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耻辱地闭着眼,努力控制住想掉下来的泪水。可是深渊的寒冷朝他袭来,他已经在雨夜迷失了方向。

    被剧烈颠簸的少年突然一僵,脸上尽是不知所措的茫然神情。屠夫的身形高大,他被对方弄的一颠一颠的,时谂睁开眼睛,看着屠夫的脚背和泥地。

    怎么那么晃?

    他,他不会头着地摔下吧?

    下意识的用腿缠紧在对方紧实的腰上,生怕会掉下去脑袋砸在地上,但到最后实在是一点儿支撑的力量都没有了,腿从屠夫的胸膛滑了下去,全靠屠夫支撑。

    雨丝冲刷在少年脸上,眼泪顺着双颊流淌下来,和寒冷的雨水交融在一起。

    他跑的不远,被抓回去的路途很快。

    整个人被一把丢在了屠宰的台桌上。

    时谂猛烈的咳嗽着,整个人趴在桌上,扼着颈部大口呼吸着空气,头顶还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

    屠夫转头一看,发现被他扔在桌上的猎物面露难受,原本雪白的脖子都因为他先前的致命袭击泛着红,白衬衫后面被勾住的部分已经划破了,一阵刺痛传来,时谂这才茫然的发现自己手肘的划伤很严重。

    脏兮兮的白衬衫沾了很久的雨水,黏在身上有些透,屠夫想把他身上的湿衬衫扯了下来。

    只是还未触到少年,便被他一口咬住了手臂,屠夫可没有善待猎物的心,大手揪着时谂的前襟直接摁在了台桌上,他伸手去拿一侧的刀具。

    “不要,求求你别杀我。”

    时谂扬起白皙的脖颈,抑制不住地抓紧了屠夫的手臂,沙哑着声音哭泣着。

    他不想要被刀一点点的切开身体。

    屠夫毫不留情地抽开手,柔腻的触感远去,他慢条斯理拿过刀的五指紧了紧,眼神凉薄。

    冰冷刀尖很快便抵在时谂的心脏上方,屠夫凝眸哑声道,“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可以随便进来吗?不过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有点……想吃肉了。”

    少年孤零零的躺在台桌上,浑身更是湿透。

    看着真让人有胃口。

    但少年身上炙热的温度让他烦躁,他需要将对方变成没有温度的人,与他融合。

    犹如待宰的羔羊一样躺在那里,少年的眼里布满了水光,充斥着无措:“我没几口肉,不好吃……”

    又害怕又无措的伸出颤抖的双手想去抓住他,伸到半空又害怕的缩了回去。

    无非是被对方故意欺负的更惨罢了,可怜兮兮的哭着,哭得狠了连尾音都在颤。

    “别…别吃我,求你。”

    听到对方略带惊恐的声音,泪珠还挂在脸颊,屠夫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正想落在时谂细腻的脸上。

    拐角出现一个不甚熟悉的身影。

    从黑暗中现身的男人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好笑。眼前一片朦胧,时谂有点看不清那个男人是谁。

    这时候狂风暴雨拍打在铁迹斑斑的窗上,散落的月光穿过云,顷刻间,电闪雷鸣。

    男人的那双眼眸泛着致命冰冷的幽光,就像是黑洞一般将人吸进去,整个人威险如猛兽。

    脸上戾气与冰冷十分重。

    他的皮鞋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阴森的光。

    皮鞋踩踏在地板磨出的声音由远到近,黑色的外套与黑暗连成一片,宛如那无尽的黑暗只是那人衣服的一角。然后时谂惊诧的看着男人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触碰过时谂的刀尖。抬起头的瞬间,眼神凛人。

    熔岩与瀑布相触碰,暴戾森寒。

    “我看上的猎物,第一刀怎么也得由我来。”

    有意强调了末尾几个字,冷然的语气轻描淡写,如同在陈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男人站在那里,一身西装把他整个人衬托得笔直又修长,好像他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来共进晚餐的。

    时谂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立刻向身旁的屠夫投去无措不解的目光,秦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两个人又会是什么关系,那瞬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屠夫愣了一愣,误以为他的小猎物在向他求救,冰冷僵硬的看着躺在那里的时谂,随后嘲笑一样看向秦渊,目光骇人:“这里不欢迎你。”

    男人姿态随意的脱下外套扔向一旁,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时谂逼近,仿佛踏在人心尖上的脚步声。

    还没意识到秦渊要对自己干什么,脸上显出几分茫然,等看清秦渊手里泛着森冷泛着寒光的刀,少年像是一只试图反扑的小猫,怕得都快要哭了。

    “这段时间玩得很过瘾啊,我有没有说过不能让别人碰你。”秦渊捏起他的下巴,撩起眼帘,那双如地狱深渊般漆黑的眼眸里如今却没有半点温度。

    冰冷至极,力度大到就差把时谂的下颌骨给卸了。脸憋得通红,哭又不敢哭,叫又不敢叫

    “怎么不说话,窒息了?”

    眼中包含着的压抑情绪令喘不过气。

    秦渊冷笑出声,随手拿过一瓶干净的水,跟有洁癖似的开始清洗手上的刀具。洗刀的水瞬间流了时谂一身,弄湿了他的衬衫和裤子,滴滴答答的水顺着裤腿和桌角流下,时谂企图躲开对方的碰触,可惜根本无济于事。

    紧接着男人漫不经心的挑开少年的衣领扣子。

    衬衫下露出的腰白白嫩嫩,好几处都被划伤,还有手肘和膝盖处擦伤,瞧见伤口秦渊眼神暗了暗。胸膛随着喘息起伏着,时谂羞耻的扭开了头。

    上个副本也是,一见面就开始使坏让他脱掉上衣,游戏怎么会有那么坏的恶鬼。

    那双避开他的眼眸此时盛满了泪水,额间还沁着一层薄薄晶莹的汗水,男人看着他这幅小可怜样。

    语气陡然变得暧昧低沉,男人将嗓音压的更低,“他要吃了你的脑子。”

    “我也要吃了你。”

    然而,就在秦渊话音刚落不久。

    一道黑色残影突然猛烈快速的飞了进来,尖利爪子直接就给秦渊的手臂衣服抓出了几道裂口。

    黑色的乌鸦立在时谂胸前,护主一般阴森森的盯着他,仿佛一道来自地狱般死亡的凝视。

    秦渊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似的,用惊人的速度一把抓过乌鸦,捏蚂蚁一般收紧手心,“表里不一的狗东西这是到了叛逆期?”他语气极其阴沉。

    看见后呼吸都跟着困难,时谂猛的挣扎起来一把抱住他,“别杀它,秦渊……”

    此刻的哭得眼红鼻粉,再加上这双祈求的眼眸,可怜的样子十分惹人怜惜。

    秦渊的眼中闪着寒光,周身的温度变得冰冷起来,就为了一只畜生才来求他啊。

    手一松,乌鸦便飞落在时谂的肩膀上,漆黑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想要伤害时谂的男人。

    秦渊寒声道:“滚。”不想彻底消失的话。似乎看出了对方的意思,乌鸦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声。

    霎时间“砰”的一声巨响。

    乌鸦坚硬如铁般撞破了玻璃窗户,飞落在门外的树枝上,漆黑的眼珠远远的注视着它的主人时谂。

    秦渊一脸惋惜的抚摸着时谂的侧脸,半垂着眼帘端详了眼前的这张脸片刻。

    “现在连畜生都敢爬到我头上来了。”

    把时谂黏到脸颊两边上的湿黏发丝随意抹开,指腹从那清晰的眉眼,缓缓勾勒到鼻尖,再到下颌,紧接着是脖颈处下胸口隐约被尖锐利器划过伤痕,男人黑沉的视线在此凝了几秒,没由来的变得狠厉。收回视线,秦渊慢慢俯下身,知道少年耳垂异常敏-感,故意凑近吐息。

    “长着一副让人丧失理性的脸,真想把你藏起来永生囚-禁,不让任何人看见。”

    同时秦渊冰冷的指腹往上移去。

    漫不经心的停在他湿润柔软的唇瓣上。

    修长的手指摸得少年唇瓣发颤,摩擦之间带出的感觉极其强烈。时谂五指紧紧握在一起,微微小幅度的侧开哭湿的脸,他害怕和秦渊触碰上,近距离的触碰好奇怪。

    少年脸颊哭得泛红,黑亮的双眸泛起雾气。

    在屠夫的角度,能轻易的看到少年是如何被别人疯狂肆-虐的,丝毫不顾及别人。

    秦渊瞳孔颜色幽深,在光线下折射着没有温度的光,深不见底的漆黑,让人完全不敢对视。

    他嘴中吐出的却是再露骨不过的话语:“我连手指手都没进去过,你怕什么?”

    他看着哭的惨兮兮的时谂,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脸色只有深暗的冰冷。

    时谂重重地喘气,根本没有来得及答话,就被咬住了脆弱的耳垂。秦渊埋在他的颈窝处,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住那个雪白脆弱的嫩肉,注入他冰冷的气息。

    像是要深深的留下他的印记一样的发狠的咬。

    就像失去理智的野兽,强行按着他的肩膀啃咬他,当着别的男人的面占有。少年抓着秦渊的手臂的手无力垂下,只能轻轻揪住对方的衣角,耳垂传来黏腻的刺痛感,男人的占有欲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唔......好疼.....不要咬了.......”

    等少年溢出哭腔来秦渊才停下,指尖划过,轻轻擦拭瑟瑟发抖的小可怜睫毛上挂着的泪珠。

    秦渊舔了舔唇:“我的品味还不错吧。”

    再赤-裸不过的占有标记完还炫耀一番。

    几乎是被迫看完了这两个人的现场直播。

    屠夫沉着一张脸,语气极其不善:“你踏入这里是什么意思?就为了专门谈论我的猎物?”

    在深渊里,秦渊这个“人”几乎无人敢去招惹,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更是心狠手辣。

    但他才是这里一切的主宰者,包括那只猎物。

    秦渊勾起一抹邪笑,手不安分的捏着时谂的手指:“这个坏小孩偷了我的东西,我得亲自拿回来。”

    睫毛随着呼吸轻轻抖动,时谂无措的望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偷了他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连被对方拽住把玩的手指也忘了抽回来。

    “他很乖。”屠夫并不是很赞同这句话,沉声道:“胆小且笨拙,不像是会偷你东西的人。”

    虽然没必要替一只没什么用的小猎物辩论。

    可秦渊却说:“我有跟你解释的必要?”

    他声音倏然冷了几分,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蕴含着上位者不容忤逆的气势。

    却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时谂的手指。

    刹那间整个房子都变得阴森寒冷,尤其是暗处的各种房门里面传来奇怪的摩挲地面的声响。

    咯吱咯吱的仿佛就像有人在地板上用指甲划动。

    “是不是有鬼……”突如其来的情况使时谂连忙缩进了秦渊的怀里,抓住他背脊的衣服紧紧不放。

    说完后时谂才想起来秦渊就不是活人。

    心脏在胸腔激烈一跳,这、这里似乎就只有他一个活人。秦渊发出的低笑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周围的寒气荡然无存,秦渊搂着少年不安分到开始轻颤的背脊在少年耳边轻声低语。

    “鬼有我吓人吗?”

    [谢谢,鬼还真没你狗。]

    [谢谢,老婆被无语到。]

    [谢谢,头给我笑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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