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香
    慈宁宫。
    左右宫人全部退避, 空旷的宫殿内,只留下这母子二人。
    徐太后身子有些乏了, 她对儿子招招手道“贞儿, 快坐下, 你到底有什么大事要说,还要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周景帝坐在徐太后对面,面对母亲的询问,他只是扯扯嘴角, 怎么都笑不出来。
    看到这, 徐太后也认真起来,问道;“贞儿,你可别吓娘, 你跟娘说, 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景帝微垂着头,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道“母后, 父皇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声脆响,徐太后手中茶盏落地, 杯中的清茶尽数撒到了徐太后的衣裙上,绛紫色的衣裙上,一片深色痕迹,徐太后身子只僵硬了片刻,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从容镇定, 她苦笑一声,对周景帝道“贞儿,你怎么突然问起你父皇来可以告诉母后,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周景帝死死的盯着她,眼眶通红,一字一句道“因为有人告诉我,父皇并非死于腹间之伤,而是死于中毒。”
    闻言,徐太后的脸色有瞬间的不自然,她道“对啊,若非秦氏与昌王这对母子谋算,你父皇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秦氏给你父皇所进献的美人,同时也哄着你父皇吃些虎狼之药,严格算起来,你父皇也的确是死于中毒。”
    “母后”周景帝看着她“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徐太后与儿子对视,她扯扯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她问道“贞儿,你这是在质问母后吗不知在哪听了一句闲言碎语,你就跑来质问你的母后”
    周景帝痛苦的闭上双眼,复又睁开,此时,他的眼中恢复了几许清明“母后,朕并非听信谁的闲言碎语,是海桂的徒弟海三说的,海三说,他拿到了海桂生前写的手书。”
    徐太后看着周景帝,却忽的落下泪来“贞儿,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什么人你宁肯听信一个奴才的话,都不肯信母后的话吗还是说,在你心里,母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就是这样看待母后的”
    周景帝默然,他道“我不知道,我心里很乱,母后,我不想相信海三的话,可你告诉我,父皇他、他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徐太后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贞儿,你可知道,你今日说这话,便是朝着母后的心口插刀子啊,你父皇他宠爱秦氏,才得此算计,他腹间那道伤口,更是秦氏在激愤之下刺伤的,这些你不是不知道,可即便如此,你不知在哪听到一句风言风语,就跑过来质问你的母后,贞儿,我真的太失望了。”
    徐太后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她整个人都仿佛很累,无力的对周景帝挥挥手,讽刺一笑道“想一想,我这一辈子还真是失败至极,当皇后时,被夫君厌弃不喜,明明是正室,却被个妾室压的翻不了身,如今,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却被亲生儿子指着脸来怀疑,贞儿,我不想再解释了,你想怎么认为便怎么认为吧,也许,在你的心中,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你怎么认为的才重要,对不对”
    周景帝瞬间慌了,他忙解释道“母后,母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母后”
    没等周景帝的话说完,徐太后身边的心腹女官便上前拦住,道“陛下,这几天太后的身子就一直不舒服,您有什么话,不如明日再说,太医也说了,太后娘娘的病需要静养。”
    周景帝讷讷无言,面对母亲的质问,最终只得无功而返。
    慈宁宫内,方才还伤心欲绝的徐太后,面容冷凝,神态严肃,她手中拿着一串念珠,飞快的拨动着,不一会儿,她吩咐道“阿庭,你明日召长公主进宫。”
    陈庭想了想,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将宣太太也召进来”
    徐太后有些烦躁的摇头“不必,我了解贞儿,他虽是个善良又心软的孩子,却绝不是个蠢的,在这种时候,宣太太再进宫便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闻言,陈庭恭敬告退。
    徐太后揉着额头,心里一阵阵的烦躁,千算万算,却漏掉了海三这条小螃蟹,海桂,这个蠢奴才,真是死了也让人阴魂不散
    不过,只一个海三,暂且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徐太后不断的安慰自己,她相信,在儿子的心目中,她远远比一个不知所谓的狗奴才的分量重的多,再者说来,害死李承铭的人,严格来说,也根本算不上她,她无非是从旁推了一把而已,即便没有他,李承铭也是活不成的,这样说来,自己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徐太后正想着该如何同儿子解释,好彻底消除儿子心中的疑虑,却不成想,第二天,她就收到一个震惊至极的消息。
    海三死了。
    徐太后收到这个消息时,她正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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