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船,开船者是谁。”
    张子非忙说“早已查出来了,凌波水舫的。”
    徽姨眉头一动“凌波水舫”
    “是秦淮河边的一座颇为雅致的青楼。地方不大,名气不小。也顺便在金陵各处水系旁做租画舫的生意。不知东家是谁。”
    徽姨微笑道“郝家老二在京城开了几处窑子。中有一家地方不大、却极有名花销极贵的,叫听波小阁。内中陈设颇为典雅,素来得文人书生之钟爱。”她顿了顿,“此人唤做郝连波。”
    薛蟠嘴角抽动“我靠这哥们好生自恋唯恐人家不知道他是开窑子的”
    徽姨问道“他们家生意如何”
    “不知,这年头又不公开税金。”
    徽姨喊十六“去知府衙门,查看凌波水舫哪年开的、交了多少税钱。”
    薛蟠眨眼“拿什么身份去见贾雨村”
    “径直上卷宗库里查去。”
    “好吧,您是伏地魔您说了算。”
    徽姨眯了眯眼“什么魔”
    薛蟠忙闭目合十“贫僧刚才什么都没说,您什么都没听见阿弥陀佛。”
    十六当晚便查抄出凌波水舫的税金单子,众人看了不禁咂舌。这花楼整整开了七年,交的税金堪比十个金陵街头的大铺子。薛蟠与小朱同时吹了声口哨。做暗山头的铺子为了不惹本地官府留意,通常不会干偷税漏税的勾当。由此可知,凌波水舫当真很赚钱。
    小朱似笑非笑托着腮帮子道“慧安道长,如何”
    卢慧安道“天上人间地盘比人家大、员工比人家多、交的税金连人家两成都不及。鬼才相信他们当真是做青楼生意的”
    徽姨点头“故此他们是做什么生意弄来这么些税钱难不成跟你们似的”
    卢慧安道“若跟我们似的,那一类的生意肯定不会放到明面上来交税。与青楼而言,得钱的不过是缠头、度夜资和茶酒钱罢了。凌波水舫没有什么名声极响的花魁娘子,故此缠头和度夜资皆有限。唯一可能大幅度增加其收入的便是茶酒钱。”乃扭头看薛蟠。
    薛蟠接口道“贫僧推断,凌波水舫的暗业务可能会比较消耗茶酒,比如生意人讨价还价。偏我薛家在金陵行商这些年,从不曾听说有这么一个去处。”乃看着徽姨不言语。
    徽姨皱眉“少吞吞吐吐的。”
    小朱在旁抿嘴道“徽姨,他俩猜那地方是做官场买卖的,碍着你的颜面没好意思明说。”
    徽姨大惊“什么”
    小朱道“说不定京城那个什么波阁也干的这个。”
    徽姨怔了半晌,徒然拍案“岂有此理他敢”
    薛蟠道“各色下作手段都使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卢慧安冲他使了个眼色。
    小朱哼道“会用郝家这样从根子里就黑透了的人家,他还有什么不敢的。”薛蟠方知他们说的是当今天子,赶忙捂嘴。
    徽姨面如生铁端坐着,气势排山倒海般盖了过来,薛蟠无端后脊背发凉。良久,她喊那老仆“悄悄的查,以不惊动他们为先。”老仆行礼而去。小朱又吹了声口哨。
    过了几日,王家的快马赶到金陵。薛蟠拆开信一瞧,头皮发麻他舅母又在李太后跟前扯谎,还绕了林海进去。遂灰头土脸去寻徽姨商议。
    徽姨看罢信眉头紧蹙。薛蟠愁道“舅母偏扯上那个林大爷那老家伙才是真的演技为零,让他帮着圆谎甭提多麻烦。”
    小朱在旁看不下去了“你究竟知不知道重点”
    “哈”
    “太后好悬要替贾大姑娘赐婚。”
    薛蟠猛然打了个激灵“阿弥陀佛”貌似是这么回事。“烦死人,赶紧挖个坑先宰郝四。”
    “不许胡来”徽姨瞪他道,“不可此时此地谁猜不出是你干的。李氏势大,暂且敷衍。”薛蟠龇牙,偷偷瞟了眼小朱。这个“李氏”与那厮的“康王”简直异曲同工。
    薛蟠遂去元春院中商议,在门口劈头与一个丫鬟撞个对脸。那丫鬟赶忙垂手而立。乃问她叫什么。
    丫鬟轻声道“奴才抱琴。”
    “哈你就是抱琴”久违的原著名字。“我怎么记得你没跟来”
    “奴才前几日才到的。太太怕姑娘不习惯旁人服侍。”
    王夫人真麻烦。薛蟠发觉她手里提着药罐子“谁病了”
    抱琴忙说“是姑娘病了。”
    原来前日白天还天气好好好的,到了半夜风雨大作。元春顾不得没披衣裳,光着脚跑入院子,急忙忙搬运她那些石榴花进屋。因仍有被雨打落的,伤心了许久。此时已是七月了,盛夏已过。这般折腾一番她便病了。
    薛蟠头疼道“把心思全部寄托在花木上”
    抱琴道“听说姑娘最近十来日忽然极爱石榴。没事便盯着石榴看。偶尔晚上扎几针帕子腰带,绣的全是石榴。随手画的画儿亦为石榴。石榴花石榴果石榴枝子都有。”
    薛蟠并非心理学家。想了半日,摆手道“暂且由她去,过些日子再说。”抱琴低低的答应了。
    薛蟠转身回到小西院。只见姚大夫在屋外伺弄药材,小朱、卢慧安、朱婶三个在陪徽姨打扑克。薛蟠脑中还想着元春的事儿,便呆立着也不言语。
    朱婶抬头瞧了他一眼,随口问道“蟠大爷想什么呢”
    薛蟠老实道“想石榴。”
    徽姨道“想他作甚。他可有行事不妥当”
    “额”薛蟠这才反应过来,石榴与十六同音。乃叹了口气正要说此乃误会,脑中猛然闪过一道电光我去十几日前不正是莫愁湖上那事么该不会元春这些日子根本不是为了幸运花犯痴吧。“那个,十六大哥他真实姓什么”
    徽姨皱眉,半晌才说“他没有姓氏。”
    薛蟠摸摸脑门子“我在想,能不能让他姓林。”众人一愣。“就是,借他假扮一下林大人的旁系侄子,把李太后给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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