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没有名字, 官人若是乐意,自为奴取个名儿便是了。」
    「官人为何今日来的这般晚奴还以为今日怕是见不着官人了。」
    「我的目标本不是你,但你非要撞我手上呵这可不能怪我啊。官人,你是挑这蒙汗药呢,还是挑这含春散」
    「跟我走我能保你性、、肖明山你给我停下」
    「我骗你一次,你捅我一刀官人, 我两算扯平了罢。」
    「下次再见,我们想必是不会为对方留情面了。与其把遗憾放到以后,还不如」
    「陈、唔」
    “”做大昱百姓打扮、脸上一道醒目刀疤的高大男子沉默地把玩着手中那个只有小半个巴掌大的墨色玉佩, 脑中不断浮现的记忆像是无法被连根拔除的毒药般, 在某些时刻总会不受控制地反扑上来, 占据他的思绪。
    他粗糙的指腹反复摩挲着墨玉佩上呈现出火焰盘云纹路的浮雕和中间那个已经被盘得光滑温润的琦字,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这一块小玉佩已经被他带在身上足足五年了,它上面每一道纹路、每一个篆花,他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来。
    它并不属于他。
    但为什么至今还把它带在身边
    “侯爷鸽子来咯”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唤, 肖明山一激灵, 迅速把手里的玉佩塞入怀中,脸上的沉思一收, 重新抬起头时已是恢复了平日里那般正常神色。
    “从啷个方向来的的”肖明山接过属下递来的小纸条,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自言自语般嘀咕道“追过来的是陈琦, 要遭。”
    属下“回侯爷, 从西边儿飞过来的, 可是天诏府派人追上来了哈”
    肖明山拿出火折子把那纸条原地烧毁,面色阴沉道“不是,是你老汉儿喊你回家吃饭你唆废话嘛不是天诏府还能是啷个”
    那属下碰了一笔灰,连忙垂着头退到一边去了。
    天诏府、追兵、陈琦这一张纸条带来的信息立刻在这个小队伍里引起了一阵恐慌,化妆成大昱百姓的西狄探子们对天诏府的本事可是一清二楚的,他们这会儿绑了大昱的皇嗣,一旦落到天诏府手里
    肖明山眼神一凌,立马开口镇压众人的恐慌情绪“吵啥子吵怕死还不赶紧走就还有三里路了,进了城就”
    “咳咳、”
    然而他的话还没能说完,那辆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马车里忽然穿出来一声明显是故意要引起他们注意的咳嗽声众人立马绷紧了神经,下意识手握兵器、有的警觉性强的甚至已经顶出了刀口。
    肖明山做了个稳住的手势,亲自走过去,站在马车门口大声道“你要做啥子,老实点,不然老子开门就是一刀”
    然而他的威胁似乎并没什么作用,马车里面的人好脾气地笑了笑,用一种打商量的态度缓声道“这位壮士莫急,老奴这把年纪了,一身老骨头能做什么呢,只是”
    肖明山若有所思地侧耳去听车里的动静,沉声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子没得那个闲工夫听你掰扯”
    隔着车门,老宦官的声音开始焦急起来“只是老奴虽没什么见识,但也察觉大皇子殿下、怕是要不好了”
    “”众人听闻一愣,立马齐刷刷看向他们的领队
    这大昱的大皇子可是他们重要的货物之一,上头的命令说是要活的,若是送了个死的过去,那可是
    想起他们那少年国主惩戒人的手段,竟是连身经百战的暗探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只觉得万分恐惧。
    肖明山当然比他们更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拿来钥匙,打开了车门上的锁头。拉开门一看,果然,被他们绑来的四人里只有那个老宦官醒了,其他三个少年人都还软绵绵地倒在车里昏睡不醒。
    而其中,那个大昱皇帝的头生子呼吸声确实微弱得几乎不可察觉
    肖明山心中一惊,立马登上马车钻进车内,伸手就去摸闻君恩的脉搏,又查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和呼吸,脸色立刻就变得极其难看“搞个锤子啊这小子身体怎么弱成这样,不就是一个含春散嘛”
    洪成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神色镇定轻声道“大皇子自幼病弱,且长期伴有肺疾,这药对普通人约是没什么大碍,但对大皇子可就是致命之物了。”
    “肺疾他有肺痨啊喔唷完球那是会传染的”肖明山一听立马后退一大步,整个人都退回了车门口,头疼地皱着眉头“搞个球啊人还没送到就要死在老子手上了”
    “这倒不会,大殿下的肺疾已被治愈,不会传染他人了,而且也不一定会死。”洪成凑过去,轻轻地把被丢在屠长清身上叠趴着的闻君恩翻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好,慈眉善目地看向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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