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香
    “陛下, 你放心好了,等你去了后, 花贵妃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的, ”徐皇后笑得欢畅又肆意, 眼睛却有晶莹的泪珠滚落。
    “你,你敢”药性霸道又强悍,此时,周宣帝只觉腹内阵阵绞痛, 眼前晕眩不明, 他拼劲全身力气喊来人,可他却并不知道,他出口之声却恍若蚊鸣。
    徐皇后略显苍老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陛下, 等你走后, 我就是大周太后,贞儿就是大周的皇帝, 李承铭,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该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周宣帝浑身青筋迸起,眼珠凸起, 几欲噬人,他的喉咙发出一种粗粝的呵呵声,口中的鲜血却持续不断的涌出,他的眼光比刀剑还要凛冽,可此时的徐皇后, 却早已是刀枪不入。
    床上之人仍旧是那副要杀人的恶鬼模样,可不同的是,此时的恶鬼,却是个已经死掉的恶鬼。
    徐皇后伸出双手,将那双瞪圆的双目合上,却发现,那双眼睛总也合不上,徐皇后咦了一声,随即轻小笑道“陛下,你这是想亲眼看着咱们贞儿登基吗好,那我便满足你了,你想看的,就一定会看到的。”
    徐皇后站起身来,轻轻抚平衣裙上的褶皱,看都没看床上的人一眼,她从容的走出殿外,对着跪在殿外的众人轻轻道一句“陛下驾崩了。”
    而后,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顿时,方才雅雀无声的人群立即一阵恸哭之声,徐皇后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而后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被心腹宫女扶了下去。
    皇帝驾崩,全国大丧。
    裴昭从宫中哭灵回来,与徐茜华汇合,眉头紧锁道“海公公自尽了。”
    徐茜华闻言有些唏嘘道“海公公从陛下登基就伴在身侧,况且新君登基,本也要提拔自己的心腹之人,海公公和陛下的情分,毕竟非同常人。”
    话虽如此,可裴昭还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在福州时,他曾和海桂相处过一段时间,而海桂的干儿子海三,更是和他随同他一起出海,两人相处了几年的时间,在他看来,海桂绝对不会是一个这样愚忠的一个人,殉葬皇陵么自前朝中宗时,宫人殉葬的制度便被取消了,近些年来,亦很少有宫人殉葬的事情出现。
    毕竟,若非是活不下去,有谁愿意主动去死呢
    徐茜华面露忧愁道“我见过姐姐了,她的精神还好,就是太耗费心血,整个人瘦的不行。”
    “夫君,我实在有些担心姐姐,我想进宫去陪陪她。”徐茜华道。
    裴昭想了想,拍拍她的手背道“想去就去吧,有皇后娘娘照顾你,我也放心。”
    夫妻两又说了点话,便相携睡下,毕竟,明日还要继续到宫中哭灵。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新皇登基,大行皇帝下葬,这段时间,京中的权贵人家,皆被折腾的一脸菜色。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李贞登基为帝,徐皇后晋升为皇太后,朝政平稳的过渡,一切无比顺遂,又显得理所当然。
    新皇登基后,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福州与后晋的战争要不要进行下去
    要知道,周宣帝的执政风格,和他这个人一样,是出了名的脾气硬,坚定的主战派,如今,朝中百官最担心的,便是新皇对此事的态度,从前,周宣帝积威甚重,乾纲独断,压制的朝臣不敢说话,如今新皇登基,便开始有人站出来发表对此战的看法。
    主战者认为后晋乃前朝皇室大晋的遗孤所建,对大周向来仇视,这就是一只窝在家门口的饿狼,无论是否要开海禁,还是为了子孙后代计,后晋与大周都必将有一战,而此时,双方已经开战,倒不如一鼓作气将之收服,彻底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
    而主和一方则认为大周自建国之日期,战争陆陆续续就一直没有停止过,百姓没有得到休养生息,早已疲惫难支,依目前的国库承受力和百姓的承受能力,国家实在没有实力再支持与后晋的这场战争了,不若,暂且与后晋休战,等待缓过劲儿来,再与后晋决战不迟。
    双方各执一词,且互不相让,偏偏此时,内阁里的老大崔文芳病得起不得床,没了和稀泥和背黑锅的人,于是,这个难题就被推到了新登基的李贞面前。
    李贞遇到了登基后的第一个挑战。
    而这个挑战,是会在群臣心中树立自己的威信,继而统领百官,还是被百官所裹挟,皆看此一弈。
    而且,这其中还另有一处为难,有道是,三年不改父道,新君亦是如此,一贯的规矩是,新君登基的第二年,才会换上自己的年号,更别说与后晋之战这样的大事,若一般人遇上这样的大事,遵从旧制才是最保险的一种做法。
    李贞坐在海昌伯府的书房内,却满脸愁苦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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