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你就不要再出现在善逸面前了。

    桑岛慈悟郎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他沉默了好半响,突然冒出一句我要善逸。

    阿善自顾自地说下去哪怕狯岳到目前为止以我的血为生,还没有吃过人,但当初他可是主动找上门来想要变成鬼的,这对您来说是奇耻大辱吧

    我要善逸。桑岛慈悟郎语气坚定。

    阿善画在嘴角的微笑丝毫未变善逸是人类,猎鬼人里面也就只有你追着他不放。

    桑岛慈悟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说你为什么不让鬼舞辻无惨把他变成鬼

    像是确定了什么,他的语气比之前平稳了许多。

    阿善不知道他想干嘛,但还是直白回答他的原话是“如果爷爷的两个徒弟都变成鬼的话,恐怕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桑岛慈悟郎的身上传来悲伤的味道,他眨了眨眼,眼底的水光一闪而逝如果你需要“糖”的话,善逸和狯岳对你来说应该没区别吧为什么你会毫不犹豫的舍弃狯岳

    怎么会没区别阿善诧异地说,鸣柱大人,就算是我,也会对某个人产生偏爱之类的情绪,狯岳怎么可能比得上善逸

    前任鸣柱冷笑一声,转而说到除了把狯岳交给我,你还要让我再见善逸一面。他停顿了一下,用破釜沉舟地语气说

    之后,我就和他毫无关系。

    阿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忽然说到杀了背叛人类的狯岳,又与善逸做完了断,你就会自尽吧

    与你无关。

    真是个固执的老头,阿善叹了口气,选择让步,这样吧,你每活一年,我就给你一个上弦鬼,怎么样

    桑岛慈悟郎脸颊上的伤疤凝固了,一时没有出声。

    武士的自尊可真是让人头疼,阿善想了想,又加大筹码那我保证,之后只要你活着,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上弦鬼,这总可以了吧

    她在老人的沉默中自顾自地说下去别太贪心了,鸣柱,光这两个交易能让多少人类活下去,你仔细算算

    阿善觉得有哪里不对,她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损己利人的决定

    然后呢

    他答应了。阿善端坐在蒲团上,手中认真地帮少年梳理及肩的黑发。

    少年的目光透过镜子落在她脸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桑岛慈悟郎也问过,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答案。

    我也不知道。阿善苦恼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金色羽织披在少年身上,大概是不舍得你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吧。

    那一刻,少年微微睁大眼睛,露出了与他师父一般无二的神情,涟漪清浅而模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东西的存在。

    他抬起手摸了下自己耳朵,似乎想将刚刚听到的声音留下。过了一会,他控制着因不知所措而僵硬的身体倾过来,将耳朵贴到阿善胸口的位置,她顺势拥抱住他。

    两人犹如依偎交织的共生藤。

    你再说一遍。

    阿善有些疑惑,但还是重复了一次。

    他屏息聆听着她的心跳,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环住她腰身的手蓦然收紧,犹如在黑暗森林中徘徊已久的迷失者透过层层迷雾,看见了朦胧月光。

    刹那间,少年身上所有的悲伤痛苦的味道烟消云散,变得寡淡无味。

    阿善抿了抿嘴,正准备说什么时,少年轻声呢喃就这一次,阿善你什么都不要说,好不好

    他双眼紧阖,浓密的黑色睫毛轻颤,像是害怕被捕猎而无助蜷缩成一团的雀鸟。

    在鬼杀队总部的时候,阿善曾在书上看见过一句话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阿善所回想起的一切,都与这个世界无关,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童磨、无惨,还有这师徒二人都不认识她。

    她的过去迷雾重重,似乎只有根据特定的人才会吝啬地浮现出一点没头没尾的记忆,而所谓特定的人,应该曾在她的生命里留下过刻骨铭心的痕迹虽然目前为止,记忆中的她并没有表现出很激烈的情绪。

    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

    白皙的指尖如晕染上粉色的花瓣,轻轻转动着毫无光泽感的墨色指环。

    阿善抬眼看向笑容灿烂的金发少年,一边微笑着与他搭话,一边用余光注意着嫌弃地喝着花茶的桑岛慈悟郎。

    她绝不是什么“万物之善”。

    鬼杀队的人都是善良又正直的人,与他们为敌自己,怎么可能会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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