鸽,姑娘坐在窗台吸烟,她把纸条上的内容告诉了正茂,由其绘制路线或引路,她拉开衣袖,黑线已经越过了手肘。

    这便是代价吗?

    屠戮者终杀己。

    阿瑾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酌春他们为什么闭口不言,他不会有事吧,莫不是中了什么毒?看来得去问问。

    红色镶金镂花裙,搭一件黑色长衫,湛渊束系在腰间,青丝由发带绾起,细看可以发现发带尾端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瑾字。

    天逐渐暗。

    屋里人不见。

    该说巧还是不巧,前脚刚走,后脚昏迷不醒的青年便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照镜子,看着未有变化的白发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酌春在一旁愁眉苦脸,“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你好歹也在乎在乎自己,别整颗心都扑在她身上,她好着呢。”

    “她有事瞒着我。”

    宣佩玖低垂眼眸,把苦药一饮而尽,心里百感交集,还好是由他来承受这份危险,若是她昏迷不醒命悬一线,他真的会疯掉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秋白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实诚道:“她把醉舟杀了,差些把碧生阁给端了。”

    “受伤了?”

    “没有,倒是武功又长进了不少。”

    “原来如此。”

    宣佩玖揉了揉眉心,那便是运功出岔子了,他起身往门外走,“我去看看她。”这个没良心的,他昏迷不醒她毫不关心,就来问了几句。

    醒了,也不来看他。

    秋白瞬间大脑空白,心虚到了极点,忙说:“她又喝醉了,之前问何闲,说是已经睡下了。”

    “无碍。”

    脚步不停。

    宣佩玖站在走廊望着窗口,没有一点酒味,他有些许疑惑,放轻了脚步往前走了些,透过屏风模糊可见床榻的帐帘并未放下。

    他以为是他太虚弱而没能感受到人的气息,以为她又搁软榻躺着睡了。

    真是一点也不关心他啊。

    他无奈转身回屋。

    冬凛刚回来,很明显没有和秋白对过口供,直言道:“白鹤也死了,还死了许多路人,不知道下一次会在哪里打起来,现在京都人人自危。影楼似乎要有所动作了。”

    宣佩玖:“什么情况。”

    冬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甲乙丙三人联合绞杀。”

    宣佩玖:“她暴露了?”

    冬凛摇头,“没有,但都在等着下一次出手。”

    宣佩玖疑惑,刚醒来还有些乱,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忙往她那屋去,径直推开门,里边空无一人,他看向一直沉默的秋白,压制着怒火,问:“她人呢。”

    秋白埋着脑袋,“我,我不知道。”

    “阳奉阴违先斩后奏,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宣佩玖攥紧拳头,一拳砸向墙壁,将墙砸出一个洞来,他拎着秋白的衣领,“派出所有人,找到她,带回她。如果晚了,拼尽全部也要保她平安。”

    秋白站在原地不动,“主子,她所做的这些是应该的。我们的人一动,就暴露了。”

    “她不欠我!”

    宣佩玖终于忍不住一拳挥向他,语气冰冷,“位置。”

    他什么都知道,意味着也知道她这次会在哪对谁出手。

    秋白咬牙,“不知道。”

    “冬凛,去查。”

    宣佩玖复身拔出挂在墙上的剑,直架秋白颈侧,一字一句道:“她若有半点损伤,休怪我不顾念旧情。”

    酌春于心不忍,开口求情,“主,她要去,谁拦得住。便是你醒着,你拦得住吗?她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我替她瞧过,甲乙丙三人不会是她的对手。”

    天下第一当真无愧。

    若要取她性命,只能派千军绞杀,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刀没落在你身上,你不觉得痛。”

    宣佩玖拧眉,抬脚往外走,等冬凛情报一到,他便立即出发,他不仅是要她活着,他要她不受伤,要她平安,要她快乐。

    要她再也不要回到过去的深渊。

    秋白也是铁了心,主子为她所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现在让她帮忙处理几个祸害有何不可,反正在她能力之类。

    他忙去了冬凛往返的必经之路。

    提前一步拦住了冬凛,“我们的人一旦暴露,主子会面临怎样的处境你想过没,他为情失了理智,难道我们就要如此放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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