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安慰的话以孟三勇的伤势,哪怕他是在玄铁镇的医馆门口受的伤,也没什么救回来的希望,何况这是在深山老林里,群狼环伺中。
    果然,围住他们的几头狼嗅到浓厚的血腥味,眼中闪过残忍的红光,立刻调转狼头,冲向支撑不住的孟三勇,噬咬他露在外面的肠子。
    “啊啊啊啊啊”
    这是任务,不是真的,死的全是nc,回去就好了,回去就没事了。于元沅机械似地挥舞着兵器,她早就把长刀捡回来了,变回双刀流。
    举目望去,只有鲜血,唯有鲜血就不知是人的还是狼的。
    一群人且战且退,狼驱赶着他们奔逃,中途不断有人掉队,同时有更多的狼掉队部分围着掉队的人,另一部分则围着受伤的同伴。
    “嗷呜”兴奋的狼嚎声此起彼伏,它们欢呼着,尽情享受面前的血肉盛宴。
    天色近乎全黑的时候,他们冲进一处山谷,狼却没有跟上来。
    “别跑了,狼不见了”曹捕头率先停下,“老天爷保佑,我们终于甩掉这群畜生了,哈哈”
    于元沅弯下腰,手撑住膝盖,捯了好一阵子气。
    喘气之余,她眼睛不停,目光扫过还活着的所有人,一、二、三十一。
    十一个人啊,于元沅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悲凉感,来时三十人,如今连一半人都不到。这还多亏了追杀他们的狼群不放过受伤的同类,边吃边追,边追边吃,跑跑停停,否则人类也就能剩下个位数更有可能一个不剩。
    于元沅脸上露出一抹茫然,她是哪里做错了,撞入死局了吗不对,真要是死局,狼一拥而上咬死他们就成,没必要突然停下来。
    “天呐,这是老矿场,那群狼是故意赶我们过来的。”老猎户绝望的嘶吼声响起,他两手胡乱抓着头发,弄得自己跟野人似的。
    曹捕头面色陡然一变“张老丈,你确定这就是你说的前朝矿场”
    “没错,就是这儿,你看周围。”老猎户似哭似笑,拉着曹捕头的手,向他絮叨青年时代友人的悲惨下场,随着他的讲述,周围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唯有于元沅面无表情,她甚至感到一种诡异的安心感,哦,原来不是走入死局,而是开了新地图,很好很好。
    她环顾四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开阔的谷地,四周山峦寸草不生,布满深浅不一的沟壑,山腰处有几处坍塌的房舍,在黛色天空的映衬下荒凉得可怕。
    天色终于全黑了。
    山谷入口处布满密密麻麻的黄色光点,如天间星宿堕入凡尘那是群狼的眼睛,
    轻微的噼啪声响起,曹捕头往火堆里扔了一截枯枝。
    “大家别装哑巴了,事已至此,都说说该怎么办。”
    他们进山打狼没指望一天就能打完,却也没想着要在山里头过夜,毕竟山脚底下是玄铁镇,住宿吃饭什么的都很方便。
    若不是包括张老丈在内的几位年长猎户多了个心眼,带了火折子之类引火的东西,他们今晚连火都生不起来,只能在黑暗中望着外面密密麻麻的狼眼睛瑟瑟发抖。
    姓张的老猎户唉声叹气道“狼是进不来,可我们一样出不去,这地方要啥没啥,没办法打猎,大家的干粮撑不了两天,只能等着外边的人来救咱们。”
    公鸭嗓青年的两个同伴全丧于狼口,他抱住膝盖,身子蜷缩成一团,失魂落魄地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喂,你还抹不抹药了,别人还等着呢。”于元沅粗暴地按住公鸭嗓青年的肩膀,她懒得掩饰声音的不同,早就用回真实的嗓音,反正眼下没人有精力纠结她的性别问题。
    至于她往公鸭嗓身上抹的药,却是她曾经往舌头上抹过的“血肉再生膏”。临走前,于元沅将装药的小玉盒从于屠屋子的立柜中顺了出来。
    唉,早知道会这样,我当时该把“枯木逢春丹”一块拿出来的,她懊悔地摇了摇头。
    曾经带领她和公鸭嗓青年等人在峡谷口埋伏的捕快站起来“张小哥高义,有如此灵丹妙药也不吝啬。”
    于元沅手上动作不停“捕快大人客气了,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没必要计较这些,道谢的话等出去再说吧。”
    另一边,老猎户和曹捕头谈论起如何报信的问题。按照他们现在的情况,只有点起狼烟,等待外面人看到后进山救援一条路走。
    曹捕头坚持去半山腰废弃的房舍看看“说不定会有油脂柴火之类的东西,否则点起的烟远处根本看不见,我们只能等死。”
    老猎户疯狂摇头“不行,万万不可,狼群都害怕得不敢进来,我们绝对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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