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用与羞涩反应完全相反的强悍行动力,一举镇压了蛇杖先生。

    被掐得快要飞出魂儿的蛇杖“嘎”

    “不不不可以这个词也太蛇杖先生,父亲大人和父亲大人虽然的确是那个关系,但还不是那个那个关系,这点樱是知道的”

    蛇杖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什么那个和那个那个,等等,结果你好像知道得有点多”

    “他们晚上还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所以不可以这么说”

    蛇杖“”

    为维护父亲大人们的清白而战的樱脸红红,气鼓鼓“”

    “可是,小丫头,交行吧某些事情不是必须躺在一张床上才能做的。”

    “哎”

    “是的吧。”

    “”

    片刻之后。

    “噫呀呀呀呀呀呀啊啊啊”

    蛇杖大爷再度被不禁尖叫起来的纯洁少女用铁拳镇压,也算是它活该。

    嗯,不用虎视眈眈的父亲们亲手来制裁。

    蛇只要干了坏事,就会当场遭报应,可谓是天道好轮回。

    相差无几的日常进行着,如不断翻页的日历,很快,樱小学一年级的时光就这样轻描淡写结束了。

    普通人的生活自然没有历史传说所描绘的那般惊心动魄,但却带有一种别有滋味的悠闲感。

    对本身就是历史的宏伟诗篇的缔结者的英灵而言,习惯了几乎一层不变的平淡之后,置身于其中的感觉竟还格外不错。

    抛开才结束一年多的圣杯战争不提,冬木这座临海城市在它所归属的国家范围内,其实并不显眼。

    与其说是高度发达的现代城市,氛围更像是浓罩在平和安详中的一座小镇。

    樱刚结束一年级上学期的那个新年假期,他们一家就被弥漫了整个城市的节日气息所影响,也入乡随俗,去凑了热闹。

    “热闹”具体指的是,去参加每年新的开始到来时都会举办的新年庙会。

    这里的新年,与当地人的习俗相关,跟身为古埃及人的法老和祭司无关,他们只是将就家里唯一的“当地人”过节罢了。

    然而,无论是什么时代,什么地区,对人们来说,“新年”都是最至关重要的日子。

    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人们就要在一年之初穿上正式的华服,前往寺庙参拜祈福。

    夜里还会举办庙会,那一晚注定热闹非凡,灯火通明。

    “你们去吧,我留下就行。”

    一开始听说奥兹曼迪亚斯要领着樱出门“参加庙会”,塔希尔就是这么说的。

    他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凑热闹的脾气,应该是连时间都无法改变的。

    绝大部分人满心憧憬的庙会对祭司来说兴致缺缺。

    而且,只要回忆一遍就能发现,塔希尔几乎没有走出过法老王的宫殿。

    对,自打试图送樱上学却惨遭打击的那一次之后,他就彻底没兴趣到外面去了。

    跟他适不适合在开放程度远比古代高的现代社会中露面没有多大关系,毕竟就算是用魔术来掩护,也可以遮掩住极为出众的容貌。

    如果非要问原因,也就是

    “太多了。”

    “什么太多了”

    “人。”

    从他口中吐出如此冷漠的单个字音,听到任何人耳中都仿若是打击。

    塔希尔从未对谁说过,上次的意外事件让他意识到,自己对有陌生人存在的场合似乎存在颇为强烈的排斥感。

    他不想与“人”接近,这个奇怪的感情甚至延续到了樱这里。只是他掩饰得很好,完全没被看穿。

    只有与某一个男人相处的时候,暗藏于心的排斥才会悄然消失。

    他又不想让“人”觉察到这点矛盾至极的心情,因此才强势地与那个男人拉开距离拉开失败,然后接着拉开又失败。

    反反复复下来,焦灼便得到滋养,开始在心头扩散。

    所以塔希尔才会果断拒绝和他们一起出去的提议,即使是樱渴望的眼神也不能让他动摇,更何况

    “被拒绝了啊虽然很想说服你但实在太浪费时间了我们走”

    塔希尔“都说了不”

    不管生前还是死后,祭司大人力气都差了法老王八条街,以至于他毫无抵抗之力,就被一大一小两个人当场拖走。

    塔希尔还没有时间来反应,樱还这么小一点儿,力气是什么时候变大了的。

    “嘶嘶为什么本大爷也非得跟你们来不可,我又跟你们没关系”

    蛇杖嘈杂的声音在路上就没有消停过。

    不过是因为它极为极致地绕上樱的手腕伪装成手镯,才没被瞥眼冷冰冰看过来的法老王抓住,就地一扔再踩一脚。

    倒是樱很纵容它,就跟安慰它似的,用骄傲又坚定的语气说“当然是因为,蛇杖先生也是我们的家人呀。”

    “”

    蛇杖没被法老王的瞪视吓到,却被这一句童言稚语惊吓到了。

    没敢太吱声,可能还是怕被揪起赖打成结挂到神殿门口暴晒两百年,但它缓了缓,还是倔强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本大爷要是和你们是一家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哦,不对。

    按照人类一辈子差不多一百年的算法,它已经倒了三十几辈子的大霉了。

    正当蛇杖在这里嘀嘀咕咕愤恨不已的同时,被强行拖出来的人心情也是微妙的。

    塔希尔没有用魔术遮掩容貌。

    因为在出来的第一秒,身旁的男人就给他戴上了一张奇形怪状的面具。

    据樱说,这是庙会上的面具摊位里在卖的狐狸面具,除此之外还有天狗的样式,嗯,就是父亲大人斜戴在脸旁的那一种。

    塔希尔“”

    不用说他都能猜到,这对父女是早有预谋。

    来到现代东方的法老王真正做到了入乡随俗,不仅戴了迎合新年气息的怪模怪样的面具,他还穿了一身黑金色浴衣。

    比起那幸好塔希尔看不见、否则一定会嫌弃的全黑现代搭配,奥兹曼迪亚斯今日的打扮就明显正常得多,也平添出与平时不一样的风采。

    这个男人的五官轮廓与东方人差异颇大,肤色也更黑,可黑与金相贴的低调奢华却极其衬他,尤其显露出了好几分不凡的贵气来。

    “父亲大人今晚特意换了好几身,最后才选出了这一套。他穿的是还戴了一条金色的围巾,好长好长一条”

    樱坐在塔希尔的怀里,热情高涨地向他描述奥兹曼迪亚斯此刻的尊容,同时还不忘多加描述他们依次经过的路边的风景。

    少女这么一路絮叨,再加上自作主张的王一直紧凑在身边,有意识为他挡开密密麻麻快要撞过来的路人

    祭司面具之下紧绷着的面容再是冷若冰霜,也要被这阵势融化下来几分。

    “下不为例。”

    不过还是要绷着冷冽的声线强调。

    “唔跟余的埃及相比,沉浸在节日中的东方国度,果然还是另有一番风味啊。”

    “嘻嘻能跟父亲大人们,还有蛇杖先生一起出来玩,樱好开心啊。”

    一个假装没听见的法老王在高声感慨,而一个少女虽然没有有样学样,但明显没有把他的话真正听进去。

    塔希尔刚想开口,却被另一道声音抢先。

    原来是蛇杖突然解除手镯模式,来了个不满抬头“为什么本大爷是单独放在最后噗嗤”

    还好现在是夜晚,据说会有的烟花表演还没开始,点亮四周的只有悬挂在头顶绳结上摇摇晃晃的灯笼,突然活过来还会说话的“手镯”又被樱及时压住,才没把过往行人吓到尖叫。

    “嘘,不可以说话哦蛇杖先生”

    “本大爷会用障眼”

    咔,蛇说不完话,就中途悲怆地扑街。

    密切关注着这边的老父亲们眼神微动,不动声色地见证到蛇杖倒霉,心里都欣慰了。

    他们面上维持着没有表情,却在不经意间

    奥兹曼迪亚斯在傲然直视前方。

    塔希尔的目光也没有偏移。

    但是,其中一个人的手就是借着人群的挤压,顺势落到了另一个人的肩上。

    仿佛是为了保护他。

    嗯,毕竟闲杂人等这么多嘛。

    “我觉得,虽与埃及的仪式截然不同,但单作为过客来享受,这个节日还算不错。”

    “是么。”

    “每年都来这么一次也还算不错。”

    “随你。”

    “嗯真的吗咳那当然好。对了,樱要不要让我来抱着”

    “父亲大人我可以自己走啦。”

    伴随着少女只有在幸福之时才能发出的撒娇似的嗓音,小小的身影从其中一个大人怀中落下,到了布满明晃晃灯影的地面。

    起初,走在中间的这道影子实在显得矮小,穿的也是儿童样式的小和服。

    但像是接连转瞬,影子缓缓地在拉高。

    当绚烂的烟花在头顶绽放之时,樱就不再是被父亲大人们护在中间,很不起眼的小不点了。

    “父亲大人,蛇杖先生”

    她径直轻快地向前踏出几步,赶到男人们的前面,再莹莹转身。

    曼妙的身躯被缀满花瓣的粉色浴衣包裹其中,在烟花迸溅的五彩光华下,十六岁少女的笑靥,看上去就如樱花一般柔美。

    “又是新的一年到啦。”

    “谢谢你们,还有我爱你们,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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