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掘坟鞭尸这样的话,他是说不出来的。

    宣佩玖点头,“都听你的。”说着,他站起身,“你再睡会,醒醒酒。今晚的宴席我同你一起过去。”

    随后信步离去。

    “嗯嗯。”

    消息才出来,便递出邀请函,动作可真快,算得上是鸿门宴,虽不至于危及性命,但可能会使小辫子让她难堪,这种场合她早已习惯了,如今的她更是帝国的脸面。

    论诡辩,她还没输过,最是会扯歪理。

    秋白一直在听墙角,很显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他们取得了郁欢的原谅后便官复原职,他现在满心满脑只有四个字——夫纲不振。

    “大人,信件。”

    风华翻窗而入,把东西放好又翻出去,她已经成为专属信童了,一身好武艺全用来跑腿了。

    郁欢打开信,细细查看:大漠的蛮夷出没愈发频繁。

    远在千里,她却对帝国的一切了如指掌,不干预但要知晓,天网探查的顺天都的情报也会送至她座前。

    关于这位国师,有够神秘,没有任何踪迹可寻,只知也姓柳。

    饮空酒壶,她在软榻休憩,渐渐入了眠。

    梦里,一片荒芜。

    漫天黄雾,马蹄声急,厮杀的人群中,一个青年抱着一个人缓步走着,那个人的手无力的垂落,脑袋也向下垂着,不似活人。

    不知走了多久,远离了这片喧嚣,数不清的台阶像是要去往天际,上端是一个残破败落的古庙,没有僧人,却有钟鸣,青年抱着那人,一步一叩首,不知疲倦,虔诚至极,磕得头破血流最终跪在满是灰尘的佛像前。

    画面一转,现实的意识正在清醒,郁欢看不清那个青年的模样,悠悠转醒,“这梦有够奇怪的。”

    谁会去拜一个破庙。

    那不纯纯弱智嘛,傻了吧唧的。

    暮色降临。

    何闲伺候姑娘洗漱沐浴,一堆衣裙搞得人眼花缭乱,多是些鲜艳的颜色,挑了件青黑色的长袍,绾了个简单的发髻。

    首饰也很简单,但一整套下来价值连城。

    郁欢打着呵欠走上步梯,满眼都是不耐烦,说实在的,她不想再和人虚与委蛇了的,装得太累。

    下马车时。

    一件莲蓬衣披在她肩上,她方才知秋,来往的权贵都好奇得看着这位活在传闻里的姑娘,并没有隆重的妆扮,红色的右眼彰显着她的不平凡。

    两人并肩而行。

    太监引路,席位并没有挨在一起,她是座上宾,位列最前,好巧不巧对面坐着某个最倒胃口的人。

    国师:“便装出席,郁大人对帝国好像不是很上心。”

    啊喂,这还没开始呢。

    郁欢礼貌回礼,从容不迫的问:“国师是如何区分便装和盛装的?”

    国师抬眸掠过下面的女眷,“很明显。”

    郁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唇角勾起的弧度都不曾变化,“我倒是不知邀请的是眷属。”她就没当自己是个女人,是以丞相的身份出席。

    ——“皇上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

    众人纷纷行礼,没有跪拜之礼,皇权衰落,郁欢更不可能参拜,只是行了个足够正式庄严的礼仪。

    圣上:“坐。”

    皇后坐在一旁,是真正的平起平坐,这个女人风韵犹存,她的美是带有侵略性的,眼里的野心完全没有掩饰。

    舞姬跳完歌姬唱。

    琴音绕梁,歌舞升平。

    乏味至极的宴席,郁欢如是想,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直维持着淡然的笑容,时而饮上几杯敬酒。

    一曲终了,皇后尊口一开:“听闻郁丞相驰骋沙场武艺了得,不知可否舞上一剑,让世人一睹风采。”

    “非是杀敌,剑不出鞘。郁某武将出身,只会舞刀弄剑,不会舞剑。”郁欢轻声回应着,“常闻皇后歌喉清婉可谓天籁,不知郁某今日有没有这个荣幸观此风采。”

    上什么才艺,她又不是卖艺的,离席给这些人表演非给人笑话死。

    皇后双眼微眯,“那还真是可惜了。”

    她真是养了个好儿子,找了个能耐的未来儿媳,都不是善茬。

    圣上的目光短暂的落在郁欢身上,他很年轻,年轻得不像皇后的丈夫而是儿子,有传闻说皇后曾是他的乳娘,也有传闻说是堂姐,分不清哪个是真是假,但确实是个憋屈的皇帝,跟个傀儡似的。

    百家林立,世家当权。

    他连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都没有。

    席间,郁欢扫视着那些年轻的姑娘,发现多数的目光都在宣佩玖身上,还尽是那种倾慕的眼神,都在犯花痴是吧,她特地举杯和他共饮。

    他却在避嫌,对她的挤眉弄眼视而不见。

    可把她气得不轻。

    酒过三巡,想回家的可以回家了,都在跟皇后告退,圣上像是被冷落一般,只是顾念她这个外臣在,才行下一般礼。

    她也起身作退。

    圣上却道:“祝靖寒和郁家颇有渊源,此番议和,朕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明日于御花园一谈,皇后以为如何呢?”

    皇后点头,没有说话,算是应允,这宫里的风吹草动她都能知晓。

    “在下知无不言。”

    郁欢拱手作退,临走时给了国师一个眼刀,他可真给她面子,几乎从不出席宫宴的他在此次出席,还和她谈笑饮酒。

    国师随着起身,没有作礼,跟着郁欢的方向而去。

    在姑娘将要上马车的时刻叫住她,“郁丞相。”

    郁欢充耳未闻,抬脚走上步梯,却听他又唤了一声,这下总不能装听不见了,她掀开车帘,“柳大人。”

    国师:“怀王能得你青睐,真是偌大的福分啊。”

    “还未入仕之前曾得怀王教导诗文,彼时尚不知情为何物。”郁欢不紧不慢的说:“怀王能有你这样的师傅,才是真正的福分。”

    懂不懂什么叫未入仕之前,真把他当吃软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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